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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强硬表态后，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表姐哭了半天，见没人理她，也慢慢停了哭声，低着头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婆婆回了房间，关上门没再出来。 我和老公没再说话，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老公拿来扫帚和簸箕，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扫起来，生怕弄伤手。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之前的委屈好像都被这举动抚平了不少。 收拾完碎片，老公把垃圾倒掉，回来后对表姐说：“你考虑清楚，要么明天赔偿花瓶，要么明天搬走。我们家不养不懂规矩的人。”表姐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还在哭。 老公也没再逼她，拉着我进了卧室。“别生气了，”他轻轻抱着我，“之前是我不好，没及时帮你说话，让你受委屈了。”我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没事，我知道你难。”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老公已经上班去了。我走出卧室，看到婆婆坐在客厅，脸色不太好，没看我。表姐的房门紧闭着，不知道醒了没有。 我没理会她们，径直走进厨房准备早饭。刚把粥煮上，就听见表姐的房门开了。她走出来，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了一夜。她没看我，也没看婆婆，径直走到门口，穿上鞋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婆婆开口问她。表姐低着头说：“我出去找工作，顺便看看房子。”婆婆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表姐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里有点意外，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同意搬走了。也许是老公昨天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我松了口气，觉得家里的风波终于要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下午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老公的电话，他的语气很着急：“你快回家一趟，家里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表姐在屋里撒泼，把东西都扔地上了，妈劝不住，正哭呢！”老公的声音很无奈，“我这边走不开，你赶紧回去看看。”我挂了电话，心里又气又急，赶紧向领导请了假，往家赶。 一进家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表姐的小房间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衣服、书本、杂物扔得满地都是，她的行李箱被翻倒在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表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摔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们欺负人！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婆婆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一边劝一边哭：“玲玲，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快起来，地上凉……”可表姐根本不听，反而哭得更凶了，抓起一个枕头就往墙上扔。 “这是怎么回事”我站在门口，强压着怒火问。表姐看到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指着我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非要赶我走！我在老家好好的，来城里找工作已经够难了，你还处处针对我，欺负我！你们就是看不起农村人！”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农村人了”我皱着眉说，“我只是让你遵守住别人家的规矩，你自己不懂事，弄坏东西不赔偿，现在还撒泼耍赖，到底是谁不对” “我没错！错的是你！”表姐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姨疼我！你容不下我，就想把我赶走！我偏不搬走！这是我姨家，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和她靠太近，“这不是你姨一个人的家，这也是我的家！你没有权利在这里撒泼！” “我就撒泼怎么了”表姐突然开始摔客厅里的东西，她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家怎么欺负亲戚的！” 婆婆吓得赶紧拉住她：“玲玲！你别疯了！快住手！”可表姐像疯了一样，甩开婆婆的手，又去掀茶几上的东西，零食、水果撒了一地。 “你再不住手我报警了！”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表姐见状，突然往地上一躺，开始打滚哭嚎：“救命啊！有人欺负人了！城里亲戚欺负农村人了！不给住还要报警抓我啊！快来人看看啊！” 她的哭声很大，震得楼道都能听见。我怕邻居听见笑话，赶紧去拉她：“你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可她死活不起来，反而哭得更凶了。 婆婆急得直跺脚，拉着我的胳膊求道：“媳妇，你就让她再住半个月吧！就半个月！等她找到房子就走，行不行你看她这样，传出去多难听啊！” 我看着躺在地上撒泼的表姐，又看看满脸哀求的婆婆，心里又气又无奈。我知道表姐是故意的，她就是看准了婆婆心软，看准了我怕丢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不行！”我咬着牙说，“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要么赔偿花瓶马上搬走，要么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 表姐一听要报警，哭声停了一下，随即又更大声地哭起来：“你报警啊！我不怕！我就要让警察看看你们怎么欺负人的！我要让我爸妈来！让他们评评理！” “好啊，你让你爸妈来正好！”我看着她说，“让他们来看看他们的女儿在别人家是怎么撒泼耍赖的！让他们来看看你把我们家弄成什么样了！让他们来评评理，这钱该不该赔，这房子该不该搬！” 表姐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哭声一下子小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动了。婆婆赶紧趁热打铁：“玲玲，你看你嫂子都这么说了，你就别闹了。听话，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表姐犹豫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样子狼狈极了。她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 我看着她，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只有厌烦。“我最后问你一遍，”我看着她说，“赔不赔偿花瓶搬不搬走”表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婆婆赶紧打圆场：“赔！肯定赔！玲玲，你快跟你嫂子道歉，说你明天就找房子搬走。”表姐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明天就搬走……” 我看着一地的狼藉，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房间里的杂物，都收拾好！不然别说我不客气！” 表姐没说话，默默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婆婆也赶紧帮忙收拾客厅。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忙碌的背影，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我知道，就算表姐明天搬走了，这场风波造成的伤害，也没那么容易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