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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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青云炼气诀》这个“超级加速器”（虽然启动过程堪比酷刑）后，我的心情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再从天堂跌回人间的过山车式起伏。最初的狂喜和激动冷却下来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沉、更加无解的烦恼。 实力提升，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我内视着丹田里那几丝经过“仙法淬炼”后明显凝练了不少的魔气，心里多少有点底了。至少，以后再遇到赤焰雀啄我，我跑起来应该能更快点或者被灵明猴扔果核的时候，躲闪能更灵活些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我挠了挠头，感觉头皮发麻。 第一个问题：修炼进度。 我这“仙魔同修”的野路子，效果似乎好得有点出奇。虽然每次只能淬炼一丝魔气，过程痛苦不堪，效率低下，但架不住它“质量”高啊！这才尝试了几天，我就感觉丹田里的魔气整体“精气神”都提升了一小截，操控起来也似乎顺手了那么一丢丢。 这要是长期练下去，实力恢复甚至超越洗练前，那不是梦啊！ 可问题是……我一个“资质清奇”、理论上修炼艰难的外门弟子，实力进步太快，会不会引起怀疑 我掰着手指头算：柳云风那种天灵根天才，进步快是正常的。沐雪清那种先天道体，原地飞升我都不奇怪。可我墨影呢一个测灵石碑都差点干废了的“奇葩”，要是突然展现出不符合常理的修炼速度，孙长老他们会怎么想 我打了个寒颤。到时候发现我体内运转的不是灵气而是魔气，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必须控制进度！ 我下定决心，不能练得太猛！要符合我“废柴逆袭”（虽然还没逆袭）的人设！每天意思意思，淬炼个一两丝魔气就收工，主打一个“勤奋但资质所限，进步缓慢”的感人形象！ 第二个问题，也是更让我纠结的问题：立场动摇。 随着我一次次咬牙忍受剧痛，运行那坑爹的“魔改版炼气诀”，我尴尬地发现……我好像……有点……习惯了这种痛苦甚至……在魔气被淬炼后带来的那种凝实感和微弱增长中，体验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就像……就像健身一样 我试图找个比喻，过程很痛苦，但看到肌肉（魔气）一点点变结实，还挺有成就感 呸呸呸！ 我赶紧甩头，把这个危险的念头甩出去。成就感个屁！我是魔族！用仙门功法修炼魔功，这他娘的是资敌！是叛变！是精神出轨！ 我这算啥 我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拿着魔尊发的微薄经费（十魔晶），潜伏在敌营，结果发现敌营的伙食（灵气）更好，健身器材（炼气诀）更高级，练着练着还练上瘾了 我这不是卧底，我这是来留学深造的吧！ 魔尊陛下要是知道他的手下在仙门用正道功法修炼魔元，还觉得挺爽，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接跨界一巴掌拍死我 这种“立场不坚定”的感觉，让我非常不安。孙长老的信任和赏识，赵铁柱的憨厚和崇拜，甚至“小土”那没心没肺的依赖，都像温水一样，一点点侵蚀着我这颗本该冷酷坚硬的魔心。 再这么下去，我怕我哪天真的会产生“我是青云宗一份子”的错觉！ 我打了个冷颤，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不行！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我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没舍得用力），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影煞！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你的任务是搞破坏！是窃取情报！不是在这里喂猪、撸狗、练功！ 仙门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糖衣炮弹！是为了腐蚀你的意志！ 对！就是这样！ 我成功地进行了一轮自我洗脑，感觉心里踏实了一点。 可是…… 我看着窗外灵兽园那“祥和”（鸡飞狗跳）的景象，又看了看怀里那本《青云炼气诀》，心情依旧复杂。 这功法，练吧，怕暴露，还动摇军心。 不练吧，实力没法提升，将来任务完不成还是死路一条。 真是进退两难！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最终采取了鸵鸟政策，目前看来，练功的收益大于风险。先练着，控制好进度就行。至于立场问题……嗯，只要我心中默念‘魔尊万岁’，应该就不会被腐蚀吧 唉，这卧底当的，心真累。 我叹了口气，收起功法，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喂猪工作。 实力提升带来的新烦恼，比实力低微时的生存压力，似乎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仙门社畜影煞，在‘修炼爽’和‘立场危’的夹缝中，艰难求存。 这班，真是越来越难上了。 （喂猪时） “唉，这猪吃得真香。” 我看着狼吞虎咽的鬃毛彘，莫名感慨。 “要是魔域的伙食有这么好……” 我下意识地想，随即猛地惊醒！ “呸！又想歪了！影煞！坚定你的立场！” 看来，这场内心的拉锯战，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