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风云汇聚，天断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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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修士而言，不过是几次闭关、几场论道的光景。但这两个月里，整个大陆的氛围却在悄然变化。 无极宗后山，风无极站在竹楼前，望着南方天空。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万里云层，看到那座横亘在大陆中央的巍峨山脉。 林芷韵、赵铁柱、孙淼三人站在他身后半步，气息沉凝。再往后，是王二狗、张小花、李石头等新晋化神的核心弟子，以及二十余名元婴后期的精英门人。 “都准备好了”风无极没有回头。 “回老祖，”林芷韵躬身道，“宗门大阵已全面开启，由三位元婴长老轮值镇守。北域各附属势力皆已收到传讯，这期间会加强戒备，监察网日夜运转。此行随行人员共三十七人，其中渡劫期两位，合体期一位，化神期五位，元婴期二十九人。” 风微微点头：“够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这些门人眼中，有激动，有敬畏，也有对未知的期待。 “天断山之行，非比寻常。”风无极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届时会有四方大乘齐聚，还有他们带来的门人、盟友，甚至……一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要记住三点：第一，莫堕了我无极宗的威仪；第二，多看，多听，少言；第三，若遇挑衅，不必忍让。” “弟子谨记！”众人齐声应道。 风无极不再多言，袖袍一挥。 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众人，下一刻，三十七人连同风无极一起，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冲天而起，向着南方飞掠而去。 这并非简单的御空飞行，而是某种空间穿梭的手段。沿途的山川河流在下方急速倒退，速度快得连渡劫期的林芷韵都感到心惊。 “老祖的空间造诣，已近法则层面了。”她心中暗道。 同一时间，大陆各处 中州，天机阁深处。 云梦子盘坐在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前，镜中映照出的是北方天空那道淡金色的流光。他抚须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凝重。 “一念万里，空间如履平地……这位风前辈的手段，当真深不可测。” 他身后，站着十余名气息浑厚的修士，最低也是化神后期。为首的中年男子躬身道：“老祖，我们何时出发” “不急，”云梦子缓缓起身，“让无极宗的前辈先到。传讯给其他三位道友，按计划行事。” “是！” 东域，青帝宫。 青霖元君站在一株参天古木的顶端，手中把玩着一片青翠的叶子。叶子表面浮现出天断山脉的虚影，以及正在接近的那道金色流光。 “木清音。”她轻声唤道。 “弟子在。”那位曾出使无极宗的青衣女修从树下显现。 “传令下去，青帝宫上下，即刻启程赴天断山。另外……将那件东西带上。” 木清音神色一凛：“宫主，那件东西……真要动用” “有备无患。”青霖元君望向北方，“我有预感，这次天断山之会，不会那么平静。” 西域，大雷音寺。 苦竹禅师敲击木鱼的手忽然停下。 他面前的香炉中，青烟凝聚成一行梵文：“北方，金虹现。” “阿弥陀佛。”苦竹禅师缓缓起身，“慧明。” “弟子在。”黄袍僧人推门而入。 “召集十八罗汉，随老衲前往天断山。寺中事务，暂由戒律院首座代理。” “是。” 南荒，万兽山深处。 焚天老祖赤着上身，站在一座火山口边缘。他手中提着一只刚刚猎杀的凶兽，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滚烫的岩石上发出“滋滋”声。 “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仰天大笑，声震四野。 无数妖兽在他笑声中匍匐颤抖。 “小的们！”焚天老祖吼道，“随本座去天断山！看看那所谓的‘门槛’，到底有多高！” 吼声如雷，万兽齐鸣。 除此之外，大陆各处还有许多隐秘的存在，也在关注着这场盛会。 东域某处海岛，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袍人抬头望天，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天断山……那帮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吗” 西域荒漠深处，一座被黄沙掩埋了千年的古城中，传出低沉的笑声：“飞升之路……嘿嘿，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南荒沼泽，瘴气弥漫的水泽下，一道庞大的阴影缓缓游过：“仙门……若能再开……” 中州某座凡人城池，一个在街边摆摊算命的瞎眼老者，忽然停下手中的卦签，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啊……” 天断山脉外围，三日后 风无极带着无极宗众人，落在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崖上。 