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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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的宁静，与国内商界的血雨腥风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念坐在书房里，面前的多屏显示器上，实时跳动着国内金融市场的数据和新闻快讯。温氏的崩塌在她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她暗中推动了某些环节，让霍靳言的攻击能更精准地命中要害。看着温家那艘早已从内部腐朽的巨轮缓缓沉没，她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淡漠。 她关注的重点，始终是霍靳言接下来的动向，以及确保自己和曜曜的绝对安全。 “妈咪！”曜曜抱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火箭乐高模型，兴奋地跑进来，“你看！我和路易斯叔叔一起拼好的！是不是超级厉害” 模型结构复杂，细节精致，显然超出了普通五岁孩子的能力范围，但曜曜在这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耐心。 温念收起工作中的冷冽，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将儿子揽入怀中：“太棒了！我们曜曜真是个小天才！”她亲了亲儿子的发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曜曜专注时微微蹙起的小眉头，心头再次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这神态，像极了那个人…… 她迅速压下这不合时宜的联想。 路易斯跟着走进来，笑着补充：“主要是曜曜的功劳，我只是个负责找零件的小工。”他看向温念，眼神传递着安抚的信息，“外围的安保等级已经提升到最高，所有不明身份的靠近都会被第一时间处理。你和曜曜在这里很安全。” 温念感激地点点头。她知道路易斯和她背后的支持者们为她构建了怎样的保护网。这让她能更专注地应对前方的风暴。 “他还在国内，但像一头焦躁的困兽。”路易斯语气稍沉，“我们监控到他的团队正在不计代价地试图穿透我们的信息防护网，方向包括医疗记录、航班信息、房产登记……不过目前都是徒劳。” 所有指向她和曜曜真实下落的线索，都已被提前拦截或设置了重重迷雾。 温念眼神冰冷：“让他查吧。他越是把精力浪费在错误的方向上，对我们越有利。”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温琳达那边怎么样了” “狗急跳墙了。”路易斯调出一份加密报告，“她似乎认定是霍靳言为了给你‘报仇’才下此狠手，正在疯狂寻找救命稻草，甚至开始接触一些背景复杂的境外资本，企图做最后一搏。她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温念眼神冰冷：“垂死挣扎而已。注意她的动向，尤其是……她是否有可能狗急跳墙，向霍靳言透露一些关于过去的、对她自己也不利的‘真相’来换取喘息之机。” 她必须防备温琳达在绝境中反咬一口，虽然那女人大概率会继续编造谎言。 “明白。” --- 与此同时，国内，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靳言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上面除了温氏惨烈的股价图，还有无数条试图追踪温念下落却最终显示“权限不足”或“信息错误”的系统提示。 几天下来，他耗费巨资和人情，动用了一切合法与非法的渠道，得到的所有关于“wen nian”五年内的有效信息，最终都指向一些无关紧要的公开商业活动记录。更深层的、关于她住所以及可能存在的孩子信息，如同石沉大海。 这种彻底的、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无力感，让他几近疯狂。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温念早已不是他能轻易掌控的那个女人。她拥有了强大的庇护和隐匿自身的能力。 “霍总，”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我们刚刚拦截到一条未经证实的情报，温念小姐……可能近期会在苏黎世的一个私人艺术沙龙上露面……” 苏黎世！ 霍靳言猛地转身，眼中燃起偏执的火焰！这可能是目前唯一一个能接近她的机会！ “安排专机！”他几乎是立刻下令，声音因激动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而沙哑，“我要立刻去苏黎世！”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见到她，问清楚！哪怕是用最笨拙、最不堪的方式，他也要得到一个答案！他要知道，她是否真的如此残忍，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包括可能存在的孩子，都彻底抹杀！ --- 苏黎世，私人画廊。 沙龙氛围轻松雅致。温念穿着一身简约的珍珠白色套装，正与一位年长的策展人低声交谈，姿态优雅从容。她已知晓霍靳言正飞赴苏黎世的消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当霍靳言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和压抑不住的冷冽气息出现在门口时，原本和谐的氛围瞬间一滞。 温念感知到那道灼热的视线，端着香槟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但脸上完美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 霍靳言无视所有目光，径直朝她走去。 “温念。”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低沉，带着压抑已久的痛苦和质问，“我们谈谈。” 温念缓缓转过头，眼神平静无波，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疏离：“霍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过我现在正在与史密斯先生讨论艺术，恐怕不方便。” 策展人史密斯礼貌离开。 霍靳言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住她：“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告诉我，这五年你到底在哪里那个孩子……” “霍先生！”温念猛地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冰冷，“我以为在巴黎我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私交，请你不要再纠缠不休，提起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保安了。” 莫须有的事情 纠缠不休 霍靳言眼底赤红，几乎失控：“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抹杀得干干净净吗！” “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语气淡漠，“我们之间，除了几年前几面之缘的商业往来，并无其他。请你自重。” gallery 的保安已经靠近。 在保安的“请离”下，霍靳言像个小丑般被请出了画廊。他站在街边，回头望去，温念已恢复谈笑风生，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一场闹剧。 巨大的耻辱和绝望将他淹没。他意识到，那个满心是他的温念，真的死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苏黎世下榻的酒店，助理发来消息： 【霍总，温琳达秘密联系了我们的人，说她有关于温念小姐五年前“失踪”真相的重要证据，要求见面谈，条件是……希望您能对温家手下留情。】 霍靳言盯着信息，眼底翻滚着黑暗。这根可能通往真相、却布满毒刺的藤蔓，他该抓住吗 而温念在沙龙结束后，立刻对路易斯下令：“加强安保，曜曜绝不能离开庄园一步。盯紧温琳达，我要知道她和霍靳言之间任何可能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