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沐雪清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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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这种白天被沐雪清“折磨”、晚上被《归寂诀》折磨、间隙还要被“饭团”嫌弃的循环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我已经在静心林外苑上了快半个月的“死亡剑道课”了。 每天卯时，雷打不动，我就像一只被设定好程序的闹钟（或者说是被押解的囚犯），准时出现在那片空地上，迎接沐雪清那清冷的目光和日益“精进”的折磨手段。 站桩的时间越来越长，要求也越来越变态。从最初的“松静桩”，到后来的“混元桩”、“三体式”，姿势一个比一个反人类，要求一个比一个玄乎。什么“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坠肘”、“气沉丹田”……一套套理论砸下来，我听得云里雾里，做得歪七扭八，感觉自己不是在练剑，而是在修炼什么邪门歪道的瑜伽。 这哪是剑道基础这分明是刑讯逼供！ 我内心每天都在疯狂吐槽，沐师姐，您是不是对‘基础’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这难度都快赶上魔尊的《归寂诀》了！ 然而，吐槽归吐槽，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或者说，魔体）正在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我对体内魔气的掌控力，确实在以肉眼可见（魔感）的速度提升！虽然过程依旧痛苦不堪，每次站桩都像在经历一场酷刑，但当我拼命按照沐雪清的要求去“控制”、去“内守”、去“感受”时，那原本桀骜不驯的魔气，真的变得越来越“听话”了！ 它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放出来就横冲直撞，而是能够更加精细地在经脉中流转，更加凝练地汇聚在指尖，甚至……我隐约感觉到，我对《敛息诀》和《归寂诀》的运用，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隐匿效果似乎提升了一点点 这……这站桩……还真他娘的有用啊！ 我内心震惊之余，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窃喜难道我误打误撞，找到了魔族体修的捷径用仙门的法子炼魔体 这要是传回魔域，怕不是要惊掉一堆魔尊的下巴 我恶趣味地想，不过，估计也没魔信，毕竟这种修炼方式太反魔类了，简直是自虐！ 因为尝到了（痛苦的）甜头，我对待“剑道课”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转变。虽然依旧痛苦，依旧在心里骂娘，但不再像最初那样纯粹抗拒和恐惧了。反而多了一丝……自虐般的坚持 为了变强！为了活命！拼了！ 我每天给自己打气（洗脑），吃得苦中苦，方为魔上魔！沐师姐，尽管放马过来吧！我影煞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呃，好魔！ 于是，在沐雪清眼中，我这个“墨影师弟”的形象，渐渐变得有些……与众不同起来。 沐雪清是何等人物先天道体，心思通透，洞察力远超常人。她虽然话不多，但一双慧眼却能看穿虚妄。她自然早就看出，我这个“墨影”资质平平（甚至可以说是差），悟性也一般，对她讲解的那些剑道理论，理解得磕磕绊绊，姿势也总是错误百出。 按常理，这样的弟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更不值得她浪费宝贵的时间亲自指点。 但是，她却从这个看似愚钝的弟子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首先，是那股异乎寻常的韧劲。 站桩是何等枯燥痛苦之事寻常外门弟子，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已属不易。可这个墨影，每次都能咬牙坚持到她喊停为止，哪怕浑身颤抖，汗如雨下（虽然她没看见汗），也从不主动放弃。而且，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仿佛昨天的痛苦从未发生过。 这种打不垮、累不倒的劲头，让沐雪清微微有些动容。她见过太多天赋出众却吃不了苦的弟子，像墨影这样资质平庸却毅力惊人的，反而少见。 其次，是绝对的服从和专注。 无论她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做出多么细微的调整，墨影从不质疑，从不抱怨，只会拼尽全力去尝试完成。那双眼睛里，虽然时常流露出痛苦和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执拗和专注，仿佛将所有杂念都摒弃了，只剩下完成指令这一个念头。 这种心无旁骛的状态，甚至让沐雪清想起自己初学剑时的纯粹。 最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沐雪清敏锐地察觉到，墨影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被《归寂诀》伪装过的），总有一种淡淡的晦涩和内敛，不像普通弟子那样清透。而且，他的身体似乎格外……结实站桩时下盘之稳，远超同阶弟子，甚至隐隐透出一股刚猛的底子这与他表现出来的“资质平庸”似乎有些矛盾。 不过，沐雪清并未深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墨影只是体质特殊些，或者在山野间长大，打熬了一身筋骨。她更看重的，是那份心性和毅力。 “此子，心性坚韧，毅力可嘉，虽资质所限，难有大成，但若持之以恒，于剑道一途，或可窥得一丝门径。” 这是沐雪清对墨影的最新评价。虽然距离“可造之材”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麻烦”或“脑残粉”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教学中，沐雪清虽然依旧严格，但偶尔，会多解释一两句要领，或者在他某个姿势稍微像样一点时，给予一个极其微不可查的……颔首 当然，这一切，沉浸在与自身魔气搏斗中的我，是毫无所觉的。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沐师姐的要求好像越来越多了！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仙门卧底影煞，在痛苦的修炼中，意外获得了“导师”的初步认可（虽然他自己不知道）。 其“坚韧不拔”的魔族体魄，成了他在仙门立足的意外优势。 命运的轨迹，在阴差阳错中，继续朝着未知的方向滑行。 这班，上得……痛并进步着（不，还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