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的准备，神子的神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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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把那支刻着小字的试管塞进怀里，指尖还残留着八重神子掌心那一瞬的温热。他刚想抬脚回工坊收拾残局，就听见她转身时木屐敲在石阶上的声音。 “站这儿发呆，是打算用眼神把地脉稳住” 他一愣，抬头看见她已经走上了主殿前的台阶，月光落在她肩头，御币的一角随风轻晃。 “你不是说要休息”他快步跟上，“刚才跳个舞似的引导烟花都喘了，现在又要来真的” “本宫司打个盹叫休息，主持净世神乐也叫休息。”她回头瞥他一眼，“怎么，怕跟不上节奏” “怕你跳一半断片，我得抱着你下台。” 八重神子轻哼一声，没接话，却也没反驳。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鸟居，踏上通往神樱树下的石径。夜风比刚才沉了些，吹得灯笼纸罩微微鼓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呼吸。 神风忽然停下脚步。 “地脉不对劲。”他说。 不是震颤，也不是紊乱——更像是某种低频的嗡鸣，从脚下传来，顺着小腿往上传，像有人在远处敲一口蒙了布的钟。 八重神子点头：“深渊锚点虽清，但人心浮动，祭典将至，情绪聚成潮。这股劲儿撞上地脉残伤，不压一压，明天可就不只是烟花炸偏那么简单了。” “所以你要跳神乐舞” “净化、安抚、祈愿三合一。”她转过身，正对着他，“但今晚不一样。以往是我一人承接神意，今夜……你得搭把手。” 神风挑眉：“我连舞步都不会。” “谁要你跳舞了”她笑出声，“我要你当‘人形镇纸’，按住那些乱窜的情绪流。你那点安抚之力，虽然小打小闹，但胜在干净，不掺杂杀意或执念。” “合着我是工具人。” “聪明。”她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推，“而且还是免费的。” 神风没躲，反而往前半步：“那我得加钱。” “加什么钱” “下次请我吃三天团子，外加一杯冷抹茶。” 八重神子眯眼看他：“成交。但要是搞砸了，你得请我吃一个月。” 她转身走向神樱树下，长袍拂过青石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片刻后，她换了一身正式的神乐装束，手持御币，立于中央。 鼓声响起，是从神社深处传来的，没有鼓手，也没有节拍器，像是凭空浮现的第一声闷响。 她抬起右足，轻轻一点地面。 雷光自足尖漾开，如水波般扩散，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抚平。 神风闭上眼，启动“共生领域”。 刹那间，他“听”到了她的节奏——不是心跳，也不是呼吸，而是体内雷元素流动的频率，像是一首古老歌谣的旋律，缓慢、庄严、带着神性的回响。 他调动“微量安抚元素操控”，将自身的力量化作细丝，顺着那旋律延伸出去，轻轻覆盖在地脉的每一处躁动点上。 就像给一头焦躁的野兽盖上薄毯。 第一波共鸣完成时，神樱树突然抖了一下。 一片花瓣飘落，在半空中顿住，泛起微弱的光晕。 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 花瓣越来越多，纷纷扬扬，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托着，缓缓旋转，在神社上空交织成一层半透明的穹顶。 系统提示浮现在意识中：【神乐结界已激活，环境稳定性+50%，抵御外部干扰概率提升】 神风睁开眼，望着头顶流转的光幕，低声说：“这不是仪式……是承诺。” 八重神子收势停舞，气息略显微喘，却笑意盈盈：“听见了神樱也在回应你。” “它回应的是你。”神风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但我得说，你跳得太狠了。最后一段几乎是在强行拉高频率，想逼出隐藏的锚点吧” 她没否认：“有两处残留波动藏得深，靠常规净化扫不出来。只能用高阶神乐震一震，看它敢不敢冒头。” “结果呢” “跑了。”她甩了甩手腕，“但留下点味道——熟悉的紫气，和配方残页上的一样。” 神风皱眉：“他们盯上今晚了” “不是‘他们’。”她盯着神樱树根部一处未落地的花瓣，“是‘它’。那个能模仿深渊气息，却不属于深渊的东西。” 两人沉默片刻。 风停了，花瓣却仍在空中缓缓流转。 “明天祭典，人越多，破绽越难藏。”神风说，“它一定会动手。” “所以今晚必须把结界立起来。”八重神子将御币搭在肩上，“你刚才配合得不错，没抢拍也没拖节拍，勉强算合格。” “夸我就直说，别绕弯子。” “本宫司从不夸人。”她转头看他，“我只是陈述事实——你没拖后腿。” 神风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提要求了” “说。” “明天烟花开场时，你站我旁边。” “为什么” “因为‘雷狐引’炸出来的是你的影子。”他顿了顿，“我想让所有人知道，那不是幻象，是真有人在守护这片土地。” 八重神子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远处传来钟声，是稻妻城方向的报时钟，敲了九下。 祭典前夜的最后一轮准备，完成了大半。 神风活动了下手腕，发现掌心有些发烫。他低头一看，掌纹里竟浮现出淡淡的雷痕，像是被电流轻轻描过一遍。 “你给我动了手脚”他抬头问。 “只是留个印记。”八重神子淡淡道，“万一明天你被人夺舍，我还能顺着这条线把你拽回来。” “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不信”她走近一步，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刚才那场共鸣，你的意识已经和地脉短暂连接。再进一步，就能听见神樱树的低语——但它不会对所有人开口。” 神风感觉胸口一紧，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线从心脏延伸出去，通向树根深处。 “它想告诉我什么” “等你明天站在万人中央时，自然会听见。” 她后退一步，木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一响。 “回去睡一会儿吧。天亮前还有一次巡检，你要是打瞌睡，我就把你挂旗杆上醒神。” “威胁无效，我昨晚睡了六小时。” “哦”她挑眉，“那你左臂的旧伤，现在是不是还在抽痛” 神风动作一顿。 伤口确实隐隐作痛，像是有根细针在皮下慢慢移动。 “你怎么知道” “共生领域的反噬。”她语气平淡，“你帮我疏导过雷核，我也替你压过深渊毒。这种程度的牵连，早就刻进能量回路了。疼是正常的，说明你还活着。” 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神风。” “嗯” “明天别逞强。”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我不是非要你站在我身边——但如果你要站，就得稳稳地站着。” 神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是哪次战斗，也不是哪次危机。 而是很久以前，某个雨夜，她撑着伞站在神社门口，等他从山下回来。 那时她也是这样，说了一句看似随意的话，却把所有关心藏在了最后三个字里。 “我知道。”他说。 八重神子没回头，抬手挥了挥御币。 一片未落地的花瓣轻轻落下，沾在她发梢。 神风转身朝住处走去，刚迈出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 像是玉佩落地。 他猛地回头。 八重神子仍站在原地，手中御币完好，身上饰物无一脱落。 但地上，确确实实多了一块碎裂的符石，边缘泛着暗紫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