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钟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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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监狱大门，萧立武直接拨通了燕雨的电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燕雨，帮我查一个人——本市的钟川河，这人应该有黑色背景，而且在社会上有点身份。” 电话那头的燕雨顿了顿，语气变得谨慎起来：“萧先生，请问您查询此人的具体目的是什么按照灵楼规定，即便是灵员，查询普通公民的信息也需要提供正当理由，不能随意调取。” “什么意思”萧立武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以我现在的权限，查个人都做不到” “您误会了。”燕雨连忙解释，“查询普通人的信息本身不难，但必须符合正当合法的流程。若是没有合理理由，就违反了灵楼‘不干涉普通社会秩序’的规定，我没办法擅自操作。” “理由”萧立武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与愤怒，“他杀了我父母，这个理由够不够正当够不够合法” “这……”燕雨彻底慌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怎么灵员的父母被人害死，连查个嫌疑人的资格都没有”萧立武的声音越发尖锐，积压多年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你以为我当初拼了命进灵洞是为了什么没进灵楼前，我没能力查，只能认栽；现在我出来了，终于找到线索了，你却让我交给‘相关机关’处理是你太天真，还是觉得我好糊弄” “萧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燕雨的声音带着焦急，“这事我没法做主，我会立刻向上级汇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是灵楼的重要成员，您的事就是灵楼的事，绝不会有人置身事外的！” “绝不会有人置身事外”萧立武冷笑，“那之前为什么有人能逍遥法外这只能说明，他们的能量大到能无视规则，能压下所有麻烦！” “萧先生，灵楼是独立于其他机构之外的，只要确有其事，我们一定会公正处理。”燕雨的语气越发恳切，“但您千万不能自己冲动行事，否则不仅会违反灵楼规定，还可能受到惩处，这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阻止我查下去”萧立武的语气带着审视，听不出情绪。 “当然是关心您！”燕雨急忙说道，“请您相信灵楼，也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您一个公道。” 萧立武沉默了几秒，最终吐出一句：“好，我信你一次，也信灵楼这一次。别让我失望。”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他心里真的相信吗 几乎是萧立武挂断电话的瞬间，燕雨就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了直属主管。主管听完也大为震惊，不敢耽搁，又马不停蹄地向上汇报。处理完这些，燕雨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海崖的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未平复的慌乱：“海司，萧立武那边出状况了。” 海崖原本正在处理文件，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语气凝重起来：“什么状况详细说。” “他说他父母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刚才让我查一个叫钟川河的人，怀疑这事和对方有关。”燕雨快速说道，“我初步查了一下，本市符合条件的‘钟川河’，很可能是做物流生意的企业家钟川河。” “搞物流的钟川河”海崖的声音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追问，“他今天去了哪里你查一下他的芯片定位！” “根据芯片记录，他今天去了xxx监狱，应该是去探监了。”燕雨一边查看系统，一边回道。 “不好！”海崖低喝一声，瞬间站起身，快步走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了那所监狱的探监日志——当看到“会见对象：（何进）”时，他心里的不安瞬间加剧，脸色也沉了下来。 “海司您还在听吗”燕雨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在。”海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如果萧立武再给你打电话，无论他说什么，都一定要稳住他，绝对不能让他单独行动，更不能出任何意外。记住，他非常重要，比你想象中还要重要，明白吗” 燕雨被海崖的语气惊到，连忙应道：“明白！我一定照做！” “好，先这样，你随时关注他的动态，有情况立刻汇报。”海崖叮嘱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探监记录，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萧立武已经查到货车司机头上，还顺藤摸瓜找到了钟川河，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甘心等灵楼的调查结果。 片刻后，海崖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拿起电话，语气严肃：“帮我转接楼主专线。” 经过几次转接，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道慈祥而沉稳的声音：“小海啊，这么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刘老，我这边有个灵员，潜力非常大，但之前对灵楼有些误解，现在又牵扯进了私人恩怨，情况比较复杂，我担心会出意外，想请您帮忙稳住局面。”海崖斟酌着说道。 “让我亲自出面”刘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有这么严重” “可能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海崖沉声道。 “说说看，这灵员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觉醒了天赋，还在第二个世界就建立了灵桥。” “这还不够让我出面。”刘老的语气很平静，显然没太在意。 