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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全家团聚，大家都想拍张全家福留念。 可京城照相馆就那么几家，排队的人从早排到晚。 有的家庭提前一两天就去占位置，天寒地冻的，就为拍张照片。 但林丰家完全不用愁。 他们家有个现成的小摄影师——林动。 大年初一中午，阳光正好，林丰全家在海棠树下拍了全家福。 第一张是林动拍的，后来他又让何晓帮忙，补拍了一张有自己在内的全家福。 小家伙忙得不亦乐乎，给中院干妈家拍完，又去帮一大爷家拍。 二大爷刘海中看得眼热，赶紧拦住林动：林动能给这么多家拍照，也帮二大爷爷家拍一张呗 林动可记得清楚，当初就是这位二大爷极力反对爸爸给他买相机。 小家伙撇撇嘴：二大爷爷，我可不敢给您拍。 万一不小心把这几百块的相机摔了怎么办 这话把二大爷噎得满脸通红。 他赶紧赔笑脸：以前是二大爷爷不对，我是怕你年纪小弄坏相机，你爸妈该心疼了。 没想到咱们林动这么聪明，几个月就学会拍照，真是个小神童！ “小林动，帮我们家拍张全家福好不好二爷爷相信你能拍得很棒。” 刘海中难得放低姿态，向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请求道。 这场景若被人瞧见，怕是要笑破肚皮。 要知道，二大爷向来脾气火爆，以往可绝不会这样。 林动略作思索，答道：“二爷爷，拍照没问题，但洗照片是有成本的。 胶卷和相纸都是我爸花钱买的，不是白来的。” “这简单，你说，拍一张全家福多少钱” “呃，我们家要洗四张。” 二大爷兴致勃勃补充道。 林动眼珠一转，想起师傅定下的价格，立刻板起小脸，认真说道：“四寸照片三毛六一张，五寸四毛四，六寸五毛。 二爷爷打算洗四张几寸的” 二大爷一听，愣住了。 “林动啊，你这价格跟照相馆一样，能不能便宜点” 他苦笑着商量。 “师傅说过，价格是固定的，不能乱改，否则会犯错。” 林动一本正经解释。 二大爷顿时没辙了。 不愧是林丰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精明。 “行吧，洗四张六寸的，总共两块钱，我现在就给。” 二大爷爽快掏钱。 林动接过钱，干脆地挥手：“二爷爷回去准备吧。” 二大爷乐呵呵跑回家，吆喝儿子们出来拍全家福。 这动静很快惊动了秦淮茹和院里其他邻居。 “听说二大爷花两块钱请林动拍全家福” “两块钱！二大爷疯了吧！” “没疯，说是洗四张六寸照片，五毛一张，正好两块。” “啧啧，林动才多大，就会赚钱了。 我家孙子同龄，还整天撒娇呢。”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说明林丰教子有方。” “我都想让我家孙子去跟林丰学学了。” 在众人围观下，林动为二大爷一家连拍三张，顺利完成全家福。 正要离开时，秦淮茹拦住了他。 “林动，能不能也帮我们家拍一张就跟二大爷家一样，我们只要一张。” 秦淮茹笑容满面地问道。 放在以前，她绝不会正眼看林动——这孩子比她家槐花还小。 但现在不同了。 全院人都得指望小林动拍照，秦淮茹家也不例外。 毕竟，她家已经好几年没拍过全家福了。 从前日子拮据，秦淮茹家连拍照的钱都拿不出。 如今跟着林丰学会了做枣食，家境渐渐宽裕起来。 不仅能养活五口人，还能有余钱去照相馆留影。 林动对秦淮茹一家始终没有好感。 或许是受了母亲于海棠的影响——她向来厌恶这家人。 在母亲反复念叨的装可怜博同情中，林动从小就对秦淮茹留下刻板印象。 幼时不懂这两个词的含义，长大后看了许多连环画，见识了人情世故。 再观察秦淮茹时，发现她确实是个演戏好手：明明相貌端正，家境尚可，偏要见人就蹙眉垂眼，眸中总噙着哀愁。 任谁见了都不自觉心软，遇事总要让她三分。 林动终于明白了—— 这就是母亲说的装可怜。 这就是街坊议论的博同情。 从此他更不愿给秦淮茹好脸色，连带着对那三个孩子和老太太也爱搭不理。 今日秦淮茹登门求助，林动皱眉露出为难神色：真不巧秦阿姨，相机没电了，得买新电池。 要不您明天再来说完拽着何晓一溜烟跑了。 望着两人背影，秦淮茹气笑了—— 给别家拍全家福时有电，偏到我家就断电 小小年纪，推托的借口倒比你爸还圆滑。 暗房里，两个少年忙活一下午就冲印出三组照片。 林动把自家合影摆在最上面，准备向父母邀功；干爹何雨柱家的放在一旁，要给归来的夫妻俩惊喜；易中海老两口的单独包好，他打算亲自送去听表扬。 至于刘海中家的嘛......