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衙内得“佳音”，自投罗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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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高衙内的别院。虽已夜深，此处却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隐约可闻。高衙内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右手腕仍缠着厚厚的绷带，用一根绸带吊在胸前，脸色因纵欲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浮肿。两名俏婢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捶腿揉肩，但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双浮肿的眼睛里闪烁着烦躁与贪婪的光芒。 自从被林冲打断手腕，他心中对林冲的恨意与对张贞娘的邪念交织在一起，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白日里，干鸟头富安回来禀报，说那林娘子依旧态度强硬，还扬言要敲登闻鼓，让他又气又恼，却又因父亲高俅严令近期不得再惹是非而暂时不敢用强。 “妈的，林冲那死鬼，怕是早就在沧州化成灰了！这俏寡妇还装什么三贞九烈！”高衙内低声咒骂着，一把推开正在捶腿的婢女，惹得那婢女惊呼一声，跌坐在地，却不敢言语。 就在这时，帘外传来心腹小厮高安小心翼翼的声音：“衙内，小的有要事禀报。” “滚进来！”高衙内没好气地喝道。 高安蹑手蹑脚地进来，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谄媚笑容，凑到高衙内耳边，低声道：“衙内，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有屁快放！”高衙内不耐烦地道。 “是是是，”高安连忙道，“方才小的在街上遇到相国寺菜园那边送菜的张三，他喝多了酒，跟人吹嘘，说他知道林家娘子的近况。” 高衙内眼皮一跳，坐直了身子：“哦那寡妇又怎么了” 高安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说道：“那张三说，他有个远房表妹在林家帮佣，听那表妹透露，林娘子这些日子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前两日高安哥去送东西，她虽没见，但也没像以往那样厉声斥退，反而让管家传话，说什么‘心乱如麻，需时日思量’……那张三还醉醺醺地说，看来这寡妇是撑不住了，怕是有了别的心思……” 高衙内听得两眼放光，呼吸都急促起来：“此话当真！那张三可靠吗” “千真万确！”高安拍着胸脯保证，“那张三是个破落户，平日里就爱打听些家长里短，换点酒钱。他表妹在林家做事也是真的。小的看，他酒后之言，多半不假！衙内您想啊，林冲肯定死透了，那寡妇无依无靠，这东京城里，除了衙内您，谁还能护着她她又不是傻子，能不想找条活路” 高衙内越想越觉得有理，一股邪火从小腹直冲顶门，连手腕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仿佛已经看到张贞娘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投入他怀抱的场景，不由得心花怒放，搓着手道：“好！好！算这寡妇识相！看来她是想通了！” 他兴奋地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过……这会不会是陷阱林冲那厮诡计多端……” 高安笑道：“衙内多虑了！那林冲尸骨恐怕都寒了！再说，林家就一个弱质女流，一个老仆，一个小丫鬟，能翻起什么浪来衙内您若是担心，多带几个得力的人手便是。只要进了那宅子，门一关，还不是由着衙内您……嘿嘿嘿……”高安发出猥琐的笑声。 高衙内被说得心动不已，那点疑虑瞬间被色欲冲得烟消云散。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淫心似火，一刻也等不得了。 “好！就今晚！”高衙内下定决心，眼中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高安，你去叫上王教头和他手下的四个好手，都是咱们府上养着的亡命徒，身手利落。记住，要悄无声息，别惊动老头子那边的人。” “是！小的这就去办！”高安领命，快步离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五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汇聚到高衙内院中。为首一人身材精悍，目光阴鸷，正是太尉府私下蓄养的打手头目王魁，人称“王教头”，据说手上沾过人命。其余四人也是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高衙内换了一身锦缎便袍，虽然吊着胳膊有些滑稽，但脸上却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他扫了一眼王魁五人，压低声音道：“今晚随本衙内去办件‘好事’。目标，林家那个寡妇。事成之后，每人赏百两银子！” 王魁等人眼中闪过贪婪之色，齐齐低声道：“但凭衙内吩咐！” “记住，动作要快，进去之后，先把那老仆和丫鬟捆了堵上嘴。本衙内要亲自‘劝慰’那林娘子。”高衙内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若是那寡妇识趣便罢，若是不识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王魁舔了舔嘴唇，露出残忍的笑意。 一行六人，趁着浓重夜色，避开太尉府巡夜的家丁，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如同鬼魅般融入黑暗的街巷，直扑林府方向。 高衙内心头火热，仿佛已经将那只可远观的娇花揽入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