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婆婆的阴阳怪气，在病房外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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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的手机终于收到了银行到账提示。看着短信里“元”的数字，我长长松了口气，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这钱拿得太不容易了，每一分都像在剜我的心。 我赶紧拿着银行卡去缴费处，把手术费交了。护士说手术安排在下周三，让我这几天好好照顾妈妈，保持她的心情稳定。我点点头，心里总算踏实了点，至少妈妈的手术有了着落。 回到病房时，哥哥正给妈妈削苹果。妈妈看见我进来，笑着问：“钱交了没跟陈凯吵架吧”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交了，没吵架，他挺支持的。”我不想让妈妈担心，只能撒个谎。 哥哥在旁边瞪了我一眼，没戳穿我。等妈妈睡着后，他把我拉到走廊：“陈凯是不是不情愿我看你眼睛红红的。”我摇摇头：“没事，他就是跟他妈磨了几句嘴，最后还是把钱转来了。” “他要是敢不转，我饶不了他。”哥哥皱着眉说，“下午我得回去一趟，公司有点急事，晚上让嫂子过来替换我。”我让他放心回去，说自己能照顾好妈妈。 中午我去食堂给妈妈买了小米粥和蔬菜泥，刚喂她吃了几口，手机就响了。是陈凯发来的微信：“我妈说想来医院看看亲家母，我说不用，她非要来，我拦不住。” 看到信息我心里“咯噔”一下，婆婆来肯定没好事。我赶紧回：“别让她来！我妈刚睡着，经不起折腾。”信息刚发出去，就听见病房门口传来婆婆的大嗓门。 我赶紧出去看，婆婆正站在护士站旁边，手里提着个水果篮，跟一个护士打听：“302病房怎么走就是那个肝上长东西的老太太，她女儿叫林薇，在这儿陪护呢。” 护士指了指方向，她一眼就看见了我，立刻提高了声音：“哟，林薇你在这儿呢！我跟你说我要来看看亲家母，你还不让，是不是怕我累着”她一边说一边往病房走，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我赶紧拉住她：“妈，你怎么真来了我妈刚睡着，经不起吵。”“睡着怎么了我来都来了，还能不见见”婆婆甩开我的手，径直走进病房，“亲家母，我来看你了！” 妈妈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婆婆把水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就开始四处打量病房，嘴里啧啧有声：“这医院环境就是好，住一天得不少钱吧亲家母你可真有福气，不像我们农村人，小病小痛的都扛着，哪敢来这种地方花钱。” 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都探着头往这边看。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说：“妈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不用不用。”婆婆摆摆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对着妈妈说，“亲家母你也别太担心，这病啊，都是养出来的。平时少操心，少花钱，身体自然就好了。不像有些人，没事总往医院跑，纯属浪费钱。” 妈妈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没说话。我站在旁边，气得手都在抖：“妈，医生说我妈需要静养，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我这不是关心亲家母吗你怎么还赶我走”婆婆立刻拉下脸，“我好心好意来看她，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怕我跟你妈说什么”她故意提高声音，“说起来也怪，亲家母身体一向挺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烦心事啊比如……有人总想着贴补娘家，让人心里不痛快” 旁边病床的阿姨忍不住皱起眉：“老太太，病房里别大声说话，影响别人休息。”婆婆瞪了她一眼：“我跟我亲家母说话，关你什么事” 我再也忍不住了，拉起婆婆就往外走：“妈，你跟我出来！”她甩开我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跟亲家母说够呢！”“有什么话外面说！”我强忍着怒火，把她拉到楼梯间。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她问，“我妈在这儿住院，你跑来指桑骂槐的，有意思吗”“我怎么指桑骂槐了”婆婆梗着脖子喊，“我就是心疼钱！十五万啊！够我们老家盖半栋房了！就为了个肝结节，至于花这么多钱吗我看就是你们小题大做！” “那是我妈！不是小题大做！”我气得浑身发抖，“她生病了就得治！花多少钱都得治！”“治治治，就知道治！”婆婆冷笑，“钱都花在你娘家了，我们老家盖房怎么办我昨天跟陈凯说了，让他先拿十万，他支支吾吾的，是不是你不让给” “是我不让给的！”我承认了，“我妈等着手术救命，你的盖房款晚几天怎么了非要现在跟病人抢钱吗”“什么叫抢钱那是我儿子的钱！”婆婆跳起来，“我儿子的钱就该给我盖房！你妈治病让她自己想办法！你哥不是在吗让他掏钱啊！” “我哥已经掏了五万了！”我喊了出来，“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我逼你们”婆婆指着我的鼻子，“是你逼我们陈家！结婚十年你生不出二胎，现在又拿家里的钱贴补娘家，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林薇，这十万块必须给我，不然我就天天来医院闹，让你妈也住不踏实！” “你敢！”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要是敢再来闹，我就报警！”“报警你吓唬谁”婆婆根本不怕，“我看你敢！你要是报警，我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的媳妇，连婆婆盖房的钱都要贪！” 楼梯间有人上下，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我觉得又气又丢人，指着楼梯口说：“你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走就走！”婆婆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又回头喊，“林薇你给我等着！这钱你不给也得给！”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我靠在墙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旁边一个阿姨走过来说：“姑娘你别生气，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老太太看着就不好相处，你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回到病房。妈妈坐在床上，眼睛红红的，看见我进来就说：“薇薇，要不……这手术咱不做了吧，妈回家养着就行。”“妈你说什么呢！”我赶紧走过去，“手术都安排好了，怎么能不做你别听她胡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别担心。” “可是……”妈妈拉着我的手，“她毕竟是陈凯的妈，闹成这样，你们以后怎么过日子浩浩还小……”“妈你别管那么多。”我打断她，“日子是我在过，我心里有数。你的病最重要，其他的都不用管。” 下午嫂子来替换我，让我回家休息。我想着浩浩还在家，就点点头离开了医院。路上我给陈凯发了微信：“你妈去医院闹了，你知道吗”他很快回了：“我知道，她跟我说了，是你不让她看亲家母，还跟她吵架。” 看到信息我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没了。他竟然一点都不问问原因，就信了婆婆的话。我没再回信息，直接关了手机。 回到家，浩浩看见我就跑过来：“妈妈你回来了！奶奶今天中午炖了鸡汤，说给外婆补身体，让我给外婆带去。”我心里一动，难道婆婆良心发现了 这时候婆婆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桶：“回来了这鸡汤你明天给亲家母带去，我特意放了枸杞和党参，补身体的。”我愣住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别觉得奇怪。”婆婆把保温桶递给我，“我想通了，都是一家人，盖房的钱可以慢慢凑，亲家母治病要紧。这鸡汤你一定要让她喝了，补补身体好得快。” 我接过保温桶，心里还是不踏实。她上午还在医院跟我吵架，下午怎么就变了浩浩在旁边说：“妈妈，奶奶今天炖了一下午呢，说外婆喝了肯定好得快。” 看着浩浩期待的眼神，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啊妈，我明天一定给我妈带去。”婆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我把保温桶放在厨房，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对劲。婆婆突然变好，肯定有问题。我打开保温桶看了看，鸡汤炖得挺香，里面确实有枸杞和党参。也许……她真的想通了我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晚上陈凯回来，看见我没提白天的事，我也没问他。我们像往常一样吃饭、看电视，可气氛却特别尴尬。我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婆婆肯定还会找事。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她怎么闹，我都不会再退让了。妈妈的病，必须治。这个家，也该好好理一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