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帝：朕要活！立刻认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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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赵询瘫坐在紫檀木矮凳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眼中的狂热与兴奋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茫然。他死死地盯着婴儿床里那个安然入睡的小奶娃，她就像一个最无辜的死神，微笑着向他宣告了死期。 半月。 只有半个月了。 他一生运筹帷幄，算计了天下人，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栽在亲生儿子的手里，还是以一种如此屈辱的方式。 “茶……凉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他想起自己无数次因为茶凉而责罚宫人，却没想到，这句不经意的抱怨，竟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父皇，儿臣给您换一杯热的……” 太子赵恒那张温顺孝顺的脸庞在他脑海中浮现，此刻却显得无比狰狞。那双总是带着恭敬笑意的眼睛，仿佛隐藏着淬毒的匕首。 为什么 朕待你不薄！朕将你立为储君，为你请来最好的太傅，为你铺平前路，你为何要反 赵询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不解，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他发现，当死亡真正逼近时，他引以为傲的帝王心术、铁血手腕，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靠，这老头怎么还不走坐那儿跟个望夫石似的，吓死人了。他不会是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吧不能吧，我就是个奶娃，他能懂我什么】 苏瓜瓜的心声像一盆冷水，猛地将赵询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 对！他不能慌！ 他还有救！他的救命稻草，就在眼前！ 这个奶娃，这个能预知未来的“吃瓜郡主”，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必须保住她！必须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剧透”更多细节！ 赵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首先，他必须确认这个“剧透”的真实性。虽然他内心已经信了九分，但那剩下的一分，他不敢赌。他需要验证。 其次，他必须将苏瓜瓜彻底控制在手中。她不能只是“义女”，她必须是比太子更重要的存在，是与他自身性命绑定的“国本”！ 最后，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接下来所有反常的举动。他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太子，察觉到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李德全！”赵询厉声喝道。 殿门被推开，李德全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奴才在！” “传朕旨意！”赵询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但其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疯狂，“立刻，马上，召集所有在京的王公重臣，到太和殿候着！朕有要事宣布！” “现在”李德全愣住了，此刻已是午后，并非早朝时间，如此紧急地召集所有重臣，绝对是天大的事。 “就是现在！”赵询一脚踢翻了身边的矮凳，“半个时辰内，所有人都必须到齐！谁敢迟到，按谋逆罪论处！” “奴才遵旨！”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跑了出去。 赵询又道：“传旨给宗人府，立刻准备最高规格的册封大典！还有，让礼部尚书滚过来见朕！朕要他亲自操办！” “是！”外面的太监应声而去。 做完这一切，赵询才感觉自己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走到婴儿床边，看着苏瓜瓜，眼神复杂。 【哇塞，这老头又发疯了一会儿踢凳子一会儿喊人的，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可怜的娃，这么早就没了爸，哦不，是快要没了爸。】 赵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这次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心声像是一剂镇定剂，让他更加清醒。 他必须活下来！ 半个时辰后，太和殿。 所有在京的王公重臣都已到齐，包括刚刚回到府中的苏文清。他们站在大殿之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召集他们。 苏文清站在人群中，心中忐忑不安。他从皇宫出来后，就一直在思考那个惊天剧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秘密，更是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旦卷入，粉身碎骨。 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唱喏，赵询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在大太监李德全的陪同下，步履沉稳地走上了御座。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灼人的光芒。 众臣立刻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赵询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今日朕紧急召集各位，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与天下人共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群臣，最后落在了苏文清的身上。 “丞相苏文清之女，苏瓜瓜，昨日降生，天降祥瑞，金龙绕梁！此乃上天赐予我大胤的福祉！” 群臣哗然。 金龙绕梁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祥瑞之兆，竟然真的出现了 赵询抬手，示意安静：“朕已决定，册封苏瓜瓜为我大胤‘护国祥瑞公主’，位同亲王，食邑万户！赐黄金万两，锦缎万匹，另赐‘金瓜玉斧’，掌监察百官之权，先斩后奏！”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位同亲王食邑万户这已经是无上的荣宠了。可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那“金瓜玉斧”和“先斩后奏”的权力！ 这分明是帝王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拥有的特权！ 一个刚出生的奶娃，竟然要被赋予如此大的权力这简直闻所未闻！ 苏文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皇上！这……这万万不可！瓜瓜尚在襁褓，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臣……臣惶恐！” 他不是在谦虚，他是真的害怕！ 女儿被推到如此高的位置，拥有如此大的权力，那不就是活靶子吗一旦皇帝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他们苏家！ “苏爱卿不必惶恐。”赵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乃天意，非朕之意。祥瑞公主的存在，是我大胤国运昌盛的象征。朕不仅要册封她，还要为她修建一座‘祥瑞宫’，规格等同于朕的寝宫！朕要让她，成为我大胤最尊贵的存在！” 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他们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 就在这时，太子赵恒从人群中走出，跪在地上，诚恳地说道：“父皇，儿臣恭喜父皇喜得祥瑞，恭喜大胤国运昌隆。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祥瑞公主虽是天降祥瑞，但毕竟年幼，此时授予如此大权，恐有不妥，于朝局不稳，还请父皇三思！” 赵恒的话说得不卑不亢，合情合理，立刻引起了部分大臣的附和。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请皇上三思！” 赵询的目光落在了太子赵恒的脸上，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在他眼中却充满了虚伪和算计。 【茶凉了……】 那句话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赵询的心中涌起一股杀意，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太子不必多言。”赵询的语气冷了下来，“朕意已决。从今日起，祥瑞公主的一切用度，皆按朕的标准供应。朕要让她知道，她不仅是朕的义女，更是我大胤的守护神！”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传遍了整个太和殿： “朕宣布，从今日起，大胤王朝，以‘祥瑞公主马首是瞻’！凡有对祥瑞公主不敬者，以谋逆罪论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大臣的脑海中炸响！ 以一个奶娃马首是瞻这皇帝……是真的疯了吗 苏文清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完了。 他们苏家，已经被皇帝牢牢地绑在了这架疯狂的战车上，再也下不来了。 而赵询，在说出这句话后，心中却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太子，苏瓜瓜是他的人，是他的命根子！谁敢动她，就是动他！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来对抗那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要用整个大胤王朝，来为他的生命，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