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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那名对陈晓玲动手的教官一把将陈晓玲从地上捞起来，背包和手机也被一起收走。 可能是四名教官的出现震慑住了陈晓玲和夏雨，让原本嚣张不已的两人瞬间收敛了气焰。 两人前后的明显反差竟让任强伟有些莫名的愉悦。 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四名教官带着陈晓玲和夏雨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明明是上午十点，本该是一天中阳光最充沛的时候。 但育英书院内部的走廊却幽深阴冷。 一个教官走在前面带路，另外三名教官呈三角阵型将陈晓玲和夏雨牢牢控制在中间。 走出长长的办公室走廊，前方是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巨大水泥操场。 操场上，六七十个穿着统一迷彩制服的学生正顶着烈日站军姿，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滑落，却没有一个人敢抬手擦拭。 一个瘦弱的男生晃了一下，旁边的教官立刻上前，无声地用橡胶棍打在他的腰上。 男生猛地站直身体，眼中闪过恐惧，嘴里连痛呼声都没敢发出。 所有学生都像木桩一样站立着。 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随意晃动。 走在前面的教官停下脚步，侧身对陈晓玲和夏雨道：“这里是晨训场地，每天九点开始，站军姿两小时。” 陈晓玲一眼看过去，每个学生的脸上都像是戴着一张相同的面具。 他们年龄大都是十四五的模样，这些年轻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鲜活气息，他们眼神空洞或麻木的统一看向前方。 操场上将近七十名学生，除了呼吸声，静的落针可闻。 十名教官打着太阳伞在队形周围来回巡视。 所有的学生没有交头接耳的小动作，没有不耐烦的撇嘴，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被严格控制。 一个站在前排的女生明明已经摇摇欲坠，眼眶通红，却仍然死死咬着下唇，任由泪水混着汗水无声地淌下。 夏雨的目光则被最右边一个男生吸引。 那男生的站姿格外僵硬，左侧脸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的眼神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恨意，但很快又消散不见。 走在前面的教官看了一眼陈晓玲和夏雨一眼：“集合超时一分钟，加训一小时。晕倒的，浇醒继续。”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离得近的几个学生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穿过操场，他们来到了教学楼。 走廊两侧的教室门窗都加装了铁栅栏。 透过门窗，可以看到教室里空无一人，但某种无形的压力却比操场上更加令人窒息。 破旧的桌椅被排列的整齐异常，间距可以精确到厘米，四个摄像头对准教室里每个角落。 每间教室后墙上都有纪律评分表。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扣分项：桌椅间距误差0.1-5分，地面发现头发丝-3分，窗帘褶皱不对称-2分，上课讲话-5分...... 评分表最下方还用红色粉笔写着：今日未达标班级须加训2小时。 走在前面的教官推开一扇标注“静心室”的铁门，里面是不足三平方的狭小空间。 墙壁四面都包裹着防撞软包，地上满是不明液体的印记，里面空气污浊得令人作呕。 “总分十分，低于五分，静心室反省三天。” 走在前面的教官声音毫无起伏，他停下脚步，用橡胶甩棍尖点向一处深褐色的干枯血迹：“血迹，扣两分。” 随后棍子又移向角落，那里有几道不规则的抓痕，撕裂的软包海绵从裂缝中翻出：“破坏公物，扣三分。” 橡胶棍最后指向地上一滩已经干涸的呕吐物：“卫生不合格，扣两分。” 陈晓玲在四名教官的脸上一一扫过：“那，那如果分都扣没了怎么办” 身后一名微胖的教官猥琐一笑，他一把勾住陈晓玲的肩膀，眼睛不怀好意的上下扫视： “扣没了怎么办当然是把分数再挣回来了……” 陈晓玲闻着微胖教官身上令人作呕的烟味，身体往左挪了一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几人继续往前，路过“脱敏室”时，门正好从里面打开。 一个学生被拖出来，眼神涣散，口水沿着嘴角滴落，里面一个白大褂正在擦拭电击仪器上的电极片。 “这就是逃跑和违抗命令的下场。”走在前面的教官冷笑着介绍，“电击疗法，专治各种不服。” 那个被拖走的学生裤子都湿了，拖行的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水渍。 终于，四名教官带着陈晓玲和夏雨即将结束一楼的参观时，陈晓玲在走廊尽头看到一面展示墙。 墙上面贴满了男生女生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都穿着同样迷彩制服，笑容标准得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照片下面的简介上写着“成功矫正案例”。 “只要你们改掉身上的恶习，也能成为光荣榜上的一员。” 微胖教官的目光在陈晓玲和夏雨之间不怀好意的来回扫视。 陈晓玲不置可否，她动作自然的搭上夏雨的肩膀，轻拍了几下。 她敏锐察觉出了夏雨的异样，可能是微胖教官猥琐的眼神，让他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她不着痕迹的把夏雨拉得离微胖教官远了一点。 他们接着上了二楼。 二楼是宿舍区，宿舍门上半部分是厚厚的透明玻璃，下半部分则是厚重的金属板。 人站在宿舍门外就能把宿舍里面的情况看的一览无余。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门竟是从外面锁的，而门内侧除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紧急按钮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八人间的宿舍里，除了铁架床没有任何私人物品，被子叠得像是豆腐块一样整齐。 卫生间也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只有半截磨砂玻璃。 而且宿舍是男女混住，走廊左侧是女生宿舍，右侧则是男生宿舍。 走廊两边的的尽头分别是男女生的洗浴间。 在这里洗漱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女生限时五分钟，男生三分钟。走在前面带路的教官用橡胶甩棍指向洗浴间门口的电子计时器，超时扣分，停用热水一周。” 微胖教官上前几步，看着陈晓玲和夏雨不怀好意的补充道：“当然，要是你们听话，老师可以每天多批你们两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