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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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立武脚步飞快地踏出村长家院门，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自家方向赶，直到推开自家那扇破旧的木门，紧张的情绪才稍稍松了些。 屋内光线昏暗，门缝中透出的光线照射在供桌上，将上面的灵位照射的更加斑驳。萧立武的视线避开灵位，坐在了厅中的桌子上，剧烈的心跳终于沉静下来。 刚才在村长家的嚣张跋扈、横眉冷对，全是装出来的。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从阿忠嘴里套出“二流子”的模糊印象，索性就顺着这个身份演下去。想起刚才握刀时掌心的冷汗，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还好“演坏人”的难度不算高，总算侥幸过关了。 没有丝毫提示，全靠自行猜测，难怪从灵洞出来的人那么少。 他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进肚子，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现在，二两银子揣在怀里，身份证明和担保书贴身放着，该有的都有了，是时候离开这个小村子了。 他心里清楚，在这里待得越久，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只有尽快进镇，才能找到新的出路。 不再犹豫，萧立武将家中仅有的糙米倒进锅里，添了些水，生火煮了一锅稀粥。他饿坏了，清汤糙米粥他也吃得一干二净才罢休。收拾好锅碗，他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都锁好，这才背上简单的包袱，毅然转身出了门。 再次经过村长家时，萧立武远远就看见村长正站在院门口抽烟袋，他故意放慢脚步，脸上堆起一抹“热情”的笑，扬声喊道：“村长叔，我走了！谢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 村长手里的烟袋顿了顿，抬起头，脸上也挤出几分假笑，声音洪亮地回应：“路上小心！要是在镇里混不下去，就回来，咱村还能少了你一口饭吃” 萧立武心里门儿清——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是在咒他混不出名堂，早晚得灰溜溜回来。他也不戳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把村长的“好意”抛在了脑后。 五十里路说远不远，萧立武年轻力壮，加上心里着急，午时刚过出发，约莫下午三点多，远处的清河镇轮廓就出现在了视野里。走近了才看清，这清河镇的城墙又高又厚，镇门上方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写着“清河镇”三个大字——模样竟和古装剧里的古代镇池差别不大。萧立武愣了愣，恍惚间真有种“穿越到古代王朝”的错觉。 他原以为会遇到“进城交钱”的桥段，可到了镇门口才发现，这里的守卫只查身份证明，仔细检查后才放入镇。城门楼下一侧还搭着个简陋的木棚，里面已经关了好几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流民，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缩在角落里。萧立武摸了摸怀里的身份证明，暗自庆幸：还好村长给了这东西，不然就得跟他们一桌了。 顺利进了镇，萧立武先沿着主街逛了起来。主街不算长，也就一两里地，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有卖布料的、卖粮食的，还有开茶馆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很。走到主街尽头，景象就变了——那边的房子明显更气派，朱红大门，石狮子镇宅，听说府衙和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住在这一片，而他心心念念的武馆，也在这附近。 萧立武没敢多逛，因为他发现，街角、巷口的几个乞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跟入校时那些学姐、学长看新生一个眼神，就只差一句：“办卡吗”。他心里一紧，不敢再停留，赶紧在街边找了家看起来还算正规的客栈，快步走了进去。 “客官一位——”坐在门边的小厮眼尖，见他进来，立马起身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客官打哪来是打尖还是住店” 萧立武不敢托大，毕竟刚进镇，摸不清这里的规矩，他一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客气地问道：“住店怎么算钱一晚多少” 小厮笑着回话：“咱们店里还有上房三间，一百文一晚；下房两间，五十文一晚。客官您想住上房还是下房” 萧立武心里盘算着：自己有二两银子，若吃住加一起一天二百文，一两换一千文算，上房能住十天。他装出一副“不差钱”的样子，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二两银子，“啪”地拍在柜台上：“一间上房，再送些吃食过来。剩下的，换成散碎银子和铜钱。” 小厮一看那二两银子，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麻利地收起银子，拉长了调子唱喏：“好嘞！收银二两正银，上房一间，吃食一套——”喊完，就拿着银子快步跑到前台，交给账房先生。 没一会儿，小厮就拿着一堆散碎银子和铜钱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萧立武面前：“客官您点点。上房一间一百文，吃食一套一百文，总共二百文。” 萧立武低头一看，桌上摆着十六粒花生米大小的小角银，还有几十枚边缘磨得发亮的铜钱。他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犯嘀咕：刚才没问吃食多少钱，这小厮直接算了一百文，还是掉坑里了，真是防不胜防啊。 小厮眼尖，看出了他的疑惑，赶紧压低声音解释：“客官您别误会，今年银子的官价是一两换九百四十文，您这二两就是一千八百八十文。扣掉二百文房钱和饭钱，还剩一千六百八十文。这十六粒小角银，一粒是一百文，共一千六百文；剩下的八十文，都在这儿了。” 萧立武这才明白过来，对这个世界的金钱系统有了一个认知，心里对这小厮的好感顿时多了几分。他收起那十六粒小角银，又从八十文铜钱里数出三枚，递给小厮：“是没错。吃食麻烦快点上。” 没想到这三枚铜钱竟让小厮喜出望外，他连忙双手接过，连声道谢：“谢客官赏！谢客官赏！您放心，吃食马上就来，保准热乎！”说着，还蹦出几句吉祥话，把萧立武给整不会了。三文钱，自己就有这么高的魅力了吗 萧立武环顾四周——客栈里客人不多，也就三四桌，桌上的人都在埋头吃饭，动作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或许是他的目光停留太久，那几个人都抬起头，齐刷刷地看向他。萧立武心里一咯噔，虽然没感觉到杀气，但那眼神里的淡淡的敌意，像极了他以前听说过的“你瞅啥”的氛围。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街景，心里却暗自提醒自己：低调，低调。 没过多久，小厮就端着饭菜过来了，一边摆碗一边热情地介绍起来。萧立武没心思听他介绍，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比他预想的好，虽然比起他以前吃过的美食，色香味都差了点，但胜在新鲜，带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他饿坏了，一共十道菜，分量不大，都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小厮领着他上了二楼，打开一间上房的门：“客官您住这儿，有什么需要，随时喊小的就行。”萧立武点了点头，打发走小厮，关上门，终于能松口气了。 夜幕渐渐降临，客栈外的喧闹声慢慢平息。萧立武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一来，他刚到这个世界，没干什么体力活，根本不困；二来，从有手机、有电灯的现代，突然回到这个连蜡烛都得省着用的时代，他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萧立武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满是迷茫和期待。 下一步就是看看武馆的情况了，能进去最好，要是不能进......不，一定得进！一个进武馆还要开清白身份证明的地方，混官身绝比混武馆要难得多。但钱嘛...... 萧立武还得考虑一下钱，这个世界想要挣钱对于一个高才生来说，并不困难，难就难在怎么不让人发现，且长期保持一定的稳定进账，武馆可是个烧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