海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补充道：“关键是，他只经历了两个世界就做到了这些。”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显然还是觉得不够。 海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筹码：“我怀疑他可能有双天赋。”说完，又加了一句，“这是我的直觉。” 这句话终于让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刘老才缓缓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这孩子的父母是被人暗害的，他自己当年也差点身败名裂，积压了两年的情绪，性子难免偏激。”海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担心他后续会和钟川河背后的人起冲突，甚至牵扯出更多人。到时候如果有人想对他动手，或者在灵楼内部给他施压，希望您能帮他说句话。” “就这事”刘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就这事。”海崖肯定道。 “看来你觉得他会闹出很大麻烦来。” “必是不小。” 电话那头又顿了几秒，刘老终于松口：“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留意。希望你的直觉没错，这孩子值得我们这么做。” “谢谢刘老！”海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语气里满是感激。 “不用谢。”刘老的声音又恢复了慈祥，“等这事结束了，你回家里来一趟，你师娘总念叨你，说你好久没来看她了。” “哎，一定去！”海崖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海崖将手机扔在桌上，双手用力搓了搓脸，然后瘫坐在办公椅上，眼神复杂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萧立武回到公寓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灵楼的消息。直到第二天中午，他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一则突发新闻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各位观众，本台刚刚收到消息，经过多部门协同作战，我市成功破获一起大型走私案件……涉案企业为xxx物流有限公司，其原总经理钟某河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还连带查处三名违纪违法人员，包括……” 看到新闻里提到的“钟某河”，以及那所谓有三名违纪违法人员，萧立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燕雨打来的电话。 “萧先生，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您可以看一下本市的最新新闻，钟川河已经被依法查处了。”燕雨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轻松，显然以为这事已经解决了。 “我正在看。”萧立武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就好！”燕雨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还在继续说，“您要是还有其他需要，随时跟我说。” “这就是你们的处置”萧立武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电话那头的燕雨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是、是的……您、您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 “你觉得呢”萧立武的声音越来越冷，“拿几个替死鬼、办个无关紧要的走私案，就想糊弄我你们觉得我这么好骗” “萧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燕雨急了，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的意思很清楚——我不满意。”萧立武直接打断她，“原来灵楼也玩这套避重就轻的把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是的！萧先生您听我解释……” 不等燕雨说完，萧立武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燕雨慌了，立刻再次拨打，可听筒里却传来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燕雨整个人都懵了——灵楼给灵员配备的通信终端，用的是专属卫星信号，只要还在地球上，就不可能出现“不在服务区”的情况！这只有一种可能：萧立武主动屏蔽了信号，甚至可能破坏了芯片的定位功能。 这是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她不敢耽搁，立刻再次拨通海崖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恐慌：“海司！出事了！” 电话很快接通，没等燕雨说完，海崖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带着几分预判的凝重：“他生气了，对吧还挂了你的电话” “是、是的！”燕雨连忙点头，“我再打过去时，系统提示‘不在服务区’！这……这怎么可能啊” 这次轮到海崖愣住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在服务区你确定没听错” “确定！通讯有录音，我反复核实了好几遍！”燕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海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又立刻否定：“不可能是魔法……他才经历两个世界，怎么可能掌握屏蔽卫星信号的能力”可除了魔法，他想不出其他解释。 “海司，现在怎么办”燕雨急得快哭了。 “你先别慌，继续盯着系统，一旦有他的信号或者定位，立刻告诉我。”海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好、好的！” 挂了电话，海崖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眉头紧锁——萧立武这一步，彻底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中更决绝，也更难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