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制定剿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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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军事行动在即，卢方舟对青壮的训练要求愈发严苛。 他暂且停止吸纳新人，决意以现有的一百九十余名青壮为主力，完成剿匪与打击范家武装走私队两项任务。 依照明代军制，他暂时划分了青壮的编制。 除了由马青禾统领的鸟铳队外。 另外一百八十名长矛手被分为四哨，每哨四十五人。 编为甲、乙、丙、丁四哨，哨长分别由黄大柱、邬瑶忠、石文、石武担任。 罗火则率六名精壮汉子担任风纪官，既负责训练时的纪律监督，也承担战场宪兵之职。 对不听号令、临阵慌乱或逃匿者，可依军规责罚乃至处决。 此外，罗火还需协助卢方舟统筹全局。 接下来的训练中，除强化铳术与矛术外，核心是演练兵种协同作战能力。 …… 一周转瞬即逝，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下旬。 小冰河时期的宣府，在旧历九月末已显现出冬日的肃杀。 卢方舟望着训练场上日益成军的青壮，心中既欣慰又略微有些焦急。 他计算着与范炬约定的日期，现在这个时候，范家走私队或许已从介休城出发了。 介休距卢家庄堡约四百里，按照商队的脚程，七八日左右便会到达。 若李树明等人近日仍无法传回黑龙寨情报。 为免贻误战机，他恐怕不得不放弃“先剿匪、再劫商队”的计划。 这时候，幸好李树明三人不负所托，带着一周以来搜集的情报匆匆回来复命了。 他们带回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土匪装备简陋，没有看到有披甲的人，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粗陋得很，甚至有人手持竹枪。 另据三人观察，土匪近期至少两次劫掠大批物资上山，由此推测山寨中囤积的粮财必定不少。 坏消息则与黑龙寨地势相关。 匪巢位于卢家庄以西七十里的险山之上，山形陡峭，易守难攻。 三人抵近侦察时，发现外围暗哨布设巧妙，可以俯瞰山下周围情况。 而唯一一条可通行的山道上，土匪设下两道关卡，扼守住咽喉要冲。 关卡后隐约可见滚木和大石头堆积着，若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李树明展开手绘地形图，指尖划过山道上的两个黑点： “大人请看，这两处关卡形如虎口，我等夜不收擅长潜行，尚可摸上山去，但若带大队人马强攻，仅凭滚木巨石便要折损惨重。” 卢方舟盯着图中蜿蜒的山道，陷入沉思。 正如李树明所言，以青壮们的现在的实战能力，强行攻坚无异于给人送人头。 那些土匪敢如此猖獗，怕是早已算准了赵川堡的官军，不会为了几个偏远村落而付出惨重代价吧。 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再想到这些土匪在寨子里面，安逸地吃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米肉。 他就觉得有一丝烦躁，于是背着手来回踱起步来。 忽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 抬眼望去，孙安仁攥紧拳头，眼眶通红，眸中既有仇恨又有期盼。 这位猎户出身的汉子显然已濒临崩溃，只盼着有人能为他的父亲和被屠的村落讨回公道。 卢方舟停下脚步，伸手按住孙安仁颤抖的肩膀。 这既是安慰孙安仁，也是安抚自己急躁的情绪。 此刻必须冷静。 若因一时激愤草率出兵，不仅达不到自己目的，还会将刚刚有点起色的青壮们推入死地。 自己后续的一系列计划也要夭折。 当下摆在眼前的难题确实挺棘手的。 黑龙寨山势险峻，唯一通道被关卡牢牢扼守，外围暗哨更是密布如麻。 这种情形下，奇袭难以避过暗哨耳目，强攻又势必伤亡惨重，皆非良策。 思来想去，卢方舟认定，若能将土匪主力诱至山下一举歼灭，那匪寨自然不攻自破。 卢方舟继续思考，一会儿他有了主意。 为培养锻炼部下，他把罗火、邬瑶忠、黄大柱等一众得力干将都叫到身边。 简明扼要地说明了黑龙寨的情况后，他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 “情况你们都知道了，都说说，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邬瑶忠性子急，第一个扯着嗓子喊道： “怕他们作甚！咱们人多势众，还有鸟铳，几个土匪算啥，一阵火铳打过去，大伙儿再一拥而上，我就不信那些土匪能扛得住！” 黄大柱慢了一步，本想说的话被抢，气呼呼地瞪了邬瑶忠一眼，而后也拍着胸脯跟着叫嚷： “对对！俺赞成老邬说的！少爷您让俺带本哨人马，保证给您把寨子拿下来！” 众人看着这两个夯货，一时无语，卢方舟就当没听见。 还是罗火上前，一人赏了一脚，这才让他俩闭上了嘴。 随后，罗火摸着下巴，沉声道：“少爷，强攻肯定得折损不少兄弟，依我看，只能智取。” 黄大柱一听又要瞪眼反驳，好在邬瑶忠比他机灵，赶忙一把拉住他，才没让他继续出丑。 卢方舟赞同地点点头，继续看向其他人。 这时，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石武突然开口： “那只能把土匪引下山，打他们个埋伏，这样咱们伤亡最小。” 见几个部下你一言我一语，逐渐接近自己的想法，卢方舟心中颇为欣慰。 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石武。 石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至于怎么把他们引下山，我暂时还没想好。” 这时，他哥哥石文开了口： “少爷，我琢磨着，既然是土匪，要是知道山下有难民路过，八成会下山打劫。咱们可以挑些人假扮难民，引他们下来，再反包围。” 石文这想法，和卢方舟心里的计策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卢方舟轻轻点头，继续引导： “石文想法不错，不过光扮难民，土匪会觉得油水少，说不定只派小部分人下来，达不到歼灭他们主力的目的。” 听到这话，罗火和马青禾眼睛同时一亮，两人都迫不及待想说些什么。 罗火作为卢方舟的亲兵队长，平日里很照顾手下兄弟。 此刻看出马青禾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便大度地朝马青禾摆摆手，示意他先说。 马青禾冲罗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道： “少爷，既然扮难民不行，那咱们挑些人扮成商队。商队油水足，土匪肯定会心动。 咱们其他人提前埋伏好，等土匪一来，就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网打尽。” 卢方舟终于满意地点头，微笑着说道： “老马的计划可行，就按此行事。我亲自挑一些精锐扮成商队，其余人提前设好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