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盛唐婚礼现，五心共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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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初，京郊一座不对外开放的古典园林被悄然包下。园内溪流环绕，亭台楼阁皆仿唐制，今日更是装点得如同画卷。没有喧嚣的宾客，没有刺眼的闪光灯，唯有清风鸟鸣，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香氛。 一间最大的厢房内，四位女子早已梳妆完毕，身着按考据复原的唐代婚服，头戴精致的花树冠，妆容秾丽，风华绝代。然而，空气中却飘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叶灵儿对着巨大的铜镜左照右照，扯了扯宽大的袖口，小声抱怨：“这裙子好重啊……还有这发冠，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古人成亲也太辛苦了吧” 苏清月端坐一旁，由着妆娘做最后的整理，闻言淡淡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史料记载，命妇朝服最高可达二十余斤。这已是为我们改良过的了。灵儿，安静些，莫要失了仪态。”她袖中的手，指尖微微蜷缩，透露出她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仪态……”秦雪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有些不自在地调整着腰间的蹀躞带，上面象征性地挂着小银刀、荷包等饰物，“我只觉得这身行头束手束脚，真遇到突发状况，行动都难。”她习惯了利落的警服或便装，这身华丽却繁复的裙裾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叶诗涵轻轻握住秦雪的手，柔声安抚：“雪姐，就今日一天。他说……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能代表他心意，也最能给我们一个正式交代的仪式。”她望向窗外，眼神温柔而坚定，“他说，在他的时代，明媒正娶，凤冠霞帔，是一个女子所能得到的最高尊重。” “五个人一起的‘明媒正娶’……”苏清月低声重复，唇角牵起一个复杂的弧度，“古今中外，怕是也独此一份了。”这话不像抱怨，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她们正在进行的，是一件何等惊世骇俗，却又对她们意义非凡的事情。 突然，门外传来王猛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声音：“四位……夫人，吉时将至，将军已至礼堂等候。”他这声“夫人”叫得有些磕绊，却无比郑重。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最跳脱的叶灵儿也屏住了呼吸。互相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襟褶皱。 叶诗涵深吸一口气，率先站起身，环视三位姐妹，轻声道：“我们……走吧。别让他等久了。” 礼堂设在园林主殿，完全依照唐代士大夫婚礼的规制布置，青庐（帐篷）、几案、屏风一应俱全，庄重而典雅。李靖风身着绯红色婚服，头戴黑色进贤冠，身姿挺拔如松，立于青庐之前。他身后，站着作为赞礼官的钱有道，以及寥寥数位被允许观礼的核心成员，包括眼眶微红的林雪。 当四位盛装的新娘，在各自侍女（实为精心挑选的女安保人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礼堂时，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她们手持却扇，半掩面容，步态婀娜，衣袂飘飘，仿佛从古画中携手走出的仙子。 赞礼官钱有道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庄重古朴，却依旧带了一丝激动的颤抖：“吉时已到——行——同牢礼！” 四人被引导至李靖风面前的席位上跪坐好。侍者端上按古法制成的肉食（俎）和黍饭。李靖风率先举起筷子，目光扫过四张被却扇半掩的、既熟悉又因盛装而显得有些陌生的娇颜，声音沉稳而清晰：“同牢共食，自此甘苦与共。” 苏清月透过扇沿看着他，轻声回应，带着商界女皇的决断：“一饮一啄，皆为一体。” 秦雪顿了顿，接口道，语气如同承诺：“福祸相依，绝不独行。” 叶诗涵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叶灵儿眨了眨眼，努力回想提前背好的词：“呃……反正，有饭一起吃，有架……唔，有困难一起扛！”她差点说漏嘴，赶紧用扇子掩得更严实了些。 李靖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率先夹起一块肉。四女也依次象征性地食用。简单的仪式，却因参与者的特殊和心意而显得无比神圣。 “行——合卺礼！”钱有道继续高唱。 侍女端上用匏瓜剖成的两个瓢（卺），以红线相连，内盛美酒。李靖风拿起一瓢，四人则共用另一瓢。这原本是夫妻各执一卺的仪式，此刻被巧妙地变通。 李靖风举起酒瓢，目光沉静地依次看过她们：“合卺而酳，永结同好。” 苏清月代表四人，伸出纤手，稳稳握住属于她们的那一瓢，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卺苦酒甘，喻意同甘共苦。李靖风，此话……我们四人记下了。”她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无比有力。 双方将瓢中酒一饮而尽。酒的辛辣过后，是回味的甘醇，恰如此刻五人心中翻涌的复杂情感。 最后，钱有道的声音带上了最后的庄重：“礼成——！新郎，请为新娘……却扇！” 按照古礼，新郎需作“却扇诗”，打动新娘，她们才会放下遮面的扇子。 李靖风上前一步，立于四人身前。他没有吟诗，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们，目光如同最温润的墨玉，流淌过苏清月清冷的眉眼，秦雪英气的脸庞，叶诗涵温柔的轮廓，叶灵儿灵动的双眸。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千钧的重量： “吾，李靖风，此生征战沙场，亦曾位极人臣。然，上天入地，遍观史册，未曾见过如尔等这般，各具风华，却又愿同心携手，共伴我此身之奇女子。” “清月之智，堪定鼎朝堂；雪儿之勇，可护卫山河；诗涵之艺，能流传千古；灵儿之真，足慰藉平生。” “古礼繁琐，仅表吾心之诚。此世规则，亦难束吾等之情。” “今日，无高堂在堂，无百官观礼，唯有天地、此心、与尔等为证。” “吾不求来世，只愿尽此余生，以吾之战神之名，护尔等一世喜乐安康；以吾之魂灵，与尔等四心，永结同心！” 他的话，不是华丽的诗赋，却是最郑重的誓言，击碎了最后一丝隔阂与不安。 四把精美的却扇，几乎在同一时刻，缓缓放下。 苏清月眼中水光潋滟，却带着最明澈的笑意；秦雪微微红了眼眶，别开脸一秒，又迅速转回，目光坚定如初；叶诗涵已是泪盈于睫，嘴角却绽放出最美的笑靥；叶灵儿更是毫无形象地又哭又笑，直接就想扑过去，被身旁的叶诗涵轻轻拉住。 李靖风看着四张毫无遮掩、真情流露的绝美面容，心中最后一块空缺，被彻底填满。他伸出手，不是朝向某一人，而是做了一个邀请的姿态，掌心向上，面向她们四人。 无需言语，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是了然的默契和共同的决心。她们依次伸出手，轻轻覆在他宽厚的掌心上——苏清月的坚定，秦雪的温热，叶诗涵的柔软，叶灵儿的活泼。 五只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钱有道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几乎是喊了出来：“礼——成——！五心共缔，永世不分！” 窗外，夕阳正好，将天地万物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如同为这场跨越千年的奇缘，献上最盛大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