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准备就绪，行动即将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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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的手指还停在半空，掌心的系统界面像块烧红的铁烙在他眼前。右臂猛地一抽，整条胳膊像是被塞进了一窝活蛇，皮下紫纹扭着往上爬，直逼肩胛骨。他咬住后槽牙，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在下巴尖上抖了两抖，砸在膝盖上。 “又来了”八重神子一个箭步上前，指尖凝聚雷光，不轻不重地点在他肩头穴道上。噼啪一声轻响，像炭火里崩出个火星，神风浑身一震，僵直的手臂总算松了下来。 “没事。”他喘了口气，声音有点发飘，“就是那玩意儿跟闹钟似的，到点就响。” 九条裟罗已经蹲在桌边，把三样材料摊开：一块拳头大的雷元素结晶，闪得跟刚出炉的灯泡似的；一卷银灰色的合金丝，绕在木轴上，摸上去冰凉扎手；还有宗介说的那件披风——油纸包着，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你还能碰吗”她抬头问。 “再不碰，任务栏要长蘑菇了。”神风咧了咧嘴，伸手去接披风。 油纸一掀开，一股陈年的铁锈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钻出来。深褐色的布料上全是补丁，领口处缝着一枚褪色的军徽。他刚捏住一角，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有人拿锣在他天灵盖上敲了一下。 眼前一黑。 画面闪得极快：暴雨夜的山道，一个背影踉跄前行，怀里抱着卷地图，嘴里念叨着“不能倒……信得送到……”紧接着是深渊黑雾涌来，那人转身拔刀，刀光一闪，画面碎成渣。 神风甩了甩头，呼吸有点乱。 “幻象”八重神子眯眼。 “不是攻击性的。”他缓过劲儿，“是执念……这人临死前就惦记着没完成的任务，怨气没有，全是不甘心。” “这种情绪最稳。”宗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陶罐，“比仇恨干净，适合当锚点。” “你能看见”神风挑眉。 “老药师给的药泥。”宗介把罐子搁桌上，“抹上能压紫纹反噬，顺便让脑子清醒点。你要是边组装边见鬼，咱们今晚就得改行唱大戏。” 神风接过罐子，手指沾了点灰绿色的膏体往右臂抹。凉意渗进去，皮下的躁动果然慢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微量安抚元素操控，这次不是用来稳别人，而是把自己从幻觉边缘拉回来。 “开始吧。” 雷晶放中间，合金丝一圈圈缠上去，形成个环状框架。他拿起披风，撕下一角，小心翼翼裹在核心节点上。紫纹忽然一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竟主动顺着经脉往下走了一截，贴着掌心靠近装置。 “嘿，还挺配合。”他嘀咕。 白光顺着指尖流入装置，披风残片微微颤动，像是被风吹起的旗角。几秒后，整个干扰器轻轻震了一下，表面浮出一层淡金色的纹路，转瞬即逝。 【“深渊干扰器”构造完成】 【剩余电量：100%】 【预计持续干扰时间：3分27秒】 系统提示弹完，神风长舒一口气，把装置揣进怀里。那东西不大，贴身放着像块暖手宝，微微发烫。 “成了”八重神子凑过来。 “成了。撒沙子的工具齐活了。” 九条裟罗站起身，拍了拍铠甲上的灰：“我刚收到幕府回信。高层要求暂缓行动，等将军批复。” “等”宗介冷笑，“等他们开会喝完三轮茶，裂隙早把鸣神大社的地基啃穿了。” “所以我没等。”九条裟罗从袖中抽出一张密信，“这是地脉监测司今晨的紧急报告，三处裂隙能量波动同步率已达百分之八十九，主脉压力值突破警戒线。我把数据附在信里，以‘战时应急条例’为由申请临时授权，已经签批。” “裟罗姐这招叫‘先斩后奏’。”