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尬聊首播与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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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开始直播”按钮的瞬间，王刚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机屏幕画面一变，切换成了前置摄像头的视角，小小的屏幕里，映出他带着些许紧张和更多好奇的脸。屏幕上方，显示着直播间标题，他随手填了个“新人首播，聊聊人生”，下方则是观看人数——一个孤零零的“1”，估计还是系统自带的机器人。 “咳咳……”王刚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家人们，朋友们，老铁们，大家上午好！我是新人主播王刚，账号叫‘王刚很刚’，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带着点东北口音的磁性，回应他的只有屏幕上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尴尬，是有一点的。 但王刚是谁骨子里带着东北人的乐观和自来熟，再加上此刻系统加身，前途（和寿命）一片光明，这点小场面根本撼动不了他。 “那啥，咱也没啥准备，才艺呢……暂时也欠费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在镜头里看起来更精神点，“就跟大家唠唠嗑吧。有啥想聊的不人生理想，诗词歌赋，或者……交流一下病情也行哈，我看这儿环境挺专业的。” 他开了个自认为幽默的小玩笑，可惜无人应答。观看人数在“1”和“2”之间反复横跳，进来的数字仿佛只是路过，连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王刚也不气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吧，我今天感觉还挺奇妙的，就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你们是不知道啊……”他差点把绝症的事儿秃噜出来，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反正就是，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不过咱这人心态好，啥事儿都能想开。” 他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对“新生活”的规划，当然，是经过阉割版的，重点突出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乐观精神。偶尔，观看人数会跳到“3”或者“4”，甚至有一次闪到了“5”。 其中一个id叫“路过的小透明”的观众停留了大概十几秒，发了一条弹幕：【主播长得挺帅啊，就是有点虚，多补补。】 王刚眼睛一亮，终于有活人了！他立刻热情回应：“哎呦，感谢‘路过的小透明’老铁的关心！帅这个事儿吧，咱得谦虚，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虚这个事儿……嗯，最近确实在努力加餐饭！” 他对着镜头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可惜病号服下清瘦的胳膊实在没啥看头。那观众似乎被他逗乐了，发了个【哈哈】的表情，然后……头像就灰了，退出了直播间。 王刚：“……” 得，又剩他一个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播时长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观看人数始终在个位数徘徊，弹幕更是寥寥无几。王刚说得口干舌燥，拿起床头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家人们，这有点冷场啊。”王刚挠了挠头，看着在线人数又变回了“1”，决定主动整点活，“这样吧，咱也没啥音乐伴奏，就清唱一段，给大家助助兴！唱得不好，你们就当听个响儿！” 他搜刮着前世记忆里那些脍炙人口、又适合清唱搞气氛的曲目。忽然，一段充满节奏感、带着点土嗨气息的旋律在他脑中响起——喊麦！ 对！这玩意儿不需要啥唱功，气势到位就行！ 王刚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那段熟悉的节奏，对着手机镜头，右手虚握当成麦克风，压低声音，用一种自以为很霸气的腔调开口了： “刀！怒斩雪翼雕！” “山！豪迈冲云霄！” “火！翻腾再燃烧！……” “我！……” 他本来想气势磅礴地喊出“我”字，结果一口气没接上来，破音了，最后一个字直接拐到了天上，变成了一声尖锐的“嘎——”。 “咳咳咳……”王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滑稽。 他这边正咳得撕心裂肺，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在线人数，竟然奇迹般地跳到了“8”！而且还有两条弹幕飘过： 【卧槽！吓我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你是来搞笑的吗破音破出天际了！】 王刚一边咳，一边看着那几条弹幕，自己也忍不住乐了。虽然是被嘲笑，但总比无人问津强啊！ 他顺过气来，对着镜头，毫不在意地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家人们，业务不熟练，见笑了啊！这喊麦也是个技术活，看来以后得练练肺活量。” 他这份自嘲和乐观，似乎起到了反效果。直播间的人数居然稳定在了七八个，虽然没人打赏，但偶尔会有几条调侃的弹幕飘过，气氛竟然比刚才他正儿八经聊天时活跃了不少。 王刚干脆放弃了形象管理，开始跟这几个“珍贵”的观众插科打诨，讲讲冷笑话，甚至模仿了一下医院里严肃的医生查房，学得惟妙惟肖，又引来一阵【哈哈哈】的弹幕。 在这种略显沙雕的氛围中，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快要熬到了尽头。 【叮！新手任务“初出茅庐”已完成。】 【奖励发放中……请宿主查收系统空间。】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在王刚脑海中响起。 他心中一阵激动，连忙看向手机，直播时长已经显示为“01:00:03”。他强忍着立刻下播的冲动，对着镜头里那七八个观众说道：“感谢各位老铁陪我刚子唠了一个小时！首播顺利结束！咱们……下次再见！” 说完，他赶紧按下了结束直播的按钮。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王刚长舒一口气，感觉比跑了个一千米还累。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立刻将意识沉入系统界面。果然，在个人空间里，一个古朴的小木盒静静地悬浮着。他意念一动，小木盒出现在他手中，触感温润。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一股难以形容的清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让他精神一振。