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爪牙湮灭真正的噬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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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时光长河那超越维度的规则层面，顾离带着白小小，如同从一幅亘古流淌的画卷中走出，重新回到了物质宇宙的冰冷与广袤。他们现身于一片远离恒星的荒芜星域，唯有稀薄的星尘与暗物质如同永恒的幕布般悬挂。 几乎在回归现实的瞬间，顾离那双映照混沌的眼眸便微微眯起。灵魂深处，那枚虽已被他彻底掌控、却依旧残留着些许联系痕迹的“噬源印记”，如同被惊动的蛛网，传递来无数细微的、带着污秽与混乱气息的波动。那是之前被他种下印记，或与印记持有者关联密切的噬界爪牙们，散布在宇宙各处的坐标。 是时候清理这些令人作呕的跳蚤了。 他依旧紧紧揽着白小小的腰肢，仿佛一松手她便会再次消失。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一缕微不可察的混沌意蕴开始汇聚。他要隔空发动“混沌噬魂”，将这些残余的威胁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他的神念顺着印记联系，如同无形的网络般笼罩向那些遥远坐标的刹 异变突生！ 透过神念的连接，顾离“看”到了发生在不同星域、不同角落的、近乎同步的恐怖景象： 一个正在噬界前哨站内巡逻的、身披扭曲骨甲的仙境将领，身体猛地僵直，发出非人的痛苦嘶嚎。他的眼眶、口鼻、乃至盔甲的缝隙中，猛地喷射出浓稠如沥青、却又仿佛拥有独立生命的黑暗粘稠触须！这些触须疯狂舞动，发出如同万千指甲刮擦灵魂的亵渎低语，瞬间就将他自身的仙躯与仙魂撕裂、吞噬！ 一个藏匿在资源星球深处、试图疗伤的金仙初期爪牙，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涌现出无数蠕动的黑暗符文。他试图运功抵抗，但那黑暗如同来自他力量的本源，反向侵蚀而来。他发出绝望的呐喊：“不！主上！我愿永恒侍奉……” 话音未落，他整个存在便被体内爆开的、更加庞大的黑暗触须团吞没。 一个在星际港口伪装成商人的准仙噬界者，正在与同伴密谋，身体却毫无征兆地膨胀、扭曲，如同一个被注满污秽之水的皮囊，砰然炸裂！飞溅的血肉尚未落地，便被逸散的黑暗气息腐蚀成虚无，只留下一个在原地扭曲成型的、不断脉动的黑暗肉瘤。 惨叫声、疯狂的祈祷声、意义不明的呓语，混杂着对所谓“主上”的哀求与诅咒，通过顾离的神念连接，断断续续、如同来自深渊的交响乐般传入他的感知。 “为了噬界的荣光……呃啊！” “我看见了……永恒的虚妄……” “放过我……我不想消失……” 下一秒，所有被顾离神念锁定的、与“噬源印记”相关的噬界爪牙，无论实力高低，无论身处何地，他们的存在都在顷刻间被体内爆发的、源自其力量本源的黑暗触须彻底吞噬、分解。 这些触须在完成“清理”后，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拥有集体意识般，在虚空中扭曲、缠绕，凝聚成一个又一个微小而畸形的、不断脉动的黑暗肉瘤。肉瘤表面，隐约浮现出那些爪牙临死前极度痛苦与疯狂的面孔虚影，它们无声地哀嚎着，散发出混合着极致怨念、混乱疯狂以及某种……更高位格存在的、冰冷而漠然的注视感！ 它们齐齐转向，那无数无形的“视线”跨越星海，聚焦于顾离所在的大致方向。 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标记，一种警告，一种……来自未知深处的、充满恶意的凝视。 “呵。”顾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反应倒是够快。察觉到印记被更高层次的力量触碰，怕泄露信息，就直接远程清理掉这些废品，还想反过来给我打个标记” 这种手段，残忍、高效，视麾下爪牙如随时可以舍弃的蝼蚁，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绝对支配与冷酷的风格。这绝非那些被深度同化的爪牙自身能做出的决断，而是来自它们背后真正的 “主人”——那些藏匿于混沌海中的、不可名状的噬界者本体。 “离哥哥，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好恶心。”白小小蹙着秀眉，纯净的银眸中满是厌恶，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顾离的手臂。她身为原初外神，对这种充满了“强制秩序”与“绝对吞噬”意味的混乱污染，有着本能的排斥与不适。 “不过是些寄生虫留下的污秽罢了。”顾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眼神一厉。 他并未收回那遍布星空的神念，反而将其凝聚，化作无数柄无形无质、却蕴含着终极“归寂”意境的利刃，对着星空中那些刚刚成型、试图传递信息和标记的黑暗肉瘤，隔空一斩！ “湮灭。”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但在那些黑暗肉瘤所在的每一个坐标点，虚空都仿佛微微向内塌陷了一瞬。那些蕴含着疯狂低语、怨念与冰冷注视的肉瘤，如同被投入绝对零度的火星，瞬间失去了所有活性与色彩，结构崩解，存在抹除，连带着那一丝丝试图跨越星海连接过来的冰冷意志，也被强行掐断、归于虚无。 星空，重归死寂。只是这份死寂中，少了那些令人不快的“污点”。 做完这一切，顾离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衣角的灰尘，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揽着白小小，一步踏出，便回到了那艘隐匿在附近空间褶皱中的穿梭舰内。 