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狭路相逢，纨绔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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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过后，苏微以身体需要静养为由，向公司告假一周。她体内的“幽冥引”之毒，在陈亮的银针压制下暂时平稳，但距离彻底清除，还需时日和机缘。 陈亮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清晨在别墅顶楼吐纳练功，上午研读医书，下午则根据苏微的身体状况，为她行针用药。两人之间依旧保持着那份契约下的疏离，但经过家宴和赵铭上门挑衅一事，苏微看陈亮的眼神中，少了几分最初的戒备，多了些许难以言说的复杂。 这日午后，苏微服下陈亮调配的汤药后睡下。陈亮看她气息趋于平稳，便决定出门一趟。他需要去城中的几家老字号中药铺，配几味稀有的药材，为下一阶段的治疗做准备。 他没有叫司机，而是按照手机地图，乘坐公交来到了江海市的老城区。这里青石板路狭窄，两旁店铺林立，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小吃和岁月交织的独特气味，比之别墅区的清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陈亮很享受这种氛围。他按照师父给的清单，穿梭于几家颇有年头的中药铺之间。他的眼光毒辣，对药材的年份、品相要求极高，几家药铺的坐堂老师傅起初见他年轻，不以为意，但几句交流下来，无不收起轻视之心，甚至主动拿出压箱底的好货。 正当他提着几包配好的药材，从一家名为“济世堂”的老店走出时，一个轻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苏大总裁家的‘神医’赘婿吗怎么，不在家里伺候老婆，跑这儿来体验民间疾苦了” 陈亮回头，看见三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地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正是苏微的堂哥苏浩。他旁边两人，一个染着黄毛，戴着耳钉，神态嚣张；另一个则身材高壮，穿着紧身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眼神不善。 显然，苏浩是特意带人来找茬的。 陈亮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到他话里的讥讽：“有事” 苏浩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火大，上前几步，用挑剔的目光扫了一眼陈亮手中的药材包：“啧啧，买的什么破烂玩意儿是不是没钱啊要不要堂哥我赏你几个，去买点像样的人参鹿茸哦对了，你这种土包子，估计也只会用些草根树皮骗骗人。” 那黄毛青年跟着起哄：“浩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一招放倒赵铭四个保镖的高手看着也不怎么样嘛，细皮嫩肉的，别是吹出来的吧” 壮硕青年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的声响，狞笑道：“是不是高手，试试不就知道了浩哥，上次家宴这小子嘴贱咒你，今天正好帮你出出气！” 老街上人来人往，已有不少路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陈亮眉头微皱，他不想惹事，尤其不想在给苏微找药的时候节外生枝。他侧身，准备从旁边离开。 “想走”苏浩一步挡在他面前，伸手就去推陈亮的肩膀，“得罪了本少爷，就这么算了给我跪下道个歉，再把你这堆破烂药材吃了，我就考虑放过你！” 他的手还没碰到陈亮，手腕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扣住。 陈亮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苏浩的腕关节上，苏浩却瞬间感觉半条胳膊又酸又麻，使不上半点力气，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你放手！”苏浩又惊又怒。 黄毛和壮汉见状，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前。 陈亮目光一冷，扣住苏浩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 “啊！”苏浩惨叫一声，感觉骨头都要碎了，连忙对两个同伴喊道，“别…别过来！” 陈亮贴近一步，声音低沉，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苏浩，我上次说你肝火旺，肾水不足，是看在你是微微堂哥的份上，给你留了面子。你夜夜笙歌，早已掏空了身子，最近是不是常常感到腰膝酸软，耳鸣心悸，凌晨易醒，盗汗不止若再不知节制，胡乱服用那些虎狼之药，不出半年，必然精元耗尽，药石无灵。” 苏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因为陈亮说的症状，他全中！他最近确实感觉身体越来越虚，私下找医生开了不少壮阳补肾的猛药，这才勉强维持表面的龙精虎猛，没想到被陈亮一眼看穿，连他偷偷吃药都知道！ 这种被当众扒光底裤的感觉，比挨一顿打更让他恐惧和难堪。 “你…你胡说…”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陈亮松开手，仿佛掸掉什么灰尘，“看在奶奶和微微的面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好自为之。” 说完，他提着药材，从容地从目瞪口呆的黄毛和壮汉中间穿过，消失在老街的人流中。 苏浩捂着自己依旧酸麻的手腕，看着陈亮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陈亮刚才那番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戳破了他所有的虚张声势。 “浩哥，你没事吧”黄毛凑上来问道。 “滚开！”苏浩烦躁地甩开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想起家宴上陈亮对赵铭的诊断，又想起刚才对自己身体状况的精准描述……这个乡巴佬，难道真的有什么邪门本事 “妈的，这事没完！”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再贸然追上去。陈亮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另一边，陈亮走出老街，搭上返回别墅的公交。对于苏浩这种纨绔子弟的挑衅，他并未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的是手中的药材，以及苏微体内的“幽冥引”。 这种毒，绝非寻常人能弄到，下毒之人必定与某些隐秘的势力有所牵连。师父让他下山守护苏微，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婚约和她的特殊体质，更可能与这背后的阴谋有关。 他的过去，苏微的毒，还有师父那句意味深长的“命运捆绑”……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 公交车平稳行驶，窗外的城市景象飞速后退。陈亮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材包粗糙的纸面。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感觉得到，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而苏浩这样的跳梁小丑，不过是暴风雨前，几声微不足道的蛙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