盒内红色的丝绸衬垫上，躺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白色药丸，表面光滑，隐隐有流光转动，一看就不是凡品。 【美颜丹】，到手了！ 王刚看着这颗丹药，口水差点流出来。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服下后，颜值飙升，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气质卓绝，走到哪里都引得女生尖叫的画面。 “我现在都这么帅了，再吃一颗，那还了得岂不是要帅出天际，成为人类男性颜值的巅峰”他美滋滋地想着，迫不及待地捻起那颗丹药。 丹药入手微凉，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他不再犹豫，仰头就将丹药扔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只是觉得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像是泡在温泉里。唯一的异样是脑袋开始发沉，眼皮像灌了铅一样重。 “嗯怎么这么困……”王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强烈的睡意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勉强支撑着把丹药盒子收好，身体一歪，倒在病床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一个梦都没有。 …… 第二天。 王刚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唤醒的。 胃里像是住进了一群正在打架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催促着他赶紧补充能量。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让他浑身舒泰。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连之前那种病弱的虚浮感都减轻了许多。 “看来直播续命是有效的，这系统真靠谱！”王刚心情大好，现在满脑子都是食物。 他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先去洗漱，然后立刻出去觅食。脚步比昨天有力了很多，他几乎是蹦跶着走进了卫生间。 习惯性地，他站到了洗手池的镜子前，想看看经过一夜休息，自己的气色是不是好点了。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对上镜中倒影的那一刹那—— 时间，仿佛静止了。 王刚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镜子里……是谁 那张脸，依稀还能看出昨天那个清秀小伙子的轮廓，但每一个细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堪称鬼斧神工般的变化。 肌肤，不再是简单的白皙，而是呈现出一种如玉般温润无瑕的光泽，细腻得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 原本就浓密的睫毛，现在更长更卷翘，像两把小扇子，衬得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眼型被微微拉长了些，眼尾自然上挑，瞳仁是清澈透亮的琥珀色，仿佛蕴着一汪清泉，水光潋滟，顾盼之间，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 鼻梁依旧挺直，但线条更加精致秀气。嘴唇的形状变得饱满而棱角分明，是天然的、诱人的嫣红色，像清晨带着露水的花瓣。 整张脸，组合成一种超越了性别界限的、极具冲击力的美。那不是阳刚的英俊，而是一种……阴柔的、精致的、倾国倾城的美。配上他那头略显凌乱的短发，和睡衣下平坦的胸膛，形成了一种极其怪异又无比和谐的视觉冲击。 王刚的大脑一片空白，宕机了足足十几秒。 他下意识地，对着镜子，扯动嘴角，尝试笑一下。 镜中的人儿，也随之嫣然一笑。 那一笑，真真是眼波流转，唇角微扬，仿佛冰雪初融，春花绽放，带着一种纯然的天真和不自觉的媚意，瞬间点亮了整个卫生间。 王刚看着镜中那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笑容，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一股莫名的悸动划过心头。 但随即，一股更加强烈的、源自灵魂的战栗感，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卧槽！！！” 一声石破天惊的惨叫，从王刚喉咙里爆发出来，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他猛地扑到镜子前，几乎把脸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手指颤抖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眉毛，眼睛…… “这、这他妈是我！”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系统！系统你出来！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这怎么回事！” 他在脑海里疯狂咆哮：“我要的是帅！是男人味的帅！是硬汉的帅！你这给我整的是什么啊！这他妈是倾国倾城！是红颜祸水！是……是男的能长成的样子吗！你管这叫‘美颜’你这他妈是‘变性’吧！！” 【叮！系统提示：美颜丹效果基于宿主自身基础进行最优调整，旨在提升宿主整体颜值与吸引力。当前效果符合丹药设计逻辑。】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脑中回应。 “符合个屁的逻辑！”王刚欲哭无泪，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足以让任何明星偶像黯然失色的脸，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满满的惊恐和荒谬，“我一个大老爷们，长得跟个……跟个妖精似的，这以后还怎么见人！我还能找到对象吗！” 他想象着自己顶着一张这样的脸，用东北话跟人称兄道弟的场景，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呼叫系统无效，抗议也被无视。王刚对着镜子发了足足五分钟的呆，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无奈，最后只能仰天长叹，接受了这个坑爹的现实。 “算了……”他有气无力地安慰自己，“好歹是活了，命保住了……颜值高……总比丑强吧虽然这高的方向有点跑偏……” 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镜中的人儿顿时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王刚打了个巨大的哆嗦，不敢再看。他用力揉了揉脸，试图揉出一点阳刚之气，可惜毫无作用。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他决定用食物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