从这里望去，天断山脉的全貌尽收眼底。 那是一条绵延不知多少万里的巨型山脉，主峰直插云霄，山峰上半截常年被罡风层笼罩，即便以化神修士的神识也难以穿透。传说，上古时期曾有仙人在此斩断凡尘因果，飞升而去，故而得名“天断”。 “好重的威压。”王二狗脸色微白，他感觉到这片山脉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连神识都受到压制。 张小花则闭目感应片刻，低声道：“此地天然形成了一座超大型的阵法……不，不止是阵法，更像是一种‘规则场’。我的阵道元神在这里受到的限制，比在外界大得多。” 李石头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挠挠头：“俺就觉得这里挺结实的，打起来应该很过瘾。” 风无极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主峰方向：“这座山脉，是此界距离‘上界’最近的地方。上古时期，每有修士飞升，都会在此地引动天门虚影，故而这方天地的大道法则，在这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他顿了顿，又道：“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大乘圆满会选在这里聚会。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勉强感应到一丝……‘上面’的气息。” 林芷韵心中一动：“老祖，那天门……” “还在。”风无极淡淡道，“只是被封住了。” 林芷韵转身对众人道：“我们在此布设临时营地。铁柱、孙淼，你们负责警戒。二狗、小花、石头，你们去熟悉周边环境，但不要深入主峰百里范围。” “是！” 众人领命而去。 风无极独自走到崖边，望着远处那座直插天际的主峰，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一万年前，他最后一次来天断山时，这里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的天断山，灵气浓郁得几乎液化，常有修士在此悟道突破。山峰之巅，每隔百年就会显现一次天门虚影，虽然无人能真正推开那扇门，但至少给了后来者希望。 可现在…… “一万年，真是改变了很多。”风无极轻叹。 【系统：宿主感慨起来了这可不像你啊。】 “只是有些唏嘘罢了。”风无极在心中回应，“当年那些一起论道的道友，如今不是陨落，就是飞升失败，魂飞魄散。只剩下我……还在这里。” 【系统：所以你这次要帮他们开门】 “门我想开就能开。”风无极摇头，“但我可以告诉他们，门为什么关着，以及……怎么找到钥匙。” 他摊开手掌，那枚烙印星图的玉简浮现。 此刻，玉简表面的星图正在微微发亮，其中一颗星辰的位置，与天断山主峰的方向完全重合。 “快了。”风无极轻声道，“再等等。” 就在这时，远处天际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铛——铛——铛——” 钟声回荡在山脉之间，带着一种净化心灵的禅意。 “大雷音寺的人来了。”风无极收起玉简，转身望去。 只见西方天空，一朵金色祥云缓缓飘来。云上站着十八名黄袍僧人，个个宝相庄严，气息浑厚。为首的正是苦竹禅师，他手持禅杖，脚踏虚空，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金色莲花。 “阿弥陀佛。”苦竹禅师落在山崖上，对风无极合十一礼，“风前辈，贫僧有礼了。” “禅师不必多礼。”风无极微微颔首，“其他几位道友，也该到了吧。” 话音未落，东方天空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一群青鸾神鸟拉着一辆碧玉车辇破空而来，车辇上站着十余位青衣修士，为首的青霖元君容颜绝美，气质空灵，宛如九天仙子。 “风前辈。”青霖元君盈盈一礼，“青帝宫前来赴约。” 紧接着，南方天空燃起滔天烈焰，焚天老祖骑着一头赤炎麒麟，带着数十名气息彪悍的南荒修士呼啸而至。所过之处，空气都被高温扭曲。 “哈哈哈，风前辈，老焚来晚了！”焚天老祖声如洪钟，震得山崖都在颤抖。 最后，中州方向，云梦子脚踏拂尘，带着天机阁众人飘然而至。他的到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四位大乘圆满，终于在时隔三个月后，再次齐聚。 而这一次，他们身后都带着各自势力的精锐。 天断山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风无极看着这四人，以及他们身后那近百名最低也是化神期的随从，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好，人都到齐了。”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那么……我们来说说，那扇‘门’，以及那把‘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