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倒霉的怎么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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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遭遇的“惊喜”——从与公子那莫名其妙的攀比竞赛，到从天而降一个方士世家的“孙子”——让向来以冷静理智着称的赵江顾问，罕见地感到了一丝心力交瘁。他索性将自己关在愚人众驻璃月的办公室里，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至少还在他掌控范围内的公务文件，试图用繁重的工作来隔绝外面那个越发魔幻的现实。 直到温迪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赵江你都闷在房间里好几天啦！”温迪探进脑袋，脸上带着讨好的、甜腻的笑容，“再不出来，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就要发霉了！我找到一家超棒的馆子，据说他们家的‘仙跳墙’是璃月一绝！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赵江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看着温迪那双充满期待、仿佛盛着星光的翡翠眼眸，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好。” 或许，出去透透气，享受一下美食，确实能缓解一下他紧绷的神经。 然而，赵江似乎忘了，在璃月，尤其是在他最近运气似乎不太好的情况下，“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两人来到了位于吃虎岩靠近港口的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温迪早就订好了二楼一个临窗的雅座，视野极佳，可以眺望到繁忙的璃月港和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桌上摆着香气四溢的仙跳墙、精致的翡玉什锦袋等菜肴，温迪还破天荒地只点了温和的桂花酿，显然是顾及赵江的心情。 气氛难得地温馨平和。温迪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每道菜的来历和传说，赵江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句，连日来的疲惫似乎真的在美食和恋人陪伴下渐渐消散。 “你看那边，听说晚上会有很漂亮的渔火……”温迪指着窗外的海面，话音未落——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远处的孤云阁方向传来！紧接着，大地开始剧烈震颤，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酒楼里瞬间一片惊呼和混乱！ 赵江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只见孤云阁方向的海面上，风云变色，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缠绕着不祥紫黑色能量的水龙卷冲天而起！一股古老、暴戾、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威压，即使隔得老远，也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那是……魔神的气息！”温迪也来到了窗边，脸色变得凝重，“好熟悉……是奥赛尔！那个被帝君镇压的漩涡之魔神！” 赵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公子达达利亚，那个“恋爱脑”的同僚，竟然真的动手了！他解开了孤云阁的封印，放出了远古的魔神！ “这个……蠢货！”赵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胸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他为了至冬的计划殚精竭虑，步步为营，这个达达利亚倒好，为了逼钟离现身，直接掀桌子，把整个璃月港都拖入了险境！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事情还在后面。 似乎是感应到魔神的苏醒，璃月港内，数道强大的气息也随之爆发！一道金色的身影（旅行者空）与几道仙气缭绕的身影（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等）迅速升空，冲向孤云阁方向。同时，璃月七星也调动了部署在港口的归终机等防御设施，巨大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声射向那庞大的魔神躯体。 一场神魔与人仙的混战，在璃月港外海激烈上演。 能量碰撞的余波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一道失控的、蕴含着魔神怨念的暗流，如同巨大的鞭子，不偏不倚地，狠狠扫过了赵江和温迪所在的这栋酒楼！ 轰——！！！ 临海的墙壁瞬间崩塌，木屑碎石横飞！他们所在的雅座首当其冲，精致的雕花窗户化为齑粉，那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桌子被掀翻在地，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温迪那杯还没喝完的桂花酿也摔得粉碎！ 猛烈的气流夹杂着海水腥咸和魔神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 赵江下意识地将温迪护在身后，用身体挡住了飞溅的碎石和能量冲击。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洗礼过的“约会场地”，又看了看远处海面上那依旧在兴风作浪、与璃月众人激战的漩涡魔神奥赛尔…… 一股难以形容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心底喷发！ 他为了这次约会，好不容易才从繁杂的事务和糟心的关系中挣脱出来，想和温迪安安静静吃顿饭，享受片刻的安宁与甜蜜……结果呢！ 先是被个“孙子”当众认亲，现在连好好吃个饭都要被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上古魔神和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同僚给搅和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赵江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锐利，周身开始弥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低气压，那是一种远超凡人，甚至超越寻常神魔的恐怖气息。他身后的空间似乎都开始微微扭曲，仿佛有六道顶天立地的红色虚影即将再次显现！ 他缓缓抬起手，目光锁定远方的奥赛尔和隐约可见的、正在与仙人缠斗的公子达达利亚的身影，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深渊：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一巴掌拍死那个搅局的魔神，再顺手清理掉那个屡次坏事的同僚！什么任务，什么布局，在此时此刻，都比不上他心头这股滔天怒火！ 然而，就在赵江的力量即将爆发的前一刻，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紧握的拳头。 “赵江。” 温迪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安抚，一丝凝重，却没有丝毫惊慌。 赵江动作一顿，猩红的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转头看向温迪。 温迪摇了摇头，翡翠色的眼眸望着远处海面上那场关乎璃月存亡的大战，轻声道：“这是璃月的劫数，也是……‘人’的时代开启必须经历的考验。我们……不该插手。” 他顿了顿，看着赵江依旧难看的脸色，以及周围的一片狼藉，语气带上了一点狡黠和无奈：“虽然……我们的约会确实被搞得一团糟。但是，你看——” 他指向港口的方向。 在凝光的指挥下，千岩军们悍不畏死地冲向被魔神眷属登陆的海岸；在刻晴的带领下，民众被有序地疏散；归终机在工匠们的操作下不断发射……而天空之上，仙人与七星的力量，正在旅行者空的协调下，开始艰难地融合，共同对抗那远古的魔威。 “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他们的选择，他们的‘契约’。”温迪轻声说，“我们若是强行介入，反而会搅乱了一切。” 赵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那些在灾难面前展现出惊人韧性与团结的璃月人，看着在空中奋力作战的仙人与七星，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温迪的意思。这是璃月走向“人治”的关键一步，是钟离（摩拉克斯）默许甚至推动的“考验”。他若出手，确实能轻易解决眼前的麻烦，但也可能打乱钟离的布局，甚至引发更不可预知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那几乎要失控的力量，周身那令人窒息的气息缓缓收敛。他反手握住了温迪的手，力道有些重。 “……算他们走运。”赵江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杀意已消。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又看了一眼远处海面上依旧激烈的战况，拉着温迪转身离开这片废墟。 “走吧，这里不安全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挫败和浓浓的不爽，“下次约会……挑个离这些麻烦远点的地方。” 温迪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心里还是憋着火，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好呀下次我们去轻策庄怎么样听说那里的梯田很好看，而且……应该不会有魔神跑出来拆台了吧” 赵江：“……” 他一点都不想立这种flag！ 这场精心准备的约会，最终以被魔神战争波及、场地被毁而惨淡收场。赵江对漩涡魔神奥赛尔和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的“仇恨值”，再次飙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