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言破虚妄，满堂皆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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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般的掌声在报告厅内回荡，经久不息。台上，慧明居士脸色惨白如纸，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那身故作高深的长衫。他张了张嘴，还想强辩几句，挽回些许颜面： “你……你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谁知道你念的是不是胡乱发音先秦雅言早已失传，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 “居士若不信，”林风平静地打断他，目光如古井无波，“可随意指定《孙子》十三篇中任意一句，小子愿当场以雅言诵出，并与居士探讨其微言大义。”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千斤重锤，砸得慧明居士踉跄后退半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哪里敢接这话他连《孙子兵法》的原文都未必能流畅背诵，更遑论辨别那早已失传的古音！ 台下众人见状，哪还不明白真假看向慧明居士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鄙夷，而看向林风的目光，则充满了火热的崇拜与好奇。 “这位先生！”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学者模样的老者激动地站起身，“老朽是市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专攻古文字音韵。敢问先生，您这雅言师从何人这发音规则，与近年出土的楚简上的记载竟有七八分吻合！这简直是活化石啊！” 林风对老者微微欠身，语气谦和却不容深究：“老先生过誉。家学渊源，偶有涉猎，不敢妄称师承。” 他巧妙地将源头再次引向虚无缥缈的“家学”，堵住了后续可能的探询。 “先生！先生！”一个年轻的企业主迫不及待地举手，“您刚才说‘上兵伐谋’，那在如今激烈的市场竞争里，我们小企业到底该怎么‘伐谋’难道就只能等着被大企业挤压吗” 这个问题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所有人都屏息看向林风。 林风略一沉吟，朗声道：“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不若则能避之。 中小企业，切勿以卵击石，盲目与巨头正面竞争。” “当效法‘倍则分之’，聚焦细分领域，集中优势资源，做深做透，自成壁垒。或可‘避实击虚’，寻找巨头忽视或反应迟缓的市场空白，亦可联合其他中小企业，‘分进合击’，形成局部优势。” 他引经据典，却又将古老的兵法智慧转化为现代商战中可以落地的策略，听得台下众多企业家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那‘兵不厌诈’呢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另一个声音带着些许试探。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林风再次引用原文，随即肃然道，“‘诈’乃‘奇’之一端，然需以‘正’为本。诚信乃商道之基，诡诈之术或可得逞一时，终非长久。所谓‘奇’，应是创新之法，破局之思，而非背信弃义之举。” 他这番话，既阐明了兵法的灵活性，又坚守了商业道德的底线，格局高下，与刚才慧明居士的言论判若云泥。 提问者面露惭色，心悦诚服地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成了林风的独家答疑会。众人争相提问，从商业策略到人生哲理，林风皆能引述经典，结合现实，给出鞭辟入里、发人深省的见解。他言辞从容，逻辑清晰，偶尔夹杂的几句古朴雅言，更添神秘与魅力。 整个报告厅的气氛，彻底被他点燃、掌控。 苏清月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参与提问，她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林风。 看着他从容应对各方诘问（虽然大部分是请教），看着他引经据典时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看着他以绝对的实力和学识，将一场闹剧般的讲座，变成了他个人学识与魅力的展示舞台。 她心中的震撼，一波接着一波。 先秦雅言，信手拈来。 兵法精髓，融会贯通。 商战实践，见解独到。 更难得的是那份沉稳的气度，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仿佛这一切于他而言，只是寻常。 她想起了他那份引经据典的报告，想起了他指挥若定布下的“鸳鸯阵”，想起了电梯里他沉稳的呼吸和带着体温的外套……这个男人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每当你以为看清了一分，他立刻又会展现出更令人惊叹的一面。 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欣赏，甚至是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在她冰冷的心湖深处，悄然荡漾开来。 讲座最终在热烈的氛围中结束。众人意犹未尽，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与林风进一步交流，索要联系方式。林风却只是礼貌地一一婉拒，护着苏清月，从专用通道离开了报告厅。 回到车上，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沉默依旧，却不再是试探与博弈，而是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发酵般的情绪。 苏清月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 “你今天的表现，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林风侧目看她：“心中底线所在，不忍圣贤经典被曲解误读。” 苏清月转过头，目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你那雅言……还有对《孙子兵法》的理解，真的只是‘家学’和‘爱好古籍’”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他平静的表象。 林风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诚依旧：“苏总以为呢”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再次将问题轻巧地抛回。 苏清月与他对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如同冰雪初融，带着一丝难得的暖意。她没有再追问。 有些答案，或许不必急于一时。她只需要知道，这个男人，拥有着她前所未见的能力与深度，而且，此刻正站在她的身边。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