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源初之威与星渊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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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由阴影与星辰残骸构成的庞大虚影，如同三座降临现世的灾厄之山，矗立在星脉空间之中。它们散发出的寂灭气息与“归墟之瞳”同源，却更加凝练，带着一种经过组织与驯化的、冰冷的秩序感。正是“终末回响”麾下更具威胁性的力量——寂灭星渊的使者！ 为首那道虚影，形态隐约似人，却生有扭曲的犄角与多条舞动的触须，它那由星辰残骸构成的“眼眶”中，跳动着幽蓝色的冷焰，死死锁定沈知意，或者说，锁定她身后那流淌的星脉光河。 “吾乃寂灭星渊，‘收割者’瓦尔基里。”它的声音如同亿万颗星球同时崩灭的回响，冰冷而充满压迫，“混沌源初，你窃取星脉本源，干扰终末进程，罪无可赦。交出力量，皈依寂灭，乃你唯一生路。” 另外两道虚影，一道形如多节肢的星空巨虫，口器开合间空间都在扭曲；另一道则如同不断坍缩又重组的星云，散发着令人心智混乱的波动。它们虽未言语，但那锁定的恶意，如同实质的枷锁，缠绕而来。 萧煜周身混沌之力已然攀升至巅峰，暗金色的光芒在他体表流淌，如同身着神铠。他眼神锐利如刀，毫无惧色：“聒噪。要战便战！” 沈知意却比他更加平静。她感受着脚下星脉传来的、与自己同源共振的磅礴力量，又内视着识海中那已然成型的、由萧煜混沌法则为基、自身源初之力为核的“内宇宙”，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与明悟流淌心间。 她轻轻抬起右手，并未见如何作势，指尖那缕跳跃的混沌星辉骤然扩张，化作一道横亘虚空的光带，轻描淡写地扫向那名为瓦尔基里的收割者虚影。 这一击，看似柔和，毫无烟火气，但其划过之处，星脉空间的法则仿佛被强行改写！那缠绕而来的寂灭恶意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光带本身更是蕴含着一种“定义存在”的至高权能——它说那虚影不该存在，那虚影的存在便受到了最本源的质疑！ 瓦尔基里幽蓝的冷焰猛地一跳，显然没料到沈知意刚苏醒便能施展出如此触及法则本源的攻击。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多条触须疯狂舞动，引动周围寂灭气息凝聚成一面厚重的、仿佛由无数死亡星辰压缩而成的暗色盾牌，挡在身前。 “嗤——！” 混沌光带与暗色盾牌接触，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物质最基础结构被瓦解的细微声响。暗色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透明，最终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彻底消失！而混沌光带也耗尽了力量，缓缓消散。 平分秋色 不！瓦尔基里那庞大的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气息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它挡下了这一击，却感受到了对方力量中那股凌驾于寻常法则之上的、“定义现实”的恐怖特性！这绝非初掌混沌源初者所能拥有！ “果然……你已初步融合星脉本源！更留你不得！”瓦尔基里声音中的杀意暴涨，“一起上，摧毁她！夺取星脉！” 另外两道虚影闻声而动！ 星空巨虫虚影张开狰狞口器，一道灰白色的、足以腐蚀时空的光柱喷吐而出，所过之处，连星脉空间稳固的架构都泛起涟漪！ 坍缩星云虚影则释放出无形的精神风暴，如同亿万亡魂的呓语，直接冲击沈知意与萧煜的神魂！ “你的对手是我！”萧煜冷哼一声，身形如电，直接迎向那星空巨虫！他双掌拍出，混沌之力化作两只巨大的、燃烧着暗焰的掌印，掌印之中生灭符文流转，硬生生抓住了那道腐蚀光柱，疯狂吞噬、磨灭其蕴含的寂灭本源！同时，他神魂固若金汤，那精神风暴冲击在他如同混沌壁垒般的神念上，竟难以撼动分毫！ 而沈知意，面对瓦尔基里与那无形精神风暴的主要冲击，只是微微蹙眉。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坍缩星云虚影，只是左眼那演化星辰生灭的混沌之暗微微流转。 “喧嚣。” 她轻声吐出两个字。 言出法随！ 那席卷而来的、足以令寻常神魔癫狂的精神风暴，在靠近她周身一定范围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所有的呓语、混乱、负面情绪都被那混沌之暗吞噬、分解，化为了滋养她内宇宙的养料，未能伤她分毫！ 坍缩星云虚影发出一阵惊怒的波动，显然无法理解自己的力量为何会失效。 沈知意这才将目光投向再次凝聚攻击的瓦尔基里。她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玄奥的印诀，引动脚下整条星脉光河都为之轰鸣！ “星脉为弦，源初为引。” “奏响——归墟挽歌！” 嗡——！ 星脉光河中，磅礴的混沌星辉冲天而起，在她身前凝聚成一张横贯虚空的、若隐若现的星辰古琴。沈知意纤指虚拨，并非弹奏乐曲，而是引动了宇宙根基的某种振动！ 一道无声的波纹，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这波纹所过之处，万物皆呈现出一种“回归本源”的趋势。瓦尔基里凝聚的寂灭攻击在波纹中自行瓦解，还原为最基础的粒子流；它那庞大的虚影本体，边缘也开始变得模糊，构成其存在的寂灭法则被强行解析、剥离！ “不！这是……源初逆溯！你怎么可能掌握！”瓦尔基里发出了惊恐的咆哮，它感觉到自身的存在正在被从根本上“抹除”！它疯狂催动力量，试图稳固自身，但那源自混沌源初与星脉本源的合力，层次太高，几乎无可抵御！ 另外两边，萧煜已然凭借霸道无比的混沌吞噬之力，将那星空巨虫的腐蚀光柱彻底湮灭，并反手一拳，混沌拳印贯穿虚空，将那巨虫虚影打得节节败退，形体都黯淡了几分。而坍缩星云虚影见精神攻击无效，转而试图扭曲空间困住萧煜，却被萧煜以更强横的混沌之力强行定住、撕碎！ 胜负的天平，在沈知意展现出对混沌源初之力的惊人掌控后，迅速倾斜！ “星渊……不会放过你们……”瓦尔基里的虚影在归墟挽歌的波纹中变得越来越淡，它怨毒地嘶吼，“终末……终将吞噬一切……源初……亦不过是……最后的晚餐……” 最终，在三道虚影充满不甘的咆哮与诅咒中，它们的形体彻底被波纹抚平，消散于星脉空间之中，只留下几缕精纯却充满死寂的寂灭本源，被沈知意随手收起，或许日后另有他用。 战斗结束，星脉空间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光之河流似乎又黯淡了一丝。连续催动星脉本源，对这条濒临枯竭的初始星脉而言，负担不小。 萧煜来到沈知意身边，看着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关切道：“没事吧” 沈知意摇了摇头，散去星辰古琴的虚影，气息略有浮动，但眼神依旧清明：“无妨，只是初试力量，尚有些生疏。消耗了些许星脉本源，需尽快找到修复之法，否则此条星脉若彻底枯竭，依附其存在的北极星殿乃至周边诸多小世界，都将崩塌。” 她话音刚落，空间一阵波动，天枢星主的身影浮现。她看着恢复平静的星脉空间，又看了看并肩而立的萧煜与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多谢二位击退寂灭星渊的爪牙。”天枢星主微微颔首，“星脉事关重大，确需尽快设法。窥天阁典籍中记载，欲要修复星脉，需寻得宇宙初开时诞生的‘起源星核’。” “起源星核”萧煜皱眉，听名字便知绝非易得之物。 “据古老星图记载，最后一颗已知的起源星核，坠落在了‘放逐之地’——也被称为‘万族古战场’的破碎星域。”天枢星主语气凝重，“那里是上古神魔、万族争霸的最终战场，空间破碎，法则混乱，充斥着无数陨落强者的怨念与残存意志，危险程度，远超你们之前经历的任何地方。而且……那里时空紊乱，进入之后，时间流速可能与外界不同。” 沈知意与萧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意。他们没有退路。 “星图何在”沈知意直接问道。 天枢星主袖袍一挥，一道蕴含无尽信息的星光没入沈知意眉心。“星图与关于万族古战场的信息，尽在于此。星殿之外，已有窥天阁的长老等候，他们会开启通往古战场边缘的星门。” 她顿了顿，看向二人，语气带着一丝提醒：“切记，古战场中，危险的不仅是环境与怨灵，更需小心其他寻找机缘、或是被‘终末回响’蛊惑的闯入者。而且……我窥天阁中，对于如何处理混沌源初，亦非铁板一块。有些长老，或许更倾向于……控制。” 说完，她的身影缓缓消散。 萧煜眼神微冷。果然，窥天阁内部也并非全然可信。 沈知意却似乎并不意外，她感受着脑海中那幅通往未知险地的星图，混沌双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万族古战场，起源星核……”她轻声自语，随即看向萧煜，伸出手，“走吧。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顺便……会一会那些牛鬼蛇神。” 萧煜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好。” 两人身影化作流光，离开了星脉核心空间。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原本平静的星脉光河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与沈知意同源却更加古老晦暗的意念，如同沉眠的古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一个模糊的、带着无尽沧桑的低语，在空无一物的核心之地悄然回荡： “……钥匙……终于……开始转动了……‘祂’……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