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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钱的人都懂一个道理：赚钱，从来都不是难题。 有句话说得透彻：钱这东西，就像病毒，只要给它合适的土壤，便能无限繁殖。 对刘令而言，他被困在自身的认知与环境里，赚钱于他是件头疼事；可对带着整个现世知识背景的萧立武来说，赚钱比印钱来的更快。 萧立武再次踏入了那家熟悉的客栈——如今早已改头换面，从普通客栈升级成了精致酒楼。二楼的厢房全被改成了雅致包厢，专门招待那些富贵人家。 刚一进门，小四就眼尖地瞧见了他，立马满脸堆笑地小跑过来，语气热络得像见了自家亲人：“贵人！您回来了，快里面请！” 萧立武笑着点了点头，随口应了声，跟着小四往楼上走。巧的是，当初他住过的那间房，竟没改成包厢，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想来是店家有心，特意给留着的。 他扫了眼屋内熟悉的陈设，转头对小四笑道：“四哥儿，瞧这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 小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气里满是感激：“那可不！全靠贵人您当初的提点，不然咱们这小店哪能有今天的光景。” 萧立武摆了摆手，语气淡然：“这话就见外了，这事对咱们双方都有利，谈不上什么提携。”话锋一转，他说起了正事，“今天来，一是想过来看看你们，二是有件事，想跟店家商量商量。” 小四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腰板：“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店家过来！”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下了楼。 没一会儿，店家就快步赶了过来，又是作揖又是寒暄。待客套话说完，萧立武才开门见山：“店家，您跟清河镇的盐商们，关系怎么样” 店家斟酌着回道：“不算特别熟，但最近店里用盐量陡增，跟那几家盐商的往来倒是比以前多了些，也算混了个脸熟。” 萧立武微微颔首，又追问了一句：“那要是您去请他们的管事出来吃个饭，能请得动吗”见店家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他又补了句关键的，“有笔大买卖。” 店家眼神一亮，却仍有些谨慎地问道：“萧老弟，能不能透个底这买卖……到底有多大” 萧立武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店家尽管放心，这买卖不仅不会让您为难，还能让您跟盐商们的关系再上一层楼，更能让咱们这酒楼的名气再涨一截——算是互利共赢的好事。” 店家一听这话，当即站起身，对着萧立武郑重地作了一揖：“萧老弟肯信任我，那我就是豁出去，也得把这事给您办成了！” 萧立武连忙摆手，语气轻松：“没那么严重，店家不必过于慎重。” 又闲聊了几句，小四端着一套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全是当初萧立武教他们做的菜式，还特意温了一壶好酒。 萧立武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菜，笑着对店家赞道：“这菜的色香味，比上次来的时候又精进了不少。”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细细品了品，又点头道，“口味也更地道了，不错，确实不错。” 听到这话，店家和一旁的小四都笑得合不拢嘴，比听到楼下客人的夸赞还要开心：“都是托萧老弟的福，您教的法子实在管用。” 萧立武放下筷子，又提点道：“其实单是猪肉，就能再琢磨出不少新做法。店家尽管大胆尝试，别怕味道新奇——只要肯花心思改，说不定下次来，又能尝到新的佳肴。做生意嘛，最怕的就是因循守旧，没了新意。” 店家连忙起身道谢，语气诚恳：“多谢萧老弟指点！不瞒您说，最近店里的客人虽多，但比起刚推出新菜那会儿，还是少了些——估计是大家吃惯了老口味，没了新鲜感。我正为这事犯愁呢，您这一番话，可真是解了我的心结！我得敬您一杯！”说着，给萧立武满满斟了一杯酒，两人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这顿饭，萧立武吃到下午才散。酒意上涌，晕晕乎乎间，他感觉店家塞了个东西到自己怀里，他也没多在意，在小四的搀扶下，慢慢往武馆走。路不算远，没走多久就到了门口。 小四没法进武馆，只能站在门外，看着萧立武一步一晃地走了进去，才放心离开。 可萧立武刚一踏入武馆，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往日里还算安静的院子，此刻竟透着一股压抑的火气。 只见刘令正站在院子中央，脸色铁青地对着一群弟子发火，声音里满是怒意。萧立武脑子昏沉，迷糊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没等他细听，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的事就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像踩在云里似的，被人抬走了。 第二天一早，萧立武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涨得发疼。他刚要下床，一碗凉水就递到了面前。他下意识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总算让他清醒了几分。抬头一看，站在床边的正是周勃。 “周勃你怎么在这儿”萧立武揉着太阳穴问道。 周勃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武哥，你昨天……自己出去了” 萧立武点了点头，有些疑惑：“是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周勃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武哥，下次您再出去，好歹跟馆里说一声……昨天大师兄发了好大的火，连七师兄都被他打伤了。” 萧立武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之前刘令特意交代过，出武馆要带着小七。他一把抓住周勃的胳膊，语气急切：“那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周勃没料到萧立武的力气突然大了这么多，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抓得一个趔趄，撞到了萧立武身上。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萧立武见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又想起刚才碰撞时周勃下意识的颤抖，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拉着周勃，转身就往外走：“走！跟我去找刘令！” 周勃吓得赶紧阻拦，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拉着萧立武的胳膊央求：“武哥，您别冲动！我真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您别动火，有事咱们慢慢说，别跟大师兄起冲突啊！” 萧立武哪听得进去——周勃这般老实巴交的人，在刘令面前哪有反抗的余地说不定昨天还受了不少委屈。 两人快步走到大堂，一眼就看到七师兄浑身是伤地跪在地上，衣服上还沾着血迹；而刘令则坐在堂上的椅子上，脸色依旧阴沉，显然余怒未消。 看到萧立武进来，刘令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地喝问：“昨天你跑哪去了” 萧立武也不甘示弱，直视着刘令，反问：“周勃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我在问你话！” “我也在问你话！” 一时间，两方势同水火，大堂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周勃吓得赶紧挤到两人中间，一边推着萧立武往后退，一边小声劝道：“武哥，您消消气，真不值得……我真没事，您别冲动啊！” 萧立武被他这么一劝，火气反倒更盛了。他一把扒开周勃，指着刘令道：“钱是不是不想要了，不要了那老子就一辈子不出这武馆！” 刘令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哗啦啦”一声脆响，结实的木桌竟被他拍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有种你就动手！今天我萧立武退一步，就是你孙子！”萧立武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直视刘令。 刘令一抬手，掌中似有内劲蓬勃。“歘”的一声，没等萧立武反应过来，那只蕴含着杀意的手掌，已经停在了周勃的脑门前一寸处。 周勃吓得浑身僵硬，眼睛瞪得溜圆，冷汗像瀑布似的从额头往下淌，连呼吸都快停了。他硬撑着身子，不敢倒下，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刘令终究还是没失去理智。尽管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杀了萧立武，可他不能——那三万两银子，是他的救命钱。今天要是杀了萧立武，说不定明天他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他强压下心中的杀意，盯着萧立武，声音冰冷得像淬了冰：“下次出门，如果再不按我说的来，钱我可以不要，但你——必死无疑！” 萧立武扶着还在发抖的周勃，慢慢退出了大堂。直到此刻，他还能感觉到刘令那掌中的杀意——刚才若不是周勃挺身而出，他说不定真的会下意识地后退。 把周勃送回房间后，萧立武坐在桌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勃，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周勃，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周勃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刘令那掌的压迫感几乎要把他的魂拍散。他摇了摇头，过了好半晌，才声音发颤地问道：“武哥，你……你想离开武馆了” 萧立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