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桃瓣载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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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在桃林深处找到那株最粗壮的桃树时，正值春分。去年埋下的桃核已长成碗口粗的小树，树干上的剑痕字迹愈发清晰，在晨光中泛着玉色的光。他踮脚将最后一捧花瓣撒在剑冢石碑上，忽然听见诚澈剑在远处发出清亮的鸣响。 “阿砚哥哥！”扎总角的小女孩阿桃气喘吁吁跑来，她发间的护灵玉闪着微光，“剑池的水结冰了！” 阿砚跟着她跑到剑池边，惊觉池面凝结着薄冰，冰下却涌动着赤金色的暗流。诚澈剑悬浮在冰面上方，剑身的“星”字刻痕正渗出鲜血般的光，映得冰面如同一面血色琉璃。 “是本源之火的异动。”阿萤握着鎏金软剑赶来，剑身上的太虚纹路与冰面产生共鸣，“无妄之境的封印在松动，本源之火的热力正顺着地脉反噬回来。” 阿砚突然想起去年在剑池底摸到的碎玉，那上面的桃花纹路与冰下暗流的走向惊人相似。他将碎玉按在冰面上，玉片突然化作一道光束，穿透冰层直抵池底。冰面下的暗流开始凝结，最终在池心凝成一朵赤金色的莲花。 “这是……太虚莲”阿萤认出莲花的纹路与太虚殿壁画上的图腾一致，“传说太虚子曾用本源之火淬炼此莲，能净化世间一切邪祟。” 莲花突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小星的虚影。她白衣胜雪，左眼下的剑印如同一滴晨露，指尖轻点花瓣：“阿砚，用桃瓣为引，唤醒沉睡的剑魂。” 阿砚恍然大悟，将怀中收集的桃花瓣撒向冰面。花瓣在赤金色光芒中化作漫天星雨，每一片都带着淡淡的剑痕。冰面突然裂开，无数剑魂虚影从中升起——有罗诚的青衫身影，有苏清鸢的白衣翩跹，有阿澈的挺拔背影，还有小星的灵动笑容。 “他们是历代剑主的剑魂碎片。”阿萤的声音带着敬畏，“当年小星封印本源之火时，将剑魂融入了太虚莲。” 剑魂们的虚影汇聚成一道洪流，冲进诚澈剑的刻痕。阿砚的护灵玉突然发烫，碎玉中的桃花纹路与剑痕产生共鸣，在冰面上方凝成一座透明的虹桥。虹桥尽头，无妄之境的封印裂缝中正渗出缕缕黑气，却在接触到桃花气息时消散无形。 “这是……桃瓣的力量”阿桃看得目瞪口呆。 阿砚点头，将最后一片花瓣放入冰面的裂缝中。花瓣在黑气中化作一道屏障，将本源之火的热力与修真界隔绝。冰面开始融化，露出池底的太虚莲，花瓣上的剑痕已变成了桃花的纹路。 “原来守护不一定要用剑。”阿砚抚摸着诚澈剑的刻痕，“用桃瓣、用温度、用心里的光，也能点亮天地。” 诚澈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剑身的刻痕全部亮起，在池面投下“心灯长明”四个大字。阿桃发间的护灵玉突然飞起，融入太虚莲中，莲花的赤金色渐渐转为粉色，花瓣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凡人的善念与修士的剑意交织而成的力量。 三日后，太虚剑宗的山门前出现了一道奇观：原本荒芜的道路两旁，突然开满了桃树，每一株都与剑池边的桃树相连。阿砚带着弟子们在树下立起木牌，上面写着“桃蹊”，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 有个路过的凡人樵夫在桃树下歇息，惊叹道：“这些桃树的花瓣能治百病，连我多年的旧伤都好了。”阿砚笑着递给他一捧花瓣：“带回去种在村口吧，让更多人记得这份温暖。” 诚澈剑的刻痕在此时泛着柔和的光，映出剑池里的云影、天上的星河，还有无数张凡人的笑脸。阿砚知道，那些笑脸里有阿桃、有樵夫、有未来的孩子，他们都会记得，在某个春天，有个不会握剑的少年，用桃瓣守护了整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