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娘家诉苦，母亲教我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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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孩子放在床上，给他盖好小被子。他哭了半天，累得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珠。我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客厅里还在吵。婆婆的哭声，小姑子的喊叫声，还有老公焦急的劝说声，混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着我的心。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管。 我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个行李箱。这是我结婚时，我妈给我买的。她说，以后回娘家方便。没想到，才用了这么几次，就又要派上用场了。 我开始往箱子里装东西。先装孩子的衣服，小上衣，小裤子，还有他最喜欢的那个小熊玩偶。然后装我自己的衣服，没几件像样的，都是平时穿旧了的。最后，把我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孩子的出生证明，都放进一个小袋子里，塞进箱子的夹层。 收拾完，箱子没装满。我看着空荡荡的另一半，心里也空荡荡的。这三年的婚姻，就只收拾出这么点东西吗 我拉上箱子拉链，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客厅里的吵闹声，突然停了。 我抱起孩子，拎着箱子，走出卧室。 他们三个人都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一样。婆婆的哭声停了，嘴巴张着，好像忘了该怎么反应。小姑子皱着眉，一脸不忿。老公的眼睛里，满是慌乱。 “小敏，你……你要干什么”老公快步走过来，想抢我的箱子。 “我回娘家。”我躲开他的手，声音很平静，“你别拦我。” “回娘家现在”他急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回娘家吗让外人知道了，会笑话我们的。” “笑话”我看着他，“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别人笑话我回娘家躲躲，有什么好笑话的” “小敏，是妈不对，妈跟你道歉。你别走，行不行”婆婆这时候也不哭了，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没让她碰到。“妈，道歉就不必了。我只是想回去住几天，静静心。” “静静心你是不是还想离婚”小姑子突然喊起来，“我告诉你，别以为回娘家就能吓唬人！离了婚，我哥再找一个，比你好一百倍！” “小妹！”老公厉声喝止她，然后又转头劝我，“小敏，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小孩子脾气。你留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保证你的保证，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我看着他，“每一次，你都做不到。我不想再听了。” 我绕过他们，往门口走。 “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婆婆突然喊了一句，声音很尖。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回不回来，不是你说了算的。” 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我一步步往下走，心里没有难过，也没有生气，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好像压在身上很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走到楼下，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我妈家的地址。 司机师傅看我带着孩子，还拎着箱子，问了一句：“姑娘，这是回娘家啊” “嗯。”我点点头，没多说。 “回娘家好啊。”师傅笑了笑，“娘家永远是姑娘的靠山。受了委屈，就回去躲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车窗外的景物，一点点往后退。就像我这三年的婚姻，好像也在慢慢离我远去。 到了我妈家楼下，我付了钱，抱着孩子，拎着箱子下了车。抬头看着这栋熟悉的楼，眼眶有点热。还是这里好，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觉得踏实。 我刚走到楼道口，就看到我爸站在那里，好像在等我。 “爸您怎么在这”我有点惊讶。 “你妈看你半天没动静，不放心，让我下来看看。”我爸接过我的箱子，声音很沉，“上来吧。” 我跟着他上了楼。刚打开门，我妈就迎了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妈。”我喊了一声，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在婆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我都没掉几滴泪。可一看到我妈，所有的坚强都垮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妈走过来，抱着我，拍着我的背，“不哭，啊。有妈在，天塌不下来。” 我爸把箱子拎进房间，看着我们，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厨房倒水了。 我妈帮我把孩子抱到卧室的小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拉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妈递给我一张纸巾，“是不是他们家又欺负你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我妈说了。从发现工资卡不见，到看到小姑子的朋友圈，再到后来的争吵。我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可说完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妈静静地听着，没插嘴，也没骂我，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等我说完，她才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哪有当婆婆的，偷偷拿儿媳妇的钱给女儿买包的还有你那个小姑子，也太不懂事了！” “还有我老公，”我抹了把眼泪，“他就知道让我忍，让我让。从来没想过我受了多少委屈。”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拎不清。”我妈拍了拍我的手，“尤其是在他妈和他妹面前，总觉得自己是老大，什么都得扛着。可他不知道，他扛的，是委屈你换来的。” “妈，我不想过了。”我轻声说，“我觉得太累了。” 我妈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房间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愣住了。 “这是你工作这么多年，给我的钱，还有我和你爸攒的一点。”我妈把卡塞到我手里，“一共十五万。你拿着。” “妈，我不要。”我想把卡还给她，“这是您和我爸的养老钱。” “养老钱什么时候都能攒。”我妈按住我的手，“但你的底气不能没有。小敏，你记住，女人结婚，不是为了去当别人的出气筒，也不是为了去扶贫。你嫁的是个男人，是要跟你一起过日子的。他要是护不住你，那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孩子还小。”我犹豫了。 “孩子小怎么了”我妈看着我，“孩子在一个不和睦的家里长大，还不如在一个虽然人少，但清净的家里长大。你看看你现在，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孩子能开心吗” 我低下头，没说话。我妈说得对。孩子虽然小，但他能感觉到我的不开心。昨天吵架的时候，他吓得哭了那么久。我不能再让他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了。 “你爸刚才在楼下跟我说，”我妈继续说，“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养你和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这时候，我爸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他把水果放在桌上，看着我，瓮声瓮气地说：“别委屈自己。想好了就做。家里永远有你地方。” 我看着我爸，他平时话不多，可每次说的话，都能说到我心坎里。 “爸，妈……”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哭了。”我妈给我拿了块苹果，“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没用。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回去跟他们摊牌，还是直接离婚。不管你选什么，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我咬了口苹果，甜甜的。心里却酸酸的。原来，不管我受了多少委屈，总有一个地方，能让我靠一靠。总有两个人，会无条件地支持我。 我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但我知道，明天早上，太阳一定会升起来。就像我，不管现在多难，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我攥紧了手里的银行卡。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卡，这是我的底气。是我妈和我爸，给我的勇气。 我想好了。我不能再忍了。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