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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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窝 难道自己的身份是乞丐 是了，只有乞丐，才像路边的野草般毫无人权，死一个和死一群都掀不起半点波澜，用来当替死鬼再合适不过。 “要是官差问起，你怎么解开的绳子”萧立武的声音在逼仄的破庙里低哑响起，“还有，你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被砸烂的围栏、突然打开的枯井，又怎么解释” 那人张了张嘴，舌头像是打了结，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萧立武也陷入了沉默。这些疑问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更别提那个最致命的漏洞——那东西，消失了。衙门既然能察觉这里藏着邪祟，定然也能识破邪祟已散的事实，到时候再怎么辩解，都像跳梁小丑般可笑。 “武哥，要不……咱们逃吧”那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逃萧立武心里也闪过这个念头。两个乞丐消失，也容易，可这办法治标不治本。一旦被捉，那只会更惨。 “不行！”萧立武断然拒绝，“逃了反而坐实咱们心虚，到时候我能脱身，你呢被抓后，你敢说自己不会把我卖了” “那......那怎么办”那人浑身一抖，像是想起了别人口中讲述过审犯人的可怕情景。 萧立武想了想，忽然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听过什么人能消灭那种东西的” 这话像是点亮了那人眼里的光，他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些：“有！怎么没有！我听隔壁乞丐窝的老瘸子说，朝廷专门设了个‘驱灵司’，专门管这些邪门事儿，这次上报，就是递到这个部门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人想了想，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小武，你是不是被那东西占了身子” 萧立武心中一跳，难道被发现了不过也是，自己的变化太大，对于知根知底的人，是真藏不住。 “你看出什么了”他索性不再掩饰，语气平静下来。 “你以前最怕这些玩意儿了！”那人的声音还在发颤，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每次路过土地庙，你都要绕着走，可刚才……刚才……” 果然，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所有伪装都是纸糊的，一戳就破。萧立武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点无奈：“我是变了，但不是被邪祟占了身子，是……我觉醒了。” “觉醒”那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对，觉醒了能消灭邪祟的力量。”萧立武说得笃定，目光却紧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小武，你别再说笑了，这不好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那人却猛地摇头，语气里满是不信。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胆小，怕事，窝囊，只会哭，贪吃，嫉妒心强……”那人开始一一数落出来。 “行了！别说了！”萧立武脸一热，赶紧打断他，你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人却没住嘴，反而搓着手，眼睛里冒出点贪念：“不过小武，你现在有本事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找个老婆只要你帮我找个老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绝不出卖你！” 萧立武气笑了，挑眉问道：“那要是有人给你两个老婆，让你出卖我呢” “啊两、两个”那人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脸上满是纠结，“这……这不太好吧我、我没敢想过啊……” “好你个没良心的！”萧立武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却不重，“两个老婆就想把我卖了” “别打！别打！”那人赶紧抱头求饶，委屈巴巴地说道，“我真不贪！一个就够了，多了我也忙不过来！” “你还喘上了！”萧立武又拍了他一下，眼底却闪过一丝暖意——这兄弟虽然胆小又贪财，却没什么坏心眼。“以后你跟着我，别说两个了，十个都能给你找到。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漂亮的，身材好的，能生养的，会疼人的，会跳舞的，都给你来一个。” “够了，够了，武哥，真够了。”那人激动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萧立武顺势将人拉到身边，胳膊揽住对方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郑重：“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拿你当亲兄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武哥，你放心！”那人立刻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保证，“作乞丐，最大的优点就是要知足，这是我总结出来的。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这辈子都知足了！” 萧立武笑道：“没想到你真的很聪明。” 那人呵呵的陪笑着。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又沉了下来：“那你再帮我想想，这关怎么过我不想死，更不想被人再次当人牲。” 那人收起了嬉皮笑脸，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眼睛一亮，凑到萧立武耳边小声说道：“武哥，我听老瘸子说，觉醒是天大的机缘，得凑齐好几个条件，你可不能说自己觉醒了！你得说，你得了个宝贝，是那宝贝把邪祟消灭了！” “怎么说”萧立武精神一振，身子往前倾了倾。 “老瘸子说，那些凶煞的邪祟被消灭后，会留下‘遗物’，这些遗物都有大本事，有的能驱邪，有的能护主。”那人的声音压得更低，生怕被人听见，“到时候你就说，你前些天在乱葬岗捡了个破烂玩意儿，没想到是个宝贝，刚才邪祟出来的时候，是那宝贝自动护主，跟你没关系！” 萧立武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只觉得这说法有点意思——既解释了邪祟消失的原因，又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还符合他“乞丐”的身份，毕竟乞丐捡破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这遗物，总得有个像样的东西吧总不能空口说白话。”萧立武又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不定得等天亮了，去邪祟消失的地方找找武哥，你还记得那东西是在哪儿没的吗” “记得。”萧立武点了点头，“那就等天亮，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