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试锋芒与意外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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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地下管网，重新呼吸到外界带着工业尘埃的空气，顾离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体内的源初之气虽只恢复了三四成，但经脉间流淌的力量感让他心中稍安。白小小紧紧跟在他身侧，银发在昏暗的天光下依旧显眼。 顾离没有选择繁华的街区，而是沿着城市边缘荒废的铁路线移动。这里人迹罕至，视野相对开阔，便于察觉追踪，也方便随时遁入周边的山林。 然而，他低估了“特殊事务科”或者说其背后势力的决心和效率。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杂草丛生的旧货场时，顾离的脚步猛然顿住，眼神锐利地扫向前方一堆生锈的集装箱。 “出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 一阵细微的电流滋啦声响起，集装箱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三个人。与之前全副武装的“清道夫”不同，这三人穿着普通的便装，但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鸷，指尖跳跃着幽蓝色的电火花。他左侧是一名矮壮如铁塔般的光头大汉，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岩石质感。右侧则是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双手虚握，周围的空气隐隐扭曲，似乎能操控气流。 “感知不错，‘共生体’。”中年男子开口，声音沙哑，“能发现我们，看来你比资料里描述的恢复得更快。自我介绍一下，异能组，代号‘雷蝎’。” 他旁边的光头大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石像’。”声音沉闷如擂鼓。 那苍白女子则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风鬼’。” 顾离心中一凛。异能者！看来对方已经调整了策略，不再单纯依靠科技装备，而是派出了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个体。这三人的能量波动都不弱，尤其是那个“雷蝎”，给他一种隐隐的威胁感。 “束手就擒，交出‘异常体-07’，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雷蝎指尖的电弧噼啪作响，语气充满居高临下的意味。 顾离没有说话，只是将白小小轻轻拉到身后。他知道，言语在此刻毫无意义，唯有实力才能决定生死。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那缕源初之气开始加速流转，带着新炼化的金属锋锐之意。 “找死！”石像见顾离无视他们，怒吼一声，猛地跺脚。地面轰然震动，数根尖锐的石刺破土而出，闪电般刺向顾离！ 与此同时，风鬼双手一推，一道无形的风刃撕裂空气，悄无声息地斩向顾离的脖颈！雷蝎则狞笑着，挥手甩出一道粗壮的闪电，后发先至，直劈顾离面门！ 三人配合默契，攻击覆盖了顾离所有闪避的角度，显然是打算一击必杀！ 面对这致命的合击，顾离眼中却闪过一丝奇异的明悟。在生死一线的压迫下，他体内那源自混沌的源初之气仿佛被激活了某种本能。他福至心灵，不再试图去格挡或闪避那三种性质迥异的能量攻击，而是双手在胸前虚抱成球，体内源初之气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旋转、坍缩！ “元墟——归寂！” 他低喝一声，双掌猛地向前推出！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绚烂的光影效果，只有一个极其短暂的、仿佛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吞噬的绝对寂静区域，以他为中心向前扩散！ 那激射而来的石刺、风刃、闪电，在触及这片寂静区域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过，结构崩解，能量溃散，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然后……被顾离身前的那个“虚无之点”瞬间吞噬！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雷蝎、石像、风鬼三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们赖以成名的强大异能，竟然在接触的瞬间就彻底消失了连一点涟漪都没能激起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就在他们心神失守的刹那，顾离动了！他身影如鬼魅般前冲，体内那融合了金属锋锐的源初之气凝聚于指尖，化作三道凝练至极的灰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点向三人眉心！ “噗！噗！噗！” 三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 雷蝎眼中的电光熄灭，石像体表的岩石质感消退，风鬼周身的气流平息。三人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眉心处各有一个细微的红点，生机已绝。顾离这一击，不仅摧毁了他们的肉身，更直接湮灭了他们异能的源头！ 秒杀！ 顾离站在原地，微微喘息。施展这招“归寂”对现在的他来说负担极大，几乎抽空了他刚刚恢复的源初之气。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清明。这一战，让他对“元墟”的本质有了更深的理解——混沌，包容一切，亦能湮灭一切。这“归寂”一招，便是将混沌的“湮灭”特性初步具现化的运用。 他没有停留，拉起同样有些被惊到的白小小，迅速离开了这片货场。 连续的高强度奔逃和战斗，让顾离的精神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他需要找一个地方暂时休整，恢复力量。 在穿过一片靠近城乡结合部的老旧居民区时，一阵微弱的血腥味和能量波动引起了顾离的警觉。他循着气味，在一处僻静的巷弄尽头，发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老者。 老者约莫七十岁年纪，须发皆白，穿着一身用料考究但已破损不堪的唐装，身上有多处利器伤痕，气息奄奄。在他周围，还躺着几名黑衣人的尸体，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顾离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当他目光扫过老者腰间露出的一块古朴玉佩时，动作微微一顿。那玉佩上雕刻着玄奥的符文，隐隐散发着一股温润而古老的能量波动，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能量都不同，似乎……更接近“元墟”所追求的某种本源。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巷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然还有追兵。 顾离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地上生命垂危的老者，又看了一眼身边懵懂的白小小，心中瞬间有了决断。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一缕微弱的源初之气渡入老者体内，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 老者原本涣散的眼神恢复了一丝神采，看到顾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感激。 “小……小哥……多谢……”老者声音虚弱。 “别说话。”顾离低声道，迅速将老者背起，对白小小说：“小小，跟上，我们离开这里。” 白小小乖巧地点头。 顾离背着老者，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将追兵的脚步声远远甩在身后。 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处废弃的院落，将老者小心安置在相对干净的角落，再次渡入一丝源初之气，帮助他稳定伤势。 老者缓过一口气，看着顾离，目光复杂：“老朽……苏文渊，多谢小哥救命之恩。不知小哥尊姓大名为何会在此地” “顾离。”顾离报上名字，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处境，只是淡淡道：“路过而已。” 苏文渊人老成精，见顾离不愿多说，也不追问，转而看向安静待在顾离身边的白小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但很快掩饰过去。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而精纯的能量，心中已然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寻常之辈。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顾小友，老朽观你气息浮动，似有伤势在身，且……似乎并无固定居所”他注意到了顾离和白小小风尘仆仆的样子。 顾离没有否认。 苏文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顾小友于老朽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小友不嫌弃，可随老朽前往家族暂住。我苏家虽非什么豪门大族，但也算是一处清净之地，足以让二位安心休养，避开外界纷扰。”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我看小友似乎对某些‘古老’的东西感兴趣我苏家，或许有些收藏，能入小友法眼。” 顾离心中一动。他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来恢复实力和了解这个世界，而苏文渊口中的“古老收藏”也让他产生了兴趣。更重要的是，他感应到苏文渊此话出自真心。 “好。”顾离没有过多犹豫，干脆地答应下来，“那就叨扰了。” 苏文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待老朽伤势稍稳，便带二位启程。” 顾离点了点头，目光望向院外。有了暂时的安身之所，他便可潜心修炼，消化连日来的战斗感悟，并进一步探索“元墟”的奥秘。而苏家，或许能成为他了解这个世界隐藏一面的一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