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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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柱子好好准备。”林丰喜出望外。 见到傻柱后，林丰详细交代：记住周六下午两点，百花公园白马亭。 要提前到，别让人家姑娘等。 第一次见面要在外面吃饭，别急着显摆厨艺。 这十块钱你拿着，给姑娘买点小礼物。” 傻柱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跑到院子里透气。 正在洗碗的秦淮茹见状问道：傻柱，什么事这么高兴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哟，秦姐，您猜怎么着我可真要转运了。 这不马上就要脱单了。”傻柱乐得合不拢嘴。 什么你要找对象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京茹手一抖，瓷碗掉进水池，险些摔成两半。 明儿个我要去......嗐，秦姐，这事儿真不能说。 风哥特意嘱咐要保密。”傻柱抄着手直晃脑袋。 连我都瞒着秦淮茹一听就上火，又是那个林丰捣鬼。 真不能说...对谁都不能说。 我还是回屋眯着吧，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 傻柱揣着手晃悠回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秦淮茹拧着眉头，哪还有心思洗碗。 这长期饭票要飞，傻柱居然要成家，可怎么是好 她急得直挠头，琢磨着对策。 转眼到了礼拜天。 林丰顾不上傻柱，自己还有一堆事要办。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全看傻柱自个儿造化。 伺候老太太吃完早饭，林丰蹬着自行车往娄家赶，给娄小娥上课。 娄小娥听了林丰建议，在二七厂宣传科当广播员，眼下还是学徒。 新环境让她倍感新鲜。 她本就家教好，待人接物落落大方。 加上播音底子扎实，才一周就得了主任青眼。 娄小娥心知肚明，这都多亏林丰平日严格要求。 上课时觉得他太严厉，真工作才发现自己不比老播音员差，缺的只是经验。 这份感激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 林老师，这是我爸托人从南方捎来的鲜果，特意给您洗了一盘。” 娄小娥端上果盘，晶莹剔透的荔枝还挂着水珠。 这稀罕物在北方可不多见。 盛夏时节能从南方运来不变味的冰镇荔枝，足见娄家本事。 多谢，这就是荔枝吧在北方可难得一见。” 林丰道过谢，剥开红壳将雪白果肉送入口中，酸甜沁凉。 您居然认得娄小娥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年头北方人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叫出名儿来。 看林丰熟练的吃法，倒像是常吃似的。 娄小娥也拈起一颗，边吃边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老师。 林丰吐出棕褐色的核，说道： 杨贵妃最爱这口。 杜牧有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苏东坡被贬岭南时也写过：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可见这荔枝多招人稀罕。” “吃荔枝前后可以喝些凉茶或绿豆汤，既能降火，还能助消化。 记住别空腹吃，最好饭后半小时再吃。” 林丰娓娓道来，将荔枝的讲究说得明明白白。 娄小娥听得入神，眼中满是钦佩。 “林老师，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学问的广播员，我爸总叮嘱我要虚心，多向你学习。” 每次林丰来上课，总能带给她新鲜的知识，这是学校老师无法比拟的。 看着青春靓丽的娄小娥，林丰不禁想到她未来的遭遇。 他怎会察觉不到娄小娥的心思 自年前那次训斥后，她便将情感深藏，对他恭敬顺从。 可她终究年轻，哪能瞒过历经世事的林丰 从她偶尔的眼神和小动作，他仍能感受到那份情愫。 林丰对娄小娥心怀敬意，初见时曾想撮合她与柱子。 但转念一想，未来几年娄家的变故无人能挡，历史洪流不可逆转。 若真促成这段姻缘，柱子将来岂不孤独终老 一旦娄小娥随家人远走，柱子又会被秦淮茹趁虚而入。 这是林丰绝不愿看到的，因此他托王医生介绍了护士刘丽给柱子。 刘丽气质淡雅，模样酷似明星巩莉，与柱子倒是投缘。 林丰不知，两人早已相约去全聚德吃烤鸭了。 课后，娄小娥硬塞给林丰一包香肠和十斤粮票。 “说好每周二斤，你这给的也太多了，我和老太太根本吃不完。” 林丰无奈道。 “我不管，就要给你！” 娄小娥难得撒娇，“让你欠我的情。” 离开娄家，林丰前往大领导住处。 陪大领导下棋时，老康登门拜访。 这位曾输给林丰军大衣的男人依旧冷峻，寒气逼人。 “老康，快来和小林切磋，杀杀他的威风！” 大领导笑道。 老康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坐下。 大领导棋风柔和，以巧取胜；老康则大开大合，气势如虹。 战场上的猛将与帅才，棋局中亦是风格迥异。 两人对弈，一个精于战术，一个长于战略。 然而无论怎样变化，老康依然败下阵来。 或许是受老康棋风影响，林丰出手也多了几分凌厉果决。 “痛快！再来一局！” 老康再次与林丰交手，结果毫无悬念——他又输了。 “不过瘾，再来！” 第三局，老康依旧未能扭转颓势。 “哈哈哈，连输三盘，这下尽兴了，走了。” 老康满意地对林丰点头示意，起身离去，干脆利落。 待老康走后，大领导笑眯眯地看向林丰。 “小林，你不好奇老康的身份” 林丰摇头。 “好奇，但不必知道。 我与老康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交集就是这几盘棋。” 大领导赞许地点头。 “好，这心态难得。” “老康这人古怪，人称‘三板斧’。” “去年你领教过他的第一斧，今 三斧尽出，说明你已入他的眼，实属不易。” “小林，记住我的话：深耕专业，莫忘初心。” 大领导笑容欣慰，林丰能感受到他今日格外愉悦。 —— 离开大领导住处，林丰来到图书馆。 远远望见冉秋叶临窗而坐，不时抬头望向窗外。 见到林丰的身影，她眼中瞬间焕发光彩。 “你来了。” “嗯。” “给你留了座位。” “谢谢。” 简短的对话，却透着默契与温馨。 林丰取了一本书，坐到冉秋叶身旁。 他察觉到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重担。 “傻姑娘，在担心我不来” 林丰侧首笑问，目光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上。 冉秋叶抿唇点头，脸颊泛起浅浅梨涡。 “瞎想什么我若不来，你又要饿肚子了。” 林丰变魔术般从包里取出饭盒，“天这么热，先吃几颗荔枝解暑。” 冉秋叶睁大眼睛。 “这就是荔枝还有冰你从哪儿弄来的” 她曾在诗书中读过荔枝，今日终于得见。 “大领导送的，尝尝。” 林丰剥开一颗递给她。 清凉的果肉入口，甘甜的汁水迸发，冉秋叶眉眼弯弯：“真好吃。” “喜欢就多吃些。” 林丰又剥了几颗放在盒盖上。 “你也吃。” 她将一颗冰荔枝送入林丰口中。 幸好角落无人注意他们的举动。 “吃完看会儿书，带你去吃午饭。” 林丰吐出果核笑道。 冉秋叶柔声应道：“嗯，听你的。” 林丰总能让她眼前一亮，上次送来丰盛的食材，这次竟带来了她心心念念的荔枝。 两人翻阅书籍至晌午，林丰领着冉秋叶去尝了北海的栗子面窝头，配着酸辣汤。 辣得冉秋叶鼻尖沁出汗珠。 餐毕，他们重返图书馆。 冉秋叶沉醉于这份默契与恬静，夏日的蝉鸣中，两颗年轻的心沉浸在书页间。 告别时约定下周再见，林丰蹬着自行车前往博物馆。 风哥，馆长正等您呢。”秦京茹一见林丰便凑近耳语。 准是惦记着棋局，走，让他见识见识。”林丰朗声笑道。 馆长推了推黑框眼镜，满脸笑意：听说你上午连胜老康三局，连他的绝招都破了 您消息真灵通，都是康领导承让。”林丰谦逊道。 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啊！快来陪我过招，这几日没与你切磋，棋艺都生疏了。” 棋盘前，秦京茹奉上清茶，目光始终追随着林丰。 一周未见，思念如潮。 落子声与茶香交织中，馆长连败三局，却开怀大笑：妙啊！这步棋我怎么就没想到你都能当我老师了。” 林丰连忙摆手：您这话可折煞我了。” 今晚必须留下喝两杯，咱们醉里对弈！馆长兴致勃勃。 改日吧，还得回去给奶奶做饭。”林丰婉拒。 临别时馆长叮嘱：年轻人拼事业是好事，但也得多保重。”夕阳下，秦京茹默默送他出门。 林丰与馆长告别后，和秦京茹一同离开博物馆。 风哥，去我宿舍坐会儿吧就十分钟，我……特别想你。”秦京茹拉着林丰的手，声音轻柔，眼神带着期盼。 行，就十分钟，我还给你带了水果，保证是你没尝过的。” 真的太好了，风哥！ 林丰在秦京茹的宿舍待了一会儿，这丫头如今有了体面的工作，心里美滋滋的，巴不得林丰天天来看她。 她吃着林丰带来的冰镇荔枝，甜滋滋的味道让她满心欢喜。 离开博物馆后，林丰骑着自行车回大院。 天色渐晚，一天过得充实而忙碌。 路过全聚德时，他花八块钱买了一只烤鸭，准备带回去给老太太尝尝。 老太太牙口不好，林丰得把鸭肉剁碎，让她能用勺子挖着吃。 鸭骨头还能炖汤，营养又滋补。 这年代的烤鸭肉质鲜美，远非后世饲料催肥的鸭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