八重神子笑嘻嘻地扇扇子，“我喜欢。” “现在就看外围。”神风看向宗介。 “海只岛和离岛的‘闲人’据点全开了。”宗介点头，“一旦发现异常能量流动，立刻用信号弹标记。你们动手的时候，我们会切断所有通往稻妻城的隐秘通道，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大社那边呢”神风问。 “我已经让几个小狐狸在神社周围转悠。”八重神子晃了晃扇子，“真有动静，她们会第一时间放雷符报警。” 四人围在桌边，神风掏出地图摊开。废弃城堡的位置标了个红圈，周围画着几条虚线——都是宗介情报网确认的安全路径。 “我们三个走东侧林道。”神风指着路线，“地势低，容易隐蔽。你们的人盯住北坡和西谷，有任何移动热源立刻通报。” “明白。”宗介收起地图，“我就不跟着了。你们进林子后每半小时一次暗号联络，断了信号，我直接带人杀进去。” “别。”神风摇头，“你得活着把真相捅出去。我们要是栽了，幕后黑手还得露脸，到时候靠谁收尾” 宗介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算你小子有脑子。” 屋外传来几声短促的鸟鸣，是出发信号。 三人迅速整装。神风把干扰器绑在腰侧，外套一扣，遮得严严实实。八重神子往袖子里塞了把雷符，九条裟罗检查了弓弦和箭袋，最后拍了拍神风的肩膀。 “别让它控制你。”她说的是紫纹。 “它只是个闹脾气的室友。”神风笑了笑，“吵归吵，房子还是我说了算。” 林子外的雾已经起了，灰蒙蒙一片，远处山脊像被刀削过似的，直插云里。三人踩着湿泥往前走，脚步很轻。神风开启系统里的“民间情报网初级”，视野角落浮现出几道淡红色的虚线——那是宗介提前标记的安全路径。 走到半山腰，右臂又抽了一下。 他停下，低头看去。紫纹在皮肤下缓缓游动，方向竟和前进路线一致。 “它在指路”八重神子皱眉。 “或者在召唤。”九条裟罗手按上弓柄，“加快速度，别在林子里拖太久。” 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到十步。前方隐约露出一段坍塌的石墙，爬满藤蔓，像是某种建筑的残骸。 “城堡外围。”神风低声说。 再往前百来米，地势豁然开阔。一座破败的堡垒矗立在山谷中央，墙体歪斜，塔楼塌了半边，顶端插着根断裂的旗杆，在风里轻轻晃。 三人爬上一处高地，趴下。神风掏出望远镜——系统奖励的异界装备，能过滤深渊迷雾。镜头里，城堡大门半敞，门框上刻着模糊的符文，像是某种封印阵的变体。 “有人动过。”八重神子眯眼，“那符文被人刮掉了三分之一。” “不是最近。”九条裟罗指出地面痕迹，“脚印被雨水冲过，至少三天前。” 神风正要说话，右臂猛地一烫。 紫纹瞬间亮起，像通了电的线路，沿着手臂一路窜到指尖。他下意识抬手，干扰器竟也跟着震了一下，表面金纹一闪而过。 “它在反应。”他盯着城堡，“不是随机抽风……是那个地方，有东西在等我们。” 八重神子眯起眼：“你说它是钥匙，那地方就是锁” “我不知道。”神风握紧干扰器，“但我知道，现在回头，比往前走更危险。” 九条裟罗检查了最后一遍装备：“保持队形，神风居中，我和神子前后掩护。进林子前最后一次联络。” 神风点头，按下通讯符的按钮。 “宗介，我们已抵达城堡外围，准备推进。” 对面沉默两秒，传来低沉回应：“收到。记住，三分钟是极限。干扰器一停，立刻撤。” “明白。” 通讯切断。 三人调整位置，神风在中间，手始终按在干扰器上。八重神子在前，步伐轻巧如猫；九条裟罗断后，目光扫视四周。 雾气翻滚，脚下的枯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距离城堡大门还有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神风忽然停住。 右臂的紫纹不再跳动，而是静静贴在皮肤上，指向城堡深处某处，像指南针找到了北极。 他抬头，望向那座沉默的古堡。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在断裂的旗杆上，投下的影子，正好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