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谣言四起，民众围观神社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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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一觉睡醒，发现八重神子正蹲在那株金穗前，拿根小木棍轻轻敲它秆子。 “你干啥呢”他揉着眼走过去，“别把唯一成熟的成果给祸害了。” “试试看它结不结实。”她头也不抬，“刚才有只山雀想啄它，刚飞到半空就被一股气弹开了，羽毛都炸了半边。” “……那不是我的问题吧” “谁知道呢。”她收起木棍，站起身拍了拍手，“不过现在有个更大的问题——外面来人了。” “谁” “半个稻妻的村民。” 神风一个激灵：“啊！” 他冲到田埂边上往山下一看，好家伙，神社入口那条石阶路上，乌泱泱全是脑袋。有挎篮子的老太太，有牵孩子的妇人，还有几个穿着武士服的年轻人，一个个伸着脖子往山上望，嘴里嘀嘀咕咕。 “这阵仗，跟赶集似的。” “准确说，是来看‘神迹’或‘灾星’。”八重神子靠在门框上，尾巴晃得悠闲，“有人说是雷电将军显灵，赐下金穗保五谷丰登；也有人说这是异人作祟，引来邪气侵蚀神樱之地。” “那他们知道我住这儿” “不知道。但他们猜到了。” “谁猜的” “一个采药的老奶奶，昨儿晚上看见地里冒光，吓得连草药筐都扔了。今早全村子都在传‘后山有鬼火种稻子’，越说越离谱，什么‘金穗化狐娶凡人’‘外乡妖人盗神树精气’，连唱戏的都编出段子来了。” 神风嘴角抽了抽：“我还没卖票呢，这就给我安排上剧情了” “你现在下去解释，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穿越者，系统逼我多子多福，结果第一个绑定了个狐狸耳朵的宫司大人——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我不说了！”他捂脸，“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底下人群越聚越多，已经开始分阵营了。一边是跪在神社牌坊前磕头的信徒，捧着供果念念有词；另一边则是几个满脸警惕的壮汉，手持农具，高声嚷嚷要“驱逐外来邪物”。 “再这么吵下去，千本鸟居都要被踩塌了。”八重神子叹了口气，“得做点什么。” “你要跳神乐舞” “太正式的不行，时间不够。但我可以来个‘快闪版’。” “你还真当短视频主播啊” 她没理他，转身进了神社正殿，片刻后拎出一面御币和一把雷符。回来时顺手在他肩上一推：“你也别闲着，待会我跳舞的时候，你把那‘安抚’的劲儿放开，别抠抠搜搜的。” “我哪敢抠命都快没了。” “那就对了。” 两人走到神社高台前，八重神子站定，将御币轻扬过头顶。围观人群顿时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她指尖一弹，一道细如发丝的雷光直射天际，啪地炸开一朵微型闪电花。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旋身而起，御币随臂划弧，雷光如墨线般在空中勾勒出古老纹路。与此同时，神风闭眼凝神，体内那股温润的力量缓缓扩散，像热水融雪，悄无声息地渗入空气。 几个原本激动的汉子忽然觉得胸口一松，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呼地泄了。 “我……我怎么突然不想骂人了”其中一人挠头。 “奇怪，我心里特别平静，就像刚喝完安神茶。”旁边人附和。 八重神子舞步未停，雷光绕身三周，最后一记踏地，整片田地猛然一亮——十株稻穗同时发光，蓝金交错，宛如星河倒灌人间。 人群齐刷刷后退一步，又齐刷刷跪了下来。 “神迹！真是神迹！” “这不是人为能办到的！肯定是神明回应！” “那位年轻人……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选播种者’吧” 八重神子收势，御币垂落身侧，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慵懒笑意。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诸位不必惊慌。此象非祸，乃吉兆。神樱树心感应天地之变，昨夜自行共鸣，催生灵穗。而这青年——”她伸手一指神风，“正是引动此力之人。” 神风差点呛住：“你等等，我还没同意背这个锅——” “他自异乡而来，携天地未见之术，以心为壤，以意为雨，唤醒沉寂之生。若无他，何来金穗若无他，何谈复兴” 底下一片哗然。 “原来他是福星” “怪不得那稻子长得比雷击木还邪乎！” “我就说嘛，哪有妖人能让宫司大人亲自护法！” 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到最后，整片山坡都是掌声和欢呼。 神风站在原地，一脸懵：“所以我现在是……稻妻形象大使” “临时工。”八重神子凑近他耳边，“待遇没涨，责任翻倍。” “那你刚才那一套词哪儿学的跟演古装剧似的。” “现编的。但有一点是真的——神樱树确实响了三次，稻穗也确实因你而活。我只是把事实包装得让人爱听罢了。” “舆论这种东西，果然比元素反应还难控。” “所以才需要宫司大人和系统宿主联手演出。” 人群渐渐散去，不少人临走还朝田里鞠躬，仿佛那不是一块试验田，而是圣地。 最后只剩一个老太太颤巍巍上前，从篮子里取出一包糯米团子，放在田埂上。 “给……给那位神仙种地的小伙子。吃了保平安。” 神风接过，连连道谢。 老太太临走前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年轻人，好好待咱们稻妻。这片土地，等新苗很久了。” 她走了很远，神风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包温热的团子。 八重神子瞥他一眼：“感动了” “有点。本来以为穿过来就是打怪升级抱美人，结果第一天就被人当成救世主供着。” “习惯就好。你现在不只是你自己了，你是‘那个让稻穗发光的人’，是‘宫司大人亲自认证的希望’，是‘未来可能生十个崽改变世界的工具人’。” “最后一个别提！” “系统可没说不能提。” 天色渐暗，山风微凉。田里的光又一次亮了起来，比白天柔和，像呼吸，像低语。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接着是孩童的笑声，隐约还能听见谁家在哼一首老民谣。 神风低头看着那株金穗，忽然问：“你说……他们真的相信那是神迹吗” “一半信，一半不信。”八重神子靠在廊柱上，尾巴尖轻轻扫着地面，“但他们愿意信。” “所以你就顺势给了他们一个能信的理由。” “聪明。” “可万一哪天……我种不出东西了呢” “那就让他们看看别的奇迹。”她转头看他，“你忘了系统不止让你种地。” 他愣了下。 “比如” “比如——”她忽然抬手，指向天空。 一道极细的雷丝从她指尖射出，精准落在金穗顶端。 嗡—— 整株稻穗骤然爆亮，光芒如涟漪般扩散，竟在空中投出一道模糊影子：一个孩子蹲在田里，手里捧着发芽的种子，背后是成片金黄的稻浪。 影像一闪即逝。 神风瞪大眼：“这啥预知未来” “幻象而已。”她收回手，神色莫测，“用雷光和水汽做的投影，配合你的安抚之力，就能让人‘看见’他们想信的东西。” “你这是在造神” “不。”她笑了笑，“我只是在帮他们找到值得相信的人。” 夜风掠过，金穗轻轻摇晃。 一粒米脱落，坠入泥土。 地面微微一震，裂缝中透出一丝极淡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