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装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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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浅浅一小杯桂花酿，对于酒量深不可测的风神本应如同饮水。但或许是因为晨起空腹，或许是因为这酒是赵江“特批”的格外醉人，又或许……他只是想借题发挥。总之，一杯下肚没多久，温迪那双翡翠色的眼眸就开始蒙上一层氤氲的水雾，眼神变得迷离而柔软，聚焦有些困难地落在赵江脸上。 “唔……赵江……”他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加绵软，带着浓浓的鼻音。原本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朝赵江那边倾斜。 赵江正准备收拾碗筷，就感觉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温迪几乎是整个人从自己的椅子上滑下来，像块甜蜜的牛皮糖，精准地黏糊到了赵江身边，然后不管不顾地挤进他怀里，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了他的腰，把发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头晕……”温迪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抱怨，呼吸间带着清甜的桂花酒气，尽数喷洒在赵江的颈间。 赵江身体微僵，低头看着怀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和泛着粉色的耳尖，无奈道：“一杯就醉成这样看来以后早上真的不能让你碰酒。” “没醉……”温迪立刻反驳，声音闷闷的，却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自己嵌进赵江身体里，“就是……有点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赵江，忽然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赵江，你好好看……比……比蒙德城最高的风神像还好看……” 这醉后的直球赞美，让赵江耳根微热，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坐好，像什么样子。” “不要……”温迪耍赖，不仅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跨坐到了赵江腿上，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抵着鼻尖，带着酒气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这样……更舒服……” 赵江：“……”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面临严峻考验。温迪的身体柔软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惊人的热度，那双迷蒙的、水光潋滟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有些失措的影子。 而温迪的“攻势”还远未结束。他似乎觉得光是抱着还不够，目光又落在了石桌上那坛还没收走的桂花酿上。 “酒……好喝……”他喃喃着，松开一只搂着赵江脖子的手，摇摇晃晃地伸向酒坛。赵江刚想阻止，他却已经笨拙地抱起了酒坛（幸好里面剩的不多），然后……不是自己喝，而是摇摇晃晃地往赵江嘴边送。 “你……你也喝……”温迪醉醺醺地笑着，眼神纯真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甜甜的……我们一起……喝……” 坛口倾斜，澄澈的酒液眼看就要泼洒出来，浇赵江一身。 赵江眼疾手快，一手稳住温迪抱着酒坛的手，另一只手依旧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摔下去，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温迪，别闹。” “没闹……”温迪不满地嘟囔，执意要把酒往他嘴里灌，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整个人几乎完全伏在赵江身上，“喝嘛……陪我喝……一个人喝……没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醉后的黏腻和撒娇，眼神湿漉漉的，像只祈求陪伴的小动物。赵江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全然依赖又霸道黏人的醉态，心底最后那点坚持终于土崩瓦解。 他叹了口气，带着一种“算了，随他吧”的纵容，就着温迪的手，微微仰头，含住了坛口。 清甜的桂花酿滑入喉间，带着温迪指尖的温度和他身上特有的塞西莉亚花的清香。酒液并不多，但这一刻的亲密与旖旎，却比任何烈酒都更让人沉醉。 见赵江终于“喝”了，温迪心满意足地放下酒坛（差点没拿稳，被赵江及时接住放回桌上），然后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样，软软地趴回赵江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颈窝，满足地蹭了蹭。 “嘿嘿……一起喝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竟是就这么挂在赵江身上，安心地睡着了。 赵江抱着怀里这个温热、柔软、散发着酒香和花香的“大型挂件”，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规律的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叶响和怀中人清浅的呼吸声。 他看着温迪毫无防备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颊显得格外乖巧。最终，所有的无奈都化作了一声极轻的、带着宠溺的叹息。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温迪在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些，然后就这么抱着他，静静地坐在晨光里，任由时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