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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冥和赵大宝开车离开，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再提大姑的家事。 至于大姑会怎么选择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作为外人不该参与。 回到镇子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赵大宝难得和老同学见面，拉着钟冥和祝平安就去了附近的烧烤摊。 “今天你们是帮了大忙了，一会儿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祝平安看了看车外的烧烤摊，突然就捂嘴乐了。 “怎么每次出点什么事都是吃烧烤。” 赵大宝一头雾水： “啥意思” 祝平安没着急解释，而是下了车。 赵大宝将询问的眼神递向钟冥，谁想钟冥竟然当没看见，直接将头扭到了一边。 找了个地方，招呼老板娘过来点菜。 “肉串肉筋一样来30串，烤鱼来三个，大腰子先来六串。” “脆骨、鸡翅、板筋、鸡爪、鱿鱼一样五串。” “还有茄子和韭菜，茄子给我烤时间长点啊。还有你们家那个疙瘩汤，我要个大的……” 祝平安也不跟赵大宝客气，直接点了半本。 不过因为要开车，所以三人都没有点酒。 赵大宝乐呵呵的看着，等到祝平安点完，赶紧给他递过去一瓶水： “行，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吃。” 三人中学时就经常混在一起。 如今又相聚，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聊。 聊着聊着，赵大宝又提起了齐伟： “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你跟齐伟。你俩当年可是真帅啊，整个中学谁不认识你们” “天天老有小姑娘隔着窗户偷偷往咱们班上看，看的都是你们俩。” “你可不知道，都给我们这帮同学羡慕坏了。” 赵大宝狠狠地咬下一口肉串，咽下后又长叹一口气： “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 “那年我摸底考的时候，几个班都打乱了，我因为没给别人抄答案就被人堵到了巷子里。” “当时还是你和齐伟把我救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在同事那看到齐伟把妻子推下河的报道时，心里有多震惊。” 钟冥知道齐伟事情的原委，可真是不好往外说。 一个是关系到别人的隐私。 再一个赵大宝是电视台的工作者，真要是知道了钟冥是目击者，搞不好会很麻烦。 祝平安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耐心劝慰了赵大宝一番，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 之后的两天，钟冥的店里依旧是没有接到白事。 钟冥没什么反应，陈哥却先沉不住气了。 他到外面打听了一下，回店时整个人都气呼呼的。 “大冥，你知道这几天为啥没活不” 钟冥吸溜了一口刚沏好的茶： “知道，上次你表弟去的那家店，他们对面开了个新的白事店。” “新店的老板是白事司仪，名字叫吴德。这周咱们镇上去世了的两个人，吴德把活儿都接了。” 陈哥看着钟冥一脸的平淡模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抢过钟冥的茶杯： “你知道你怎么不管管！” 钟冥放下空空的右手，耸了耸肩： “怎么管他们直接给主家打8折，人家找他们也正常。” “哪里正常了” “他们的纸活都不是从纸厂拿的，全都是从网上进的货，你都不知道，那花圈都是拉花整的。” “还有好多规矩他们也不懂，给人家主家孙子气的差点和他们吵起来。” “而且他们隔壁镇的店，凭什么接咱们这边得活。” 陈哥显然是被钟冥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眼睛都瞪圆了。 钟冥没办法，只得将人按到了椅子上： “我的哥啊，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懂。” “你自己也说了，他们不管是东西还是能力都不行。你知道的事情，别人也能看见。” “时间久了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我出手根本没有必要。” 陈哥原本还想反驳。 可仔细一想，钟冥这话好像确实有道理。 “得，那咱们就等着吧。” 陈哥起身准备去库房继续扎纸。 最近他似乎开窍了，花圈做的终于是和钟冥以前做的差不多了。 结果他人还没出门，生意就来了。 钟冥接到了赵大宝大姑的电话： “我丈夫快不行了，他的白事我想找你办。” “在哪里办” “在我们现在得房子里办就可以。” 大姑的声音很平静，钟冥没有听出一点伤心的意思。 别墅区里办葬礼，这事钟冥还真没整过。 “别墅那不管吗” “不管，我已经问过了，只要不摆到大道上，周围邻居不反对的话，那就没关系。” 大姑这边是高端别墅区，一家家的离的都挺远。 离大姑最近的几家，大姑也都打好招呼了，人家觉得没什么问题，全都答应了下来。 “大夫说也就一两天的事了。” “我想着这房子到底是他亲手装修的，他从这里出殡应该也会挺开心的吧。” 大姑家的事，钟冥是知道的。 大姑明显就是在报复，她这话说的钟冥有点不敢接。 “那我现在过去一趟，跟您把流程定定，回头我好安排人。” 钟冥按着上次的定位开车又到了别墅区。 这一次是大姑亲自过来接的他。 和上次的病恹恹不同。 大姑今天穿着合体的长裙，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 进到别墅的二层，在中间的卧室里，钟冥看到了不成人形的男人。他的身上有许多腐烂的地方，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染的没法看。 股股恶臭自男人身上传来，钟冥猛地进来，嗓子眼都紧了一下。 太恶心了，这都快看不出人模样了。 这才两天，怎么就成了这样 大姑看到钟冥的样子，好心给了答案： “那天你跟大宝离开后，我就找了挖掘机过来，把那个地方都给刨了。” “挖出来的东西，我让人扔的臭水沟里。” “那位祝大师真的是神了，前脚刚把东西弄走，后脚我身上就一点毛病都没了。” 她缓缓走到昏迷的男人面前，蹲在了男人的身边。 她温柔的抚摸着男人不再英俊的烂脸。 “老公，你说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 “你放心吧，咱们到底夫妻一场，我肯定会给你大办丧事的。” “到时候我会把所有认识你的人都请来，请他们挨个来看看你的惨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