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火苗苗也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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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青云宗的白玉长阶，血水顺着阶缝蜿蜒，在阶底积成暗红的水洼。 叶凡立在宗主殿丹陛上，玄色魔纹如毒蛇般缠满月白道袍，猩红眼眸扫过阶下战栗的弟子，大罗金仙境的威压压得云层都低了三分。 连殿外千年长青的青云木，都在这戾气里簌簌落尽了叶子。 殿内，雷笑天拄着镇宗的“惊雷剑”，银须上凝着黑红的血珠。 他的“九霄惊雷诀”已催至极限，剑身上的雷光却弱得像将熄的烛火，胸口的血洞不断溢着仙元： “叶凡！你枉为叶无情亲传弟子！她将你从凡间带回，教你青云剑法，为你求洗髓丹，你竟下药废她仙脉，贬她下界！如今又入魔屠宗，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阶下弟子哗然！ 他们只知神剑峰主叶无情“失踪”，却不知是被最疼爱的弟子背叛。 叶凡指尖凝出一缕裹着青云剑气的魔焰，那剑气正是从叶无情体内夺来的本源： “良心仙界只认实力！她挡我夺权，便该贬；你们挡我路，便该死！” 魔焰暴涨成巨蟒，一口吞了雷笑天的惊雷剑，再撞向老宗主。 雷笑天的身体撞在列祖牌位上，血肉与木牌一同碎裂，供桌上的火烛被气浪掀飞，点燃了满殿的血腥。 “传我命令，即刻进军火星！” 叶凡踩过弟子的尸体，声音冷得像冰，“火云宗火苗苗，曾是地球战神，更是陆尘的道侣，灭了火云宗，拿她的命引陆尘出来！” 黑色飞舟划破仙界云层，朝着火星飞去。 青云宗的山门在魔焰中坍塌，曾经象征清正的宗门，只剩断壁残垣里，飘着叶无情当年留下的青云剑气余息。 火星的红色地表上，火云宗的山门已被魔焰啃成焦黑的骨架。 火苗苗握着本命“燎原火杖”，杖顶的火焰一半赤红一半幽蓝。 那幽蓝的火，是她的命根，是当年在地球樱花山底，陆尘拼了命为她找回的“蓝火本源”。 她的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那布条边缘还留着焦痕，是刚才被魔修的魔焰烧的。 战斗间隙，她恍惚想起两年前：那时她还是地球战神，却被仇家偷袭抓去小日子，关在樱花山里，只剩半条命。 是陆尘闯小日子，救了她，两人在火海深处双修，她才找回记忆，想起自己是火星火云宗的宗主。 “宗主！东边防线破了！王师兄他……被魔焰烧成飞灰了！” 一个年轻弟子哭着跑来，刚到她身边，就被一道黑色魔箭射穿胸膛，尸体瞬间被魔焰吞噬。 火苗苗的心像被蓝火燎过，疼得发颤。 她想起陆尘救她时说的话： “苗苗，以后我护着你，再也不让你掉一滴眼泪！ 可现在，她连自己的宗门都快守不住了，更怕自己的死，会让陆尘难过。 “叶凡！你这背师灭祖的杂碎！” 火苗苗朝着魔修群大喊，将体内的蓝火本源尽数注入火杖，幽蓝火焰骤然暴涨，窜起数十丈高，烧死了十几个魔修。 可魔修像潮水般涌来，黑色魔网罩向她，网丝上的魔焰，正一点点吞噬她的蓝火。 “哦还在硬撑” 叶凡缓步走出，大罗金仙的威压让火苗苗膝盖发软，差点跪倒。 他盯着火杖上的蓝火，眼底闪过嘲讽： “这蓝火，是陆尘从樱花山底给你找的吧可惜，今天这火，要陪你一起灭了。” “你休想！” 火苗苗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块半焦的木牌，是当年樱花山底，陆尘用来帮她挡岩浆的，上面还留着他的紫气。 她握紧木牌，将蓝火、火灵本源，连带着陆尘当年渡给她的紫气，一起灌入火杖： “我就算自爆，也要拉你陪葬！我绝不会让你伤害陆尘，绝不会让我们的蓝火，落在你这魔头手里！” 叶凡脸色微变，往后急退，他能感觉到，那蓝火里藏着精纯的本源之力，还有鸿蒙紫气的气息，若是自爆，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要受重伤。 火苗苗看着地球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笑。 