第46章 嘉禾潜行 泽被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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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归来的喧嚣逐渐沉淀，但东方明珠的心却并未停歇。陈村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南疆山林间虽物产丰富却依旧清贫的部落，以及脑海中“青音”资料库里那触目惊心的后世饥荒记载，都让她深知，医术可救一人、十人、百人，却难解天下饥馑之忧。 一、 契机暗藏，南疆“奇遇” 在为嬴政进行的一次例行平安脉诊后，殿内只剩君臣二人，气氛宁静。东方明珠并未立刻告退，而是稍作沉吟，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犹疑与探索后的欣喜。 “陛下，”她声音放缓，带着回想的意味，“臣此次南疆之行，除了诊治疫病，于山林间采集药材时，偶有所得，心中一直存疑，未敢轻易禀报。” 嬴政闻言，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投向她：“哦爱卿但说无妨。”他对她口中的“所得”已然生出了习惯性的期待。 “臣在翻阅师尊留下的古籍时，曾见零星记载，言及海外荒僻之地或深山幽谷中，生有一种块茎之物，埋于土下，形似土石，其貌不扬，然产量极高，可充主食，能活饥民。”东方明珠娓娓道来，将系统知识完美包裹在“古籍记载”与“师尊听闻”之中，“臣当时只觉奇异，并未深信。然此次在南疆山林采药，竟于一处人迹罕至的坡地，发现了数株植物，其藤蔓枝叶与周遭不同，掘开根部，见结有块茎，形态竟与古籍描述有七八分相似！” 她描述着当时的“发现”，语气中带着医者特有的审慎与一丝发现新事物的兴奋：“臣不敢断定，但思及陛下常忧心民食，若此物真如记载所言，或可解万民于倒悬。故当时便小心挖掘了那几株，连带着泥土，混在其他草药中，全部悄悄带回了咸阳。” 二、 帝心震动，密令试种 嬴政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起来。他深知东方明珠绝非信口开河之人，她如此郑重其事，此物必然非同小可。“亩产……能有多少”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东方明珠根据系统资料，给出了一个保守却足以震撼时代的数字：“据古籍残篇推测，若风调雨顺，精心栽培，其亩产或可达……五石以上（约合后世六百斤以上），远胜当前粟麦。” “五石！”纵然是嬴政，此刻也不禁动容。大秦良田，粟米亩产不过两三石，此物若真能达五石，简直是天降祥瑞！“此言当真那带回来的植株何在” “臣已将其小心栽种于太医署官署内一处僻静苗圃，派人精心看护，目前看来，已然成活。”东方明珠答道，“然，陛下，此物毕竟来自南疆，是否适应关中水土，其味如何，是否无毒，皆需试种验证。臣恳请陛下，允臣秘密辟地试种，待确认其性状产量，再行定夺。” “准！”嬴政毫不犹豫，“就在你的院落里，划出隐秘田亩，由你全权负责试种此物！所需人手、物资，由少府直接调拨，景琰，你亲自督办，不得外泄！”他瞬间明白了此事关乎国本，必须绝对保密，既可避免不必要的纷扰，也可防止他国觊觎。 “臣遵旨！”东方明珠与侍立一旁的景琰同时应道。 三、 精心培育，静待丰收 有了始皇的密令和支持，一切变得顺利起来。在就在东方明珠的药田深处，一片的田地悄然开辟。东方明珠亲自指导院里的、口风严实的三个婆子和三个丫鬟和小福子，按照系统优化的方法进行栽培。她并未使用任何超越时代的技术，只是强调了深耕、垄作、合理密植和基肥的重要性，将自己隐藏在“细心观察与古籍方法结合”的实践者角色之后。 她每日都会抽空前去查看，记录秧苗的长势。嬴政虽未亲至，却通过景琰，时刻关注着那片试验田的进展。一种基于共同秘密和宏大期待的奇异联结，在君臣之间愈发牢固。 三个半月的时光在期待中流逝。当收获的季节来临，嬴政在李斯、蒙毅、景琰等的陪同下，再次驾临东方明珠的药田。。 当一个嬷嬷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壤时，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嬴政与李斯，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一株植株下方，密密麻麻缀满了大小不一的块茎，如同抱团的珍宝，数量之多，远超众人想象！粗略估算，这片试验田的产量，至少是同等面积粟米的五倍以上！ 蒙毅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土豆，虎目圆睁，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陛下！若将此物推广于边军屯田，将士们再无缺粮之忧！” 李斯亦是心潮澎湃，他捻须的手微微颤抖：“天佑大秦！此物不择地力，产量如此骇人，若广植于天下，则饥馑可大大缓解，人口滋生，国力必将更上一层楼！东方太医令丞，此真乃不世之功！”景琰站在一旁，眼里充满敬佩。东方明珠令嬷嬷拿几个土豆洗净用火烧水煮熟切开去皮之后微黄粉糯的土豆粉，她用银针扎过之后，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土豆的粉面香糯充满口中，其他人也一一尝过，味道完全不同于麦粟 四、 正名定策，福泽初显 面对铁一般的实证，任何疑虑都烟消云散。嬴政当即赐名，因其生于土、形似豆，命名为“土豆”；另一蔓生结红皮块根者，赐名“红薯”。并定为祥瑞，归功于皇帝德感天地，化被万方，方使嘉禾现世。 “李斯，即刻拟定诏令，将此二物祥瑞之事昭告天下，由治粟内史府牵头，于各郡县官田、新垦荒地，逐步推广试种。东方明珠，你速将试种心得整理成《土豆红薯栽种要略》，分发各地农官。”嬴政雷厉风行，开始布局这足以改变国运的农业革新。 “臣领旨！”东方明珠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欣慰，恭敬应命。她知道，这希望的种子，终于在她不显山不露水的推动下，成功地植入了大秦的沃土之中。一场静默却影响深远的变革，就此拉开序幕。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始于那夜她与始皇之间，关于天下百姓能否吃饱饭的，一场看似平常的私下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