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猎到一头两百斤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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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山林，万籁俱寂，只有兄弟三人的脚步声和偶尔惊起的飞鸟扑棱声。越往深处走，林木愈发幽深，赵老实明显紧张起来，紧紧握着柴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呼吸都放得很轻。 李卫国看在眼里，低声道：“姐夫，别怕，跟紧我哥，注意听动静就行。” 李建国也拍了拍赵老实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份沉稳，让赵老实稍微放松了些。 再次来到上次遭遇野猪群的山坳附近，李卫国变得更加谨慎。他示意两人停下，自己则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仔细勘察。地上的痕迹比上次更加杂乱新鲜，断枝、翻拱的泥土和散落的粪便都表明，那群野猪将这里当成了经常活动的场所。 他退回两人身边，压低声音：“就在这附近，痕迹很新，可能就在前面的橡树林里。这次我们不打带崽的母猪，找个落单的公猪或者半大的。” 他迅速分配任务：“哥，你带着姐夫，爬到那边那块大石头上面，居高临下，视野好。我绕到下风处，弄出点动静，看看能不能引出来。如果有野猪冲我过来，你们就在上面看清楚，如果是合适的目标，听我口令，你们就大声喊，扔石头吸引它注意，给我制造机会。” 李建国立刻点头，拉着还有些懵的赵老实，借助岩石的棱角，费力地爬上了那块三四米高的大石头。从上往下看，果然视野开阔了许多。 李卫国则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猎枪，将几发子弹放在最顺手的位置，然后猫着腰，借助灌木和树木的掩护，向着预定的方向潜行。他绕了一个大圈，确保自己处于下风处，然后故意用脚踢动地上的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甚至模仿了几声小动物的轻微叫唤。 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传出老远。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石头上的李建国和赵老实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茂密的林地。赵老实的手心全是汗，心脏咚咚直跳。 突然，下方靠近溪边的灌木丛剧烈地晃动起来！紧接着，一头体型壮硕、目测接近两百斤的青年公野猪，晃动着脑袋，警惕地钻了出来。它没有被完全激怒，只是好奇地循着声音张望，獠牙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卫国！出来了！是头半大的公猪！”李建国立刻压低声音，朝着李卫国潜行的方向喊道，同时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紧紧攥住。 赵老实也学着他的样子，抓起一块石头，紧张地盯着那头逐渐靠近的野猪。 下方的李卫国听到了哥哥的提示，也看到了那头野猪。他稳住身形，躲在一棵粗壮的橡树后，缓缓举起了猎枪。这个距离和角度，并不算理想。 那野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鼻子用力嗅着空气，显得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李建国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嘿！”同时将手中的石头奋力朝野猪前方不远处的空地扔去！ “砰！”石头落地，发出闷响。 几乎同时，赵老实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跟着大喊一声，也将石头扔了出去，虽然准头差些，但声势十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来自上方的威胁，瞬间惊扰了那头野猪。它受惊之下，下意识地就想朝着侧前方，也就是李卫国藏身的大致方向冲撞，试图逃离这来自空中的干扰！ 而这一冲，正好将它相对脆弱的侧面暴露在了李卫国的枪口下！ 机不可失！李卫国眼神一凝，果断扣动扳机！ “砰！” 枪声震耳欲聋。铅弹精准地命中了野猪的肩胛部位，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发出一声惨嚎，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歪，重重摔倒在地，四肢剧烈蹬踏，试图爬起来。 “打中了！”石头上的李建国和赵老实同时欢呼。 李卫国没有松懈，迅速退壳上膛，快步上前，在距离几米外，对着仍在挣扎的野猪头部补了一枪，彻底结束了它的痛苦。 山林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硝烟味和血腥味弥漫。 李建国和赵老实赶紧从石头上爬下来，跑到近前。看着地上这头比上次小，但仍显庞大的野猪，赵老实激动得脸色通红，看着李卫国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后怕：“卫国，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卫国笑了笑，擦了把汗，看向哥哥和姐夫：“是咱们配合得好。哥，姐夫，刚才那石头扔得及时！” 李建国憨厚一笑，赵老实则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但胸膛却不自觉地挺了起来，一种参与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接下来就是体力活了。三人合力，将野猪捆扎结实，穿上粗木杠。这一次，有了赵老实这个强劳力加入，抬着近两百斤的野猪下山，虽然依旧沉重，但比上次兄弟俩抬三百斤那头要轻松了不少，步伐也稳健了许多。 他们没有回村招摇，而是按照李卫国的计划，直接绕路将野猪抬到了镇上的国营红旗饭店后门。 李卫国上前敲了敲门。很快，赵经理那张圆润的脸探了出来，看到李卫国，又看到他身后地上那头还在滴血的肥硕野猪，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呀！李老弟！这么快就弄到好东西了还是野猪！好，好啊！”赵经理连忙让他们把野猪抬进后院过秤。 过完秤，一百八十五斤。赵经理给出的价格果然比黑市和供销社都高出不少，而且付钱爽快。他将厚厚一沓钱递给李卫国，低声道：“以后有这样的硬货，直接送来，我这儿都要！” 李卫国点点头，接过钱，当场就数出属于赵老实的那一份，塞到他手里。赵老实看着手里那叠实实在在的钞票，比他半年挣的工分换的钱还多，手都抖了，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被李卫国按住了肩膀。 “姐夫，这是你应得的。”李卫国语气坚定。 回去的路上，赵老实一直沉默着，但眼神却越来越亮，腰杆也挺得笔直。快到小河沿村口时，他停下脚步，看着李卫国，无比郑重地说：“卫国，谢谢你！以后……以后只要有需要，姐夫这条命都是你的！” 李卫国笑着摇摇头：“姐夫，言重了。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回去好好照顾我姐。” 看着赵老实步伐坚定地走向家的方向，李卫国知道，姐姐家的困境，从今天起，将会开始真正地扭转。而他团结家人、借助山林资源改善生活的道路，也迈出了更坚实的一步。猎枪指向的，不仅仅是猎物，更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