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獠牙入鞘，剑指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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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法阵。 这四个字，让艾琳娜紧绷的思绪豁然开朗。 “稳定吗使用门槛是什么” “绝对稳定。”格里菲斯的声音压得很低，“那是帝国魔法师公会与炼金协会联手打造的战略级设施，由皇家禁卫军看管。”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 “门槛极高。每一次启动都需要消耗魔晶石，费用是个天文数字。资格上，只对持有大贵族纹章的直系成员，或持高级将领调令的军官开放。” 贵族纹章。 艾琳娜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她那位好父亲，为了确保她这个“祭品”能被精准地流放到这片诅咒之地，倒是为她准备了一份无可挑剔的身份凭证。 “很好，就用它。” 艾琳娜的决定不带一丝迟疑。 “七天后出发。” “大人，随行人员是”凯尔立刻追问，这才是关键。 艾琳娜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巴克，不行。他是军团长，是不落之城的定海神针，必须留下。 博林，更不行。他是工业的心脏，他若离开，整个城市的建设都会瘫痪。 芙蕾雅，也不行。地底农业的奇迹，维系于她一人之身。 “凯尔，你跟我去。” 艾琳娜第一个点了名。 “是，大人。” 凯尔颔首，没有半分惊讶。他很清楚，这次王城之行，博弈的智慧远比刀剑的锋利更重要。 “格里菲斯，你也去。” 这个任命，让空气瞬间凝滞。 格里菲斯本人都怔住了，他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对。”艾琳娜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懂帝都的规则，懂贵族的虚伪礼节，甚至懂哪条街的酒馆消息最灵通，哪条暗巷的黑市能买到禁品。” 格里菲斯瞬间领悟。 她需要一个向导，一个能融入那片光鲜亮丽的泥潭，为她指引方向的人。 他不再多言，只是郑重地垂首。 “莉莉丝，你也一起。” 艾琳娜看向脚边，那头巨狼无声地站起，用头颅轻轻抵了抵她的腿侧。 “大人，就……这么几位”巴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焦虑，“人太少了！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人多，才是靶子。” 艾琳娜摇了摇头。 “记住，我们是去接受册封的贵族，不是去攻城略地的军队。”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玩味。 “排场要恰到好处，但獠牙，必须藏得严严实实。” 她转头看向博林。 “博林大师，这七天，我需要你为我准备一些礼物。” “礼物” “嗯，一些能让王城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土包子们，开开眼界的小玩意儿。” 艾琳娜的脸上，一个狡黠的弧度缓缓漾开。 七天，在不落之城这部巨大机器的疯狂运转下，转瞬即逝。 博林大师的钢铁工坊里，熔炉的火光再未于夜色中熄灭。 他停下了所有重型机械的锻造，将毕生技艺与全部精力，都灌注进了艾琳娜口中那些“小玩意儿”上。 第一天，一套精钢锻打、表面镀银的餐具诞生。那繁复而陌生的花纹，在烛火下流淌着冰冷的光辉，被郑重地放入天鹅绒衬里的木盒中。 第二天，一个结构挑战人类想象极限的八音盒被组装完成。 当博林大师颤抖着手转动发条，一串清澈、空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旋律从中流出时，整个工坊的矮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呆立当场。那是艾琳娜凭记忆哼出的，名为《致爱丽丝》的曲调。 第三天，一架单筒望远镜完工。镜筒由坚硬的铁桦木打磨，而镜片，则是由阿奇博尔德大师，在艾琳娜提供的数页“光线折射与曲率”的神秘图纸指导下，用最纯净的水晶，耗费了整整两天两夜，亲手研磨而成。 当他透过镜片，清晰看到千米之外一只腐化秃鹫翅膀上翎羽的纹路时，这位老学者当场丢掉了工具，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这是神灵的视界……” 一件又一件，超越这个时代认知极限的“奇物”，在博林大师那双布满老茧的巧手中，化为现实。 而凯尔，则为这场远行规划着每一个细节。 他挑选了十名最精锐且最沉默的卫兵，让他们穿上缴获的铠甲，作为格里菲斯的扈从，完美地融入背景。 他准备了大量的黄金麦粉、风干的香料肉干，以及几桶由芙蕾雅用“甜莓”催生酿造的果酒。这些看似寻常的补给，在王城，却是足以敲开任何权贵大门的珍品。 艾琳娜本人，则将自己锁在实验室里。 她日夜不休，疯狂地解析、吸收着那名为“源”的庞大能量。 她的精神力在一次次被榨干又被填满的循环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练、增长。 她对“规则篡改”的运用，也从生涩变得纯熟。 她发现自己甚至可以绕过自身精神力的消耗，直接“借用”空气中游离的元素粒子，构建一些微型法术模型。 比如，一个能让水囊里的水永远保持冰凉的“恒温符文”。 又比如，一个铭刻在靴底，能让她走在泥沼上也如履平地的“微风漂浮术”。 这些不起眼的小技巧，威力微乎其微，却极度实用。 它们是她即将踏入虎穴的，又一层底牌。 第七日，晨曦初露。 整装待发的队伍，在不落之城的中央广场集结。 艾琳娜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外面套着一件绣有银色暗纹的丝绸斗篷，由里奥亲手缝制。 耀眼的金发被高高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静如深海的眼眸。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散开来。 “大人。” 凯尔牵来一匹通体漆黑、肌肉线条流畅的战马，这是狮心城战马中的王者。 艾琳娜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没有多余的告别。 她只是回身，平静的目光扫过广场上，那上万名自发前来送行的子民。 扫过巴克、博林、芙蕾雅、玛拉……每一张熟悉又坚毅的面孔。 最后，她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我不在，这里交给你们。” “出发。” 她猛地一拉缰绳，战马长嘶一声，率先向着通往地表的巨大升降梯驰去。 凯尔和格里菲斯，连同那十名沉默的扈从，紧随其后。 莉莉丝则化作一道融化的阴影，无声无息地贴着地面，消失在队伍的影子中。 巨大的升降平台在水力驱动下，发出沉重的轰鸣，缓缓上升。 当久违的、刺目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时，所有人都本能地眯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