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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让林晚在天光微亮时就醒了。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意识到这是回到了韩家屯的老屋。身下的炕席带着老房子特有的、混合着木料和阳光的气息，与部队家属院那张床的感觉截然不同。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去看看儿子睡得怎么样，顺便帮婆婆准备早饭。 刚有动作，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韩峥低沉带着睡意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窝：“还早，再睡会儿。”他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好不容易休息，不用起那么早。” 林晚被他禁锢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身体放松下来，但精神却因为换了环境而有些清醒。“有点认床，睡不着了。”她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软糯。 韩峥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摸到放在炕头的手表，凑到眼前看了看：“才五点多，爸妈肯定还没起。”他放下手表，手又重新揽住她的腰，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后和脖颈，声音喑哑带着诱惑，“既然睡不着……那咱俩做做运动，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你……”林晚被他这大清早就开始的“流氓行径”弄得面红耳赤，刚想扭头嗔怪他，他的吻已经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从耳垂到脖颈，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强势。那带着薄茧的手指也开始了更进一步的探索，轻易地撩拨起她身体熟悉的记忆。 晨光熹微，透过老式的木格窗棂，在炕上投下朦胧的光影。久违的环境似乎也刺激着某种隐秘的兴奋，林晚那点因为认床而产生的清醒，很快就被他点燃的热情所淹没。她起初还记挂着这是白天，是在公婆家里，有些放不开，但在韩峥耐心而熟稔的引导下，身体先于意志投降，细微的推拒化作了无意识的迎合。所有的思绪都飘远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悸动与交融，在寂静的晨光中无声地汹涌。 情潮渐退，疲惫感果然如韩峥所言，迅速席卷而来。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复，相拥的身体还残留着温热的汗意，林晚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意识渐渐模糊，这一次，她沉沉睡去，再没有认床的困扰。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透过窗户的、明晃晃的正午阳光。林晚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看向窗外，竟然已经日上三竿！ 身旁的韩峥也醒了，正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噙着满足又戏谑的笑意。 “醒了”他语气轻松。 “你怎么不叫我！这都几点了！”林晚又羞又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穿，一想到公婆都知道他们睡到这时候，脸上就像着了火。 “急什么，休息日不就是用来睡觉的。”韩峥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坐起来。 两人穿戴整齐，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房门。院子里静悄悄的，韩母正坐在树荫下的小凳上，手里拿着蒲扇，一边轻轻给躺在旁边草席上玩脚丫的韩曦扇风，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醒啦饿了吧饭菜都在锅里温着呢。”韩母脸上没有丝毫异样，语气无比自然，仿佛儿子媳妇睡到日上三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们好不容易放个假回来，多睡会儿是应该的，养足精神才好。” 林晚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升腾起来，偷偷在韩峥腰侧用力掐了一把。韩峥面不改色，甚至还微微扬了扬嘴角，伸手握住她“行凶”的手，对韩母说：“妈，我们自己弄就行。” 韩母笑着点点头，没再多说，注意力又放回了宝贝孙子身上。 午饭是简单的棒子面粥、贴饼子和几样清爽的小咸菜，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家的味道。吃饭时，没看到韩薇。韩母说：“小薇一早就跟她那几个小姐妹跑后山玩去了，说是去摘点野果子，疯丫头，一回来就待不住。” 吃完饭，韩母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然后打来一盆温水，仔细地给韩曦洗了脸和小手，又给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红色小肚兜，衬得小家伙越发白嫩可爱。 “走咯，奶奶带咱曦曦去大槐树下凉快凉快！”韩母心满意足地抱起孙子，脸上洋溢着一种“显摆”的喜悦，乐呵呵地出门去了。不用猜，肯定是去村里人群聚集的地方，好好炫耀一下她这难得回来的大胖孙子去了。 韩父则背着手，也出了门，说是去村大队部一趟。“我去给老大家打个电话，”韩父对韩峥和林晚说，“告诉他们你们回来了，让他们一家明天都过来吃饭，热闹热闹。”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韩峥和林晚两人。阳光透过窗棂，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晚想着这一上午的荒唐，又想到婆婆那了然又体贴的眼神，忍不住又瞪了韩峥一眼。韩峥却笑着凑过来，揽住她的肩，低声道：“爸妈都理解。走吧，回屋，我给你捏捏肩膀，昨天坐车肯定累了。” 他半推半拥地将她带回了房间。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没有真的给她捏肩膀，而是将她轻轻推倒在铺着凉席的炕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目光灼灼，哪里还有半分疲惫的样子。 “爸妈都不在，小薇也出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意图，“这回，总没人打扰了。” 林晚看着他眼中熟悉的火焰，心知这家伙又开始了。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没什么力气，脸颊绯红：“你……你真是……没个够……” 韩峥低笑，抓住她抵拒的手，压在炕席上，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嗔怪尽数吞没。 安静的午后，老屋之内，温情再次悄然蔓延。比起清晨的急促，此刻更多了几分悠闲与恣意。窗外的老母鸡带着小鸡崽在院子里啄食，发出咕咕的叫声，更衬托出屋内的静谧与亲密。 直到日头再次偏西，院子里传来了韩母逗弄韩曦的笑声，以及韩薇清脆的、带着收获喜悦的说话声，两人才整理好衣衫，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韩薇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些紫黑色的野桑葚和几颗野山楂，小脸晒得红扑扑的，兴奋地跟林晚分享着山上的趣事。韩母抱着同样玩累了、有些昏昏欲睡的韩曦，脸上是满载而归的满足。 韩父也回来了，说道：“电话打通了，你大哥说明天一早就带着铁蛋和他媳妇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