舰桥中，苏沐雨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她虽然无法像顾离那样清晰感知到跨越星海的恐怖景象，但舰船搭载的高维传感器刚才捕捉到了无数地点爆发的、极其短暂却强度骇人的混乱能量峰值与精神污染残留，以及最后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归寂波动。 这远超她理解范畴的隔空交锋，让她深刻体会到自身与顾离之间那无法逾越的鸿沟，以及宇宙的残酷与危险。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相携而入的顾离与白小小身上时，心脏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顾离……他回来了。带着那个银发的少女。 她看着顾离那依旧冷漠，但在低头看向怀中少女时，眼底会不自觉融化一丝柔和的侧脸；看着他那始终紧紧环住少女腰肢，仿佛守护着世间唯一珍宝的手臂；看着那银发少女对顾离全然依赖、毫不设防的亲密姿态……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如同最烈的酒，猛地冲上苏沐雨的鼻腔和眼眶。她飞快地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泛红的眼圈和眼底那无法控制的羡慕与……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 原来，他并非没有温度，只是他的所有温柔与炽热，早已毫无保留地给了这一个人。 那自己呢自己这一路来的担忧，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心翼翼的悸动，又算是什么她想起自己之前还因为他独自面对强敌而心神不宁，此刻只觉得无比可笑。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坐标，一个……被他顺手捡回来、与这艘穿梭舰无异的物件罢了。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主……主人。航向已按您之前吩咐设定，目标太阳系。” 顾离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扫过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白小小身上。他带着她走到舰桥视野最好的位置，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也像是要将失去后重新夺回的珍宝，置于最安全耀眼的地方。 “小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离轻声问道，指腹温柔地拂过她柔顺的银发，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与方才隔空湮灭无数黑暗肉瘤的冷酷判若两人。 白小小仰起脸，摇了摇小脑袋，银眸弯成了月牙：“没有不舒服，离哥哥在身边，小小哪里都好。”她说着，主动踮起脚尖，在顾离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清浅香气的吻，如同盖章确认一般。 顾离微微一怔，随即眼底那丝柔和迅速扩散，化为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沉爱意与满足。他手臂收紧，将少女娇小的身躯更深地嵌入自己怀中，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蹭，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记住，小小，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即便是宇宙终结，时空崩塌，我也不准你再次消失。” 这霸道至极的宣言，带着失而复得后变本加厉的偏执，却让白小小的心尖颤了颤，涌起一股被强烈需要和守护着的甜蜜与安全感。她非但不觉得被束缚，反而用力点头，小手环住他的脖颈，软糯而坚定地回应：“嗯！小小的所有，都是离哥哥的！永远都是！” 她主动送上自己的唇，顾离毫不犹豫地接纳，加深了这个吻。不再是温柔的确认，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掠夺般的强势与渴望，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的气息、她的灵魂、她的一切，都彻底烙印进自己的生命本源，永不分离。 舰桥内，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气场，浓稠的爱意与绝对的占有欲交织，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苏沐雨死死地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操作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旁若无人的亲昵与爱语，如同细密的针，一遍遍扎在她的心上。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那是一种混合着绝望、自惭形秽和深入骨髓的孤独的酸涩。 她终于明白，有些温暖，注定与她无关。有些世界，她永远无法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