反正说好三天取片，现在半天就完工，够对得起那两块钱了。 果然，当他把裱好的相片递给易中海时，老两口乐得直夸他能干。 易大爷要塞五块钱压岁钱，却被小男子汉义正辞严拒绝。 回到家，林动献宝似的展开全家福。 于海棠欢喜得搂住儿子亲了又亲，老太太摸着相框直夸孙子出息。 林丰看着照片点头：听说你收了刘大爷两块钱 早搞定啦！林动挺起胸膛，四张照片一张不少，您儿子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行，我信你，赶紧把全家福给二大爷爷送去。” 林丰摸了摸儿子的头，让他去送照片。 林动兴冲冲跑到隔壁，将二大爷家的全家福摆在桌上。 “二大爷爷，您瞧瞧，这四张照片满意不” 二大爷压根没想到照片这么快就洗好了。 上午刚拍的全家福，下午就拿到了。 这也太神速了吧 他激动地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拍得真不错！” “这简直跟照相馆拍的一模一样！” 二大爷连连称赞，拍手叫好。 二大妈和两个儿媳妇也凑过来看，满脸欣喜。 刘光天拿起一张全家福，看了一眼，乐得合不拢嘴。 “可以啊林动，你这手艺绝了！” “我看你师父拍的照片也不过如此，好，真是好！” 刘光天赞不绝口。 二大爷家照片洗好的消息很快传遍大院，街坊邻居纷纷跑来看热闹。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不仅会拍照，还能上午拍完下午洗出来。 这简直是奇迹！ 小林动就是个小神童！ 现在，再没人敢把林动当小孩看了。 许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他轻轻松松就办成了，还办得这么漂亮。 谁还有资格小瞧他 一时间，邻居们争先恐后找林动，求他拍全家福。 甚至有人曲线救国，跑去求林丰帮忙说情。 林丰被缠得哭笑不得。 “大家听我说，我儿子的事他自己做主，我这当爹的不插手。 你们直接找他吧，求我没用。” 这句话一出，邻居们一哄而散，全都去找小神童林动了。 这个春节，林动可没少赚钱。 具体赚了多少没人知道，连林丰都不清楚。 不过小家伙得意地向老爸炫耀，说已经把相机、胶卷和相纸的钱全赚回来了，还额外给何晓挣了二百本小人书的钱。 林丰给他买的鸥相机花了一百块，胶卷和相纸差不多二十块。 至于小人书，供销社卖二分一本，他们常去的老黑那儿更便宜，一分五一本，五分钱五本，一毛钱十一本，一块钱一百二十本。 这么一算，小家伙不仅回本，还多赚了两块多。 小小年纪就学会赚钱，真是了不起。 至于秦淮茹家的全家福，最后还是拍了。 不过是在大院所有邻居都拍完后，林动才给她家拍的。 即便如此，秦淮茹还是感激不尽。 张老太太更是拿出零食招待林动，不住地夸他。 谁能想到，以前她还背地里说林动坏话呢 当然，林动并不知道这些。 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若让林动知晓张老太背后说他闲话，准会在给秦淮茹家拍全家福时，专给老太太拍张闭眼照。 这少年郎的抓拍天赋堪称一绝，连师父吴北都连连称赞。 那年春节，家家户户墙上都挂起了林动拍摄的装裱全家福。 这般动静惊动了街道办，赵主任亲自登门邀他拍摄公务照。 小家伙的名声愈发响亮——连街道办主任都来请，这份体面可不寻常。 有人动过举报的念头，转念想到他父亲林丰是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师父又是照相馆吴师傅，终究不敢造次。 毕竟在这大院里，得罪了林家，莫说年节拍照，怕是连照相馆门槛都迈不进。 春节过后，林动成了街知巷闻的小名人，日子快活似神仙。 反观三大爷阎埠贵，这个年过得度日如年。 除除夕夜子女送来饺子零嘴，再无人探视。 病床前老两口相对发愁，三大妈抹着眼泪问：孩子们都不出钱，难不成全要咱们自己垫 三大爷气得直磨后槽牙：当我阎埠贵没私房钱告诉他们，三天后不出院接我，就断绝关系！三大妈传话时，三个儿子却异口同声劝父亲继续住院。 老大阎解成关心肋骨愈合，老二阎解放附和要多休养，老三阎解旷也跟着帮腔。 急得三大妈直跺脚：你们可真是孝顺儿子！医院早说能回家调养，就等着你们凑住院费呢！ “你们可真行，一分钱都不肯出，还拦着不让你们爸出院” “我和你爸算是白养活你们了。” “反正你们爸三天后就出院，爱去不去接，你们爸说了，谁要是不去，就断绝父子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