她想起陆尘救她时，在火海深处说“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就去火星看日出”； 想起双修时，他的紫气缠着她的蓝火，说“以后我们的灵气，永远在一起”。这些约定，她再也没法兑现了。 “陆尘，对不起……不能陪你看火星的日出了……”她轻声呢喃，将木牌贴在眉心，“但我的蓝火，我的魂，会永远陪着你，帮你守住我们的家……”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火星地表裂开深沟，幽蓝与赤红交织的火焰，形成遮天蔽日的蘑菇云，吞噬了所有围上来的魔修。 火苗苗的身体在火焰中消散，化作一缕掺着蓝火与紫气的火红色精元。 那是她的蓝火本源、火灵魂息，还有她与陆尘的羁绊。 精元突破火星引力，像一颗燃烧的流星，朝着地球终南山的方向飞去。 终南山的鸿蒙大殿里，陆尘正坐在帝气石旁。 他的面前摆着三样东西：叶无情的青云剑断刃、叶倾城的旗袍碎片、叶擎的灵木杖飞灰，还有一块半焦的木牌，是他当年在樱花山底，给火苗苗挡岩浆的那块，他一直留着，等她回来。 丹田处的鸿蒙珠泛着金、绿、蓝三色光芒，他试图炼化这些五行属性，可每次运转灵气，都会想起樱花山底的火海： 那时火苗苗奄奄一息，他抱着她，用紫气裹着蓝火，一点点帮她温养经脉，她醒时说“陆尘，我好想你”，那声音软得像棉花。 就在这时，丹田处的鸿蒙珠突然剧烈震动，一股熟悉的气息。 掺着蓝火的灼热，还有他当年渡给她的紫气，从殿外传来。 陆尘猛地抬头，只见一道红蓝交织的流光划破晨雾，直直冲进大殿，落在他掌心。 流光散去，是一缕掺着蓝火的火红色精元，精元上还带着木牌的焦痕气息，是火苗苗！ 陆尘的心脏骤然缩紧，他能清晰地感应到，精元里藏着火苗苗的魂息，还有她自爆时的痛苦。 他想起当年在火海救她，她抓着他的手说“陆尘，别丢下我”； 想起双修时，她的蓝火缠着他的紫气，说“我们的灵气永远不分开”； 想起她回火星前，抱着他说“等我处理好宗门的事，就回来陪你守地球”……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精元缓缓融入他的丹田，与鸿蒙珠里的金、绿、蓝三色光芒交织，形成金、绿、蓝、红四色流光。 随着精元的融入，那缕属于火苗苗的魂息，彻底消失了，像叶无情、叶倾城、叶擎一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不……苗苗！” 陆尘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疼得蜷缩起来。 掌心的木牌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当年樱花山底，岩浆砸在岩石上的声音。 鸿蒙珠的四色光芒越来越亮，疯狂冲击着他合体境的壁垒，只要他愿意，随时能突破到大乘境。 可陆尘却死死压制住灵气。 这力量是用他拼了命救回来的人换来的，是用他们在火海深处的羁绊换来的，每多一分，他的愧疚就深一分。 “叶凡……” 陆尘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悲伤被极致的冰冷取代，泪水滴在木牌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捡起木牌，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火苗苗最后的温度。 殿外的风带着终南山的寒意，吹在他身上。陆尘站起身，周身的四色光芒渐渐收敛，只剩下眼底化不开的恨意。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不再是那个只想守护的陆尘，而是带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哪怕要闯仙界，斗大罗金仙，哪怕粉身碎骨，他也绝不会后退，因为他的身后，是所有逝去爱人的执念，是他和火苗苗在火海深处，用命定下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