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废墟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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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驱散了秋日午后最后一丝暖意。顾离拉着白小小，在扭曲的钢架和坍塌的水泥块间疾奔，身后是“清道夫”小队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追击。能量光束不时撕裂空气，在他们身旁的障碍物上留下灼热的痕迹。 对方的配合极其默契，装备精良，而且显然针对白小小的“精神干涉”能力做了专门防护。顾离尝试过让白小小再次动用力量干扰，但效果大打折扣，只能让对方出现短暂的迟滞，无法像之前那样瞬间瓦解战斗力，反而会立刻招致更凶猛的火力覆盖。 他们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活动的空间被不断压缩。 “目标被压制在g区废弃冷却塔附近！包围圈即将形成！”通讯声冰冷地汇报着战况。 顾离背靠着一根粗大的、锈迹斑斑的冷却管道，胸膛剧烈起伏。白小小紧贴着他，赤红的眼眸扫视着周围，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幼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呜咽。她能感觉到顾离的疲惫和那几乎要溢出的愤怒。 “哥哥……” 顾离没有回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对方的武器能轻易熔化钢铁，他们的防护装备能抵抗白小小的力量。常规的逃跑路线似乎都被封死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上来。 难道……真的要结束在这里像那个“理事”和“博士”计划的那样，自己被“清除”，而白小小被带走，送上冰冷的“解剖台” 不！ 一股极其暴戾的情绪在他心中炸开！他体内的源初之气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决绝的意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那点混沌初火灼灼燃烧，散发出一种吞噬一切的渴望。 吞噬…… 这个词如同闪电，劈开了顾离脑海中的迷雾！ “元墟”……归墟……炼化万物！ 他之前只想着炼化死物、炼化能量来滋养自身。但“元墟”的本质，是吞噬，是同化，是……掠夺一切！ 既然这些“清道夫”依靠装备，那他们的装备能量，是否也能……吞噬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对方的能量武器威力巨大，属性不明，贸然吞噬，很可能引火烧身，瞬间被那狂暴的能量撑爆或反噬。 但，还有别的选择吗 顾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轻轻推开白小小一点，沉声道：“小小，待在这里，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动用力量！” 白小小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顾离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咬了咬下唇，乖巧地缩回了管道更深的阴影里，只是赤红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外面。 顾离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缕源初之气催发到极致。它不再温顺，而是变得躁动、贪婪，散发出一种原始的、混沌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将这股气息延伸出去，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缠绕上旁边一根被能量光束擦过、依旧散发着高温和微弱能量残留的断裂钢筋。 “炼化！” 意念一动，源初之气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扑了上去！那钢筋上残留的、带着灼热和破坏属性的异种能量，瞬间被扯入顾离的体内！ “呃！” 一股灼烧般的剧痛顺着能量传递的路径猛地窜遍全身！顾离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投入了熔炉！这能量远比工业废料的结晶更加狂暴，充满了攻击性！ 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全力运转“元墟”法门。体内的混沌初火疯狂跳动，如同磨盘般碾压、分解着那入侵的狂暴能量。过程痛苦无比，他的皮肤表面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珠，但他能感觉到，一丝丝被强行“驯服”的、精纯的能量，正在被源初之气同化、吸收！ 有效！虽然痛苦，虽然效率低下，但确实可行！ 就在这时，一名“清道夫”队员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细微的能量波动，一个战术翻滚靠近，手中的能量武器再次抬起，淡蓝色的光芒在枪口汇聚！ 就是现在！ 顾离眼中厉色一闪，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猛地从管道后探出身子，将刚刚炼化、还带着一丝灼热属性的源初之气，混合着自身全部的力量，凝聚在右手掌心，对着那名队员手中的能量武器，隔空狠狠一握！ “元墟——夺灵！” 他没有试图去炼化整个人，那太冒险。他的目标，是那武器本身，是其中正在充能、处于活跃状态的能量核心！ 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掠夺意味的波动，以顾离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名“清道夫”队员只觉得手中的武器猛地一沉，充能指示器疯狂闪烁，然后瞬间熄灭！仿佛有什么东西，强行切断了能量传输，甚至……从内部抽走了部分能量！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瞬间黯淡下去的武器，一时间愣住了。 而顾离这边，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狂暴能量，顺着那无形的联系，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噗——” 顾离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小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眼前阵阵发黑。这股能量太强了，远超他的负荷极限！他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压制他！他不对劲！”其他队员立刻发现了异常，数道能量光束同时射来！ 生死一线！ 顾离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稳住身形，将涌入体内的、即将爆开的异种能量，连同自身源初之气，不再试图完全炼化，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猛地向四周爆发开来！ “轰——！！” 一股混乱、扭曲、带着吞噬与湮灭气息的无形冲击波，以顾离为中心骤然扩散！ 没有火光，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本身在哀鸣的诡异震颤！ 射来的能量光束在触及这股混沌冲击波的瞬间，竟然如同泥牛入海，光芒迅速黯淡、消散！离得最近的两名“清道夫”队员如遭重击，身上的防护服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战术目镜瞬间爆裂，他们惨叫着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显然受到了某种精神与能量的双重反噬！ 而首当其冲、武器被“夺灵”的那名队员，更是直接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瞬间抽走了一部分，然后软软地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这一击，几乎抽干了顾离所有的力量，也让他身受重伤。但他做到了！他用自己的方式，用这逆天而疯狂的“元墟”，强行撼动了这些装备精良的追兵！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剩余的“清道夫”队员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扶着冷却管道、不断咳血、眼神却冰冷如渊的年轻男子，一时间不敢再贸然上前。他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一种完全超出他们认知和装备应对范畴的攻击方式！ 顾离擦去嘴角的血迹，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经脉剧痛的虚弱感，以及那混沌初火因为吞噬了高质量能量而传递出的、一丝满足与渴望交织的悸动。他抬起头，看向那些犹豫的追兵，咧开嘴，露出一个染血的、带着疯狂与嘲弄的笑容。 “来啊，”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看看是你们的‘洁净室’先抓住她，还是我这只‘耗子’……先啃光你们的骨头！” 他拉起从阴影中冲出来、扶住他的白小小，不再理会那些惊疑不定的追兵，转身踉跄着，再次没入更深的废墟阴影之中。 这一次，猎手们站在原地，看着同伴的惨状和那消失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寒意。这只“耗子”，似乎并不仅仅会逃跑。 而顾离，在剧烈的痛苦和虚弱中，却清晰地感知到，“元墟”的道路，在他面前，展开了一条更加血腥、也更加强大的可能性。吞噬与掠夺，将成为他在这黑暗囚笼中，活下去的唯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