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敢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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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冥开车进了纸厂,才一下车就吓得差点又退回去。 纸厂外,工人们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每个人手里还拿着闪光纸在有节奏的晃动。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许东的指挥下,外面的欢迎声越来越嘹亮。 钟冥此时那个悔啊。 ‘要不……我走’ 他是这么想的,人也顺势往回退。 才退到一半时,许东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师父啊,我可想死你了。” “咱们这纸厂开了这么久,你可是头一回来啊。” “走走走,我让厨房单炒了两个菜,咱们赶紧进去吧。” 钟冥被许东连拖带拉地弄进了食堂。 他看着桌上的十个热菜和六个凉菜,嘴角不由得抽了起来: “就咱们俩这也吃不了啊。” 许东哪管这些: “没事啊,师父您尽管吃。” “您吃不了我兜着走,咱们不怕剩,绝对不带糟践粮食的。” 许东这话才一说完,蔡师傅端着一盆汤又放到了桌子上: “哎呀,您就是我们老板的亲师父吧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我们老板可老在厂里叨叨您,今天我可得把您招待好了,不然我们老板得生我气。” “这一桌子可都是我们老板让做的,您看有没有什么再加的” 钟冥两只手都摆出残影了: “没了没了,这就不少了。” “辛苦您了啊,您吃了没有要不一块吃点” 蔡师傅早就吃过了。 钟冥来得这个点,已经是过了厂里的饭点的。 “您就踏实地跟我们老板边吃边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蔡师傅笑着从食堂离开,只把这两人留在了这里。 钟冥见终于清静下来,直到瘫坐到了椅子上: “许东啊,咱们下回低调点行不” 许东嘴里连连称是,点头如捣蒜。 可即便是这样,钟冥还是觉得,他下次肯定还敢。 ‘算了,大不了以后还是少来纸厂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 在许东过分的热情夹菜之下,钟冥面前的碗碟就一直没空过。 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钟冥硬着头皮都吃了。 这一顿吃得实在太饱。 饭后,钟冥愣是消了半个小时的食,才总算是把气喘匀了。 为了保护手艺,许东把钟冥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工作间里。 钟冥在几个照片中挑了一张,随后便动起了手来。 这一忙就是小半日。 等门再打开时,地上已经放上了纸鸡和纸犬。 这两个算是六畜中两项。 听师父白有平说,老时候有钱人家办葬礼,那纸活做得才精巧。 从房屋庭院、车马轿子,到六畜家禽、仆人器皿,乃至家具衣衫等。 无不样样俱到,极尽周全。 就这么说吧,人活着的时候有什么,他走了以后也得有什么。 因为所用数量庞大,有时候光是一家所用的扎纸,手艺人就得忙活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后来特殊时代来了,这项手艺也就慢慢被人们所遗忘。 到了现代之后有了印刷工艺,很多葬礼扎纸都从纯手工变成了印刷品折纸工艺。 纸厂里的大工是许东亲自从各地请来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手艺。 可即便是他们也没见过钟冥做得这种扎纸。 “哎呦,我今年快五十了,这么精细的活计可是没有见过。” “我倒是见过,我师父从前做得虽没有这个好但也有六七分像。可他藏私不愿意教我,所以我也是不会。” “钟老板不愧是我们老板师父啊,这是有真能耐啊。” 许东听到这些话,将下巴抬得老高,仿佛别人夸得是他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我师父厉害,这回你们信了吧” 钟冥看着许东这副模样,无奈地苦笑了两声。 “行了,你可别在这儿臭屁了。” “把东西拍照给主家看看,看看这活儿是不是人家要的。” 许东高兴地把手机拿了起,刚按了两下又默默地放下了: “可是……这东西太慢了,万一人家要得急可怎么办。” “光你一个人做根本来不及,现教都有点不赶趟啊。” 钟冥双手一揣,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没事,你只管问主家行不行,时间不是问题。” 许东不知道师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觉得既然钟冥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没有问题。 许东也不再多问,直接给定制的那人发去了图片。 对方过了一会直接打来了电话,开门见山的说: “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一会就把定金给你打过去。” 许东一听这话明白事情肯定了妥了,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行,那就按咱们说好的,您先付我六万,余下的一半我们交货后再给。” “段先生您放心,我们绝对是纯手工制作,保证还原老手艺。” “银行卡号我等会发您一个短信,您注意查收一下。” 许东说这话时,是一点没背着钟冥。 钟冥站在一旁听得直嘬牙花子。 他默默在心里暗骂一声“奸商”,开价十二万,这是真敢要啊。 电话那端答应的十分痛快,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交货的时候,我想见见这位做扎纸的师傅。” 许东一下就听出,对方这话显然不是询问意见,而是单方面的通知。 虽然是个大客户,但许东并没有直接答应: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如果您很介意的话,那您可以再找别家问问。” 开玩笑,自己的师父那是说见就能见的吗 那是另外的价钱。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声脆响,应该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又过了好一会,这位段老板才把气喘匀: “行,那就给我问一下,那位师傅有没有时间。” “我也不白见,他帮忙送货的话,我单给他两万的路费,这下行了吧!” 许东又和对方打了两句哈哈,这才挂断了电话。 直到手机里传来了忙音,段睿再也控制不住脾气,重重地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直直飞出,砸碎了陈列柜的玻璃。 家中的保姆听到了声响却不敢敲门查看。 这位少爷的脾气最是乖张,谁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东西破碎的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段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地狼藉,暴怒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 “要不是为了老头子的遗产,我何至于和这种蝼蚁低声下气。” “哼,等我成了继承人后,我再去找那个破纸厂算账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