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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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一种席卷十四亿人的，绝对的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三秒。 三秒后，是火山喷发般的、席卷整个龙国的混乱与哗然！ …… 申城，那个普通的家庭客厅里。 嗑着瓜子的妻子，手僵在半空，瓜子从指间滑落都毫无察觉。她丈夫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电视屏幕里那个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少女。 “这……这啥玩意儿”妻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充满了匪夷所思，“国家紧急公告……就为了看个小姑娘吃薯片” “诈骗！这绝对是新型诈骗！连国家信号都能黑！现在的黑客太猖狂了！”丈夫一拍大腿，得出了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 …… 某大学男生宿舍。 “我日！我五杀啊！就这么没了就给我看这个”那个刚刚游戏被强制中断的大学生，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他的室友们也全都炸了锅。 “这女的是谁啊某某app的最新开屏广告吗这推广力度也太逆天了吧” “不对啊，你们看，连央视一套都变成这个画面了！广告不可能上央视一套黄金时间的！” “等等，她手里的薯片……好像是我昨天刚吃过的那个牌子，黄瓜味的。” “兄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 微博，以及所有社交媒体，在经历三秒的死寂后，彻底瘫痪了。 无数的帖子、评论、弹幕，如同狂潮一般涌出，服务器在瞬间被冲垮。技术人员紧急扩容，才勉强让大家能够发出声音。 #全频道紧急公告# 的词条下面，画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扭转。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所以，紧急事件就是：这位少女的薯片快要吃完了，需要全国人民立刻捐款给她买新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史上最硬核的带货直播” “楼上的别走！新的热搜已经出来了！#国家请你看少女吃薯片#” “哈哈哈哈！我他妈笑死！我爸还以为要开战了，紧张得把他藏了二十年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前面的等等我，我奶奶已经开始祈祷了！”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愤怒，再到现在的集体调侃与狂欢，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无数的段子手闻风而动，少女吃薯片的截图，被p成了各种各样的表情包，以病毒般的速度在网络上传播。 “疑惑.jpg” “干饭魂.jpg” “你看什么看.jpg” 这一夜，注定是所有网络运营和程序员的不眠之夜。 …… 龙城市郊，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比冰点更冷。 所有工作人员都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屏幕，假装在忙碌，但耳朵却高高竖起，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冯国安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已经从苍白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酱紫。 他死死地盯着主屏幕上那个放大的客厅画面，胸膛剧烈起伏，握紧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骨节都发白了。 “荒唐！荒唐至极！”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这就是你说的‘大师’这就是我们赌上整个国家信誉，换来的结果让十四亿人看她吃零食” 冯国安猛地转头，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死死地钉在赵振国身上。 赵振国的冷汗，已经把他的衬衫后背完全浸透了。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也懵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大师一出场就风云变色，或者直接凭空投射出海神号的画面。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直播的开场，会是这样一种……日常到诡异的场景。 “叮铃铃铃——” 指挥中心内，所有的电话，在同一时间，疯狂地响了起来。 有来自其他部门的质询，有来自下属单位的紧急汇报，更有来自更上层的、带着雷霆怒火的咆哮。 “冯国安！你们搞什么名堂！” “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立刻给我一个解释！立刻！” 冯国安一把抓起一部电话，还没等对方吼完，就直接挂断，然后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关掉！把直播给我关掉！”他嘶吼道。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动。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自己才刚刚传达了“最高指令”。 违抗最高指令的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完了……”冯国安身体一晃，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龙国的脸，今天被我们丢尽了……” …… 风暴的最中心，秦夜的别墅客厅。 秦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举着手机，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他能想象到，屏幕对面，是怎样的一片惊涛骇浪。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晚灵，终于慢条斯理地咽下了嘴里的薯片，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咔嚓。” 她又拿起一片，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个声音，通过手机的麦克风，被清晰地传递出去，响彻在龙国的亿万块屏幕前。 “大师……我的亲大师……”秦夜快哭了，声音都在哀求，“您别吃了……全国人民都看着您呢！” “哦。” 陆晚灵应了一声，又“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秦夜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时，陆晚灵终于吃完了这一片，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仿佛做完了什么重要的准备工作。 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正式地对准了秦夜的手机镜头。 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屏幕前的每一个人。 原本喧闹无比的互联网，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安静了一瞬。 所有正在打字吐槽的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然后，在十四亿人共同的注视下，少女微微歪了歪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刚刚吃完零食的满足，通过直播，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好了，开胃小菜吃完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