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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把他们按下后，就已经把大家的钱退了。” 陈兵一想起昨天退钱时的场景，就忍不住眉头紧锁了起来。 明明都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些骗子押上了警车。 可现场还是有很多老人，说什么都不相信自己是被骗了。 哪怕在场的警察向他们解释： “老人家，那些最开始买药的都是托啊，也是和骗子们一伙的。” “还有那些所谓的成功案例，也是他们编出来的。” “还有那个现场说自己吃药吃好了的那位，他就是那个专家的亲爸爸。” 可不论警察们怎么解释。 就是有人觉得，自己这样的大聪明不可能被骗。 所以在经过一番自洽后，这些大聪明们得出的结果是这样的。 “你们说你们是警察你们就是了你那个什么证就不能是假的吗” “我不要退钱，你们就是想用那些钱，把我好不容易买到的药换走，回头你们好自己吃。”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 只得再联系这些老人的子女，让他们过来领人退钱。 陈兵当了这几年警察，也算是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是骗子。 所以这个心里吧，多少还是带了点不痛快的。 “行了，不说这事了。” “走走走，我今天高兴，我晚上请你们去来财饭店吃顿好的。” 难得见陈兵大气一次，钟冥和陈哥马上答应了下来。 三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钟老板，我是杨柳村的庄军，我爸爸他……他突然走了……” “你现在在店里吗” 钟冥抬眼看了看陈兵，马上回复对方： “在呢，你现在过来吧。” 待到将电话挂断后，钟冥朝陈兵一摊手： “今天吃不了了，咱们改天吧。” “杨柳村的庄永年走了，我得等他儿子过来，一会儿得跟着上人家里去。” 陈兵听到庄永年的名字，觉得十分熟悉： “啊，昨天我们抓人的时候，这一位好像就在现场。” “昨天看着还挺硬朗的呢，这也太突然了吧。” “行了，那你们忙吧，咱们有空再约。” 陈兵走了没多久，庄军就骑着摩托过来了。 才一进到白事店里，钟冥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庄军此时头上蓬乱，脸上、身上尽是伤口。 就连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破损得不成样子。 钟冥赶紧从抽屉里拿出碘伏： “是不是来的路上摔着了你先上点药吧。” 庄军接过东西并未解释，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起了药来。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庄军叹了口气： “咱们先办正事吧。” 钟冥也不再多问，让陈哥带着庄军去到了货架旁边。 借着这段时间，钟冥要求陈哥把店里的产品信息都背了下来。 走到两人身后默默听了一会儿，钟冥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哥还是很用心的，所有的细节介绍的都很清楚。 待到陈哥介绍完后，庄军很快做出了选择： “骨灰盒就用两千的吧，还有寿衣寿被也要最便宜的。” “规格也是要最低等的。” “还有从家里送到坟头的吹打，那些都不要。” 陈哥听到吹打都不要，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两句： “咱们镇上虽说明面上白事不让带响，可从家到坟头这段路吹两下其实是没事的。” 庄军摆了摆手，脸上很不耐烦： “不要，都不要。” “就简简单单办个事儿得了。” “那做大席的呢是我们帮着联系，还是您这边自己找” “跟你们合作的我记得是林师傅吧就用他就行。” 将庄军送走后，钟冥和陈哥开始搬东西。 陈哥忍不住叨叨了两句： “我看按这个架势，大席那边也得订最低等的。” 钟冥放下成包的烧纸，并没有回复陈哥的话。 但从心里来说，钟冥却觉得大席这边，保不齐能吃顿好的。 结果等他们到了现场后，林成材也已经到了。 陈哥上前一问，对方竟然还真就定了最好的席面。 陈哥“啊”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冥把寿衣送进去后，出来就拉了一把陈哥的胳膊： “我的哥啊，先别啊了，咱们先把灵棚搭了吧。” 两人正在那干活呢，一个大娘叫住了他们： “哎，大冥啊，你看着庄婶子了不” 钟冥听到有人问主家，赶紧回道： “许大娘来啦，我还真没看着庄婶子呢。” 许大娘一听当家媳妇竟然不在，抱着帐子有点为难： “嗨，这事儿闹得。” “你说我们这活计在哪干啊，这都应该是她这儿媳妇给张罗的啊。” 钟冥四下瞅了一圈： “不行您先跟庄叔打个招呼 ，直接去西厢房吧。” “正常也就那边了。” 许大娘答应了一声，碎碎念着就进了东屋去找庄军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庄军的大嗓门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你到底去哪了” “咱们家现在正忙呢，你说不管就不管啦 ” “你发脾气也得有个度，爸都让你气死了，你还想怎么着！” 庄军举着电话，对着话筒一顿吼。 电话对面的庄婶子也不甘示弱： “你放屁，你爸爸就是让人给坑钱了，还死鸭子嘴硬非得吃那个破药。” “我不过劝了爸两句，劈头盖脸的就给我一顿骂，还把我直接给推出了屋子。” “今天早上要不是我去叫爸吃早餐，就凭你八百辈子都发现不了爸出事了。” “我看我刚才打你打的还不够。” “姓庄的，你再敢把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咱们俩就离婚。” 庄军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少拿这个吓唬我，你赶紧回来吧。” 庄婶子更气： “姓庄的，你给我等着。” “我一会儿就回去，回去我就给你好看！” 庄婶子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之后任由庄军怎么打，对方都不再接听。 庄婶子的话别人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站在庄军身边的庄子涵，却是听了个清楚。 小姑娘今年刚上大三，今天一早接到家里的电话，刚刚才进的家门。 见到父母隔着电话闹了起来。 庄子涵摇了摇头。 ‘摊上这么一对父母，我也算是到头了。’ ‘看来爷爷的白事，又只能我来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