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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山间的意外“见闻”，成了林晚和韩峥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回到家中，面对韩母关切“怎么摘个葡萄去了这么久”的询问，两人默契地含糊了过去，只说是走远了点，葡萄藤长得密，费了些功夫。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在悠闲中流淌。韩峥的假期仿佛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沉甸甸、慢悠悠的。每天不必在号声中惊醒，也不必处理繁冗的军务，时间好像一下子被拉长了，变得具体而清晰。 韩父韩母简直把韩曦宠上了天。小家伙成了老两口生活的绝对中心。韩母每天变着花样给孙子弄吃的，鸡蛋羹、小米油、碾碎的果泥，甚至试着用石磨磨了极细的米粉，调成糊糊喂他。韩曦被养得小脸越发圆润，见到爷爷奶奶就咧开没牙的嘴笑，伸着小胳膊要抱，把老两口哄得心花怒放，什么劳累都忘了。 韩父则负责带着孙子进行“户外活动”。天气好的早晨或傍晚，他会把韩曦放在一个旧藤条编的小坐筐里，绑在自行车后座，然后慢悠悠地骑着车在村里平整的土路上转悠。韩曦坐在筐里，视野新奇，兴奋得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指挥”着爷爷前进的方向，成了村里一道可爱的风景线。偶尔遇到熟人打招呼，韩父总会停下来，骄傲地让人家看看他的大胖孙子。 韩薇彻底解放了天性，像只归林的小鸟。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不着家，不是和以前的小姐妹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些姑娘家的私房话，就是相约去河边洗衣、采野菜，或者结伴去镇上逛逛。她穿着那件米白色衬衫，人也大方开朗了许多，村里相熟的大婶见了，都夸韩家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水灵，有出息了。韩薇每次被夸，都红着脸跑开，但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林晚和韩峥则享受着难得的、纯粹的二人时光。白天，他们有时会一起帮着韩母做点家务，林晚跟着婆婆学做地道的农家菜，韩峥则帮着韩父收拾农具，修葺一下有些年头的鸡窝猪圈。这些琐碎的劳作，因着陪伴家人的心意，也变得有趣起来。 更多的时候，两人会寻个清静去处。有时是屋后的菜园，韩峥除草，林晚浇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有时是村口的老槐树下，看日头慢慢西沉，看村里孩童嬉戏追逐；有时，也会像寻常村民一样，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就着夕阳的余晖，一个择菜，一个看着，偶尔目光相接，便是一个无需言语的、含着笑意的对视。平淡，却充满了踏实感。 当然，属于夫妻的私密时光也并未减少。有了灵泉空间这个绝对安全的“秘密基地”，以及那次野外冒险带来的、别样的刺激记忆，韩峥在某些方面的“探索”精神似乎愈发旺盛。林晚从一开始的羞窘抗拒，到半推半就，再到后来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有时甚至被他带着，也生出了一丝突破常规的、隐秘的兴奋。只是每每事后想起，总免不了面红耳赤，掐着他嗔怪几句。韩峥则总是低笑着受着，然后下次照旧。 这天下午，韩父韩母带着韩曦去邻村走亲戚了，韩薇也和小姐妹去了镇上。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难得的彻底清净。两人靠在堂屋的门框边，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韩峥忽然开口：“晚晚，想不想去河边走走这个时节，河里应该有小虾。” 林晚眼睛一亮：“好啊，拿个小网兜，说不定晚上还能加个菜。” 两人说走就走，拿上简单的工具，便出了门。村边的小河在夏日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水流不急，清澈见底，能看见水草摇曳和小鱼小虾穿梭的影子。 他们找了一处树荫下的浅滩。韩峥卷起裤腿，下了水，拿着临时用纱布做的简易网兜，专注地搜寻着。林晚则蹲在岸边，撩着清凉的河水，看着他专注的侧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古铜色的臂膀和专注的眉眼上跳跃。这一刻，他不是什么严肃的团长，只是一个在夏日午后，为妻子捕捉一点河鲜的普通男人。这份寻常的温馨，比任何轰轰烈烈都更让林晚心动。 “有了！”韩峥低呼一声，手腕轻巧地一抄，网兜里便多了几只活蹦乱跳的、近乎透明的小虾。他献宝似的拿到林晚面前。 林晚凑过去看，脸上漾开笑容：“真不错！晚上让妈用韭菜炒了，肯定鲜。” 他们就在河边消磨了大半个下午，收获了小半碗活虾，还捡了几块形状奇特的鹅卵石。回去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韩峥一手提着装虾的小桶，一手牵着林晚。林晚手里把玩着那块最圆润的鹅卵石，心里是满满的宁静。 晚饭时，韩母果然用那点小虾炒了一盘韭菜虾米，虽然量不多，但味道极其鲜美，得到了全家人的好评。韩曦也分到了两只碾碎的虾仁，吃得直咂嘴。 夜晚，哄睡了玩累的儿子，两人躺在炕上。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虫鸣依旧热闹。 韩峥侧过身，将林晚搂进怀里，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忽然低声道：“有时想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 林晚在他怀里蹭了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轻声问：“哪样” “就这样，”韩峥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沉静，“爸妈身体康健，曦儿平安长大，小薇开心顺遂，你在我身边……日子平平淡淡的，但心里踏实。” 林晚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也会很好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和窗外的夜曲。归家的假期过半，这份沉淀在寻常日子里的温情与满足，如同陈年的酒，愈发醇厚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