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冬日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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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就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悄然无声地从我们身边溜走。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林凛和林漺也在不知不觉中迎来了放寒假的时间。 十二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林家村，却丝毫挡不住家家户户准备过年的热闹劲儿。林家祖祠旁左侧二进院的东厢房里，奶奶郑美娇正踮着脚尖往门框上贴春联，爷爷林敬波在一旁扶着凳子，嘴里还念叨着：往左点，再往左点... 依公，我来帮你！林凛穿着崭新的红棉袄，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蹦到爷爷身边。她仰起头，看着爷爷那双因常年握笔而略显粗糙的大手稳稳地扶着凳子，小脸上写满了期待。红棉袄是奶奶亲手缝的，袖口还绣着两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正抱着胡萝卜啃呢。 爷爷低头看着孙女，慈祥的笑容在他儒雅的面容上漾开：依凛，小心别摔着。他粗糙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孙女的脑袋，指腹上的老茧蹭得孙女头皮微微发痒。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在爷孙俩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院子里，爸爸林丕和正和两个兄弟一起挂灯笼。大伯林丕稼从城里带回的红灯笼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像是一团团跳动的火焰。林凛注意到大伯的行李箱放在堂屋里，那可是从省城带回来的稀罕物，漆面油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依伯！林凛像只小麻雀一样飞奔过去，小辫子上的红色蝴蝶结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你回来啦！她跑到大伯跟前，仰起脸，小鼻子冷得红扑扑的。 大伯林丕稼穿着一身笔挺的藏青色中山装，看起来比去年更加精神了。他蹲下身，笑着摸了摸林凛的头：小凛，又长高了。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指节上还残留着长期握笔的痕迹。大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墨水香，混合着海风的咸味。 林凛仰起脸，装作天真地问：依伯，省城好玩吗她记得前世，大伯每次从城里回来都会带些新奇玩意儿，这次也不例外。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拽着大伯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省城很热闹，好玩的地方也多。大伯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喏，给你带的。他变魔术似的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具——一只会眨眼睛的布偶猫，这个是给依漺的。 林凛接过糖，眼睛却瞟向大伯放在堂屋角落的行李箱。那箱子是牛皮做的，上面还贴着几张花花绿绿的标签，一看就是去过很多地方。她的小脑袋里已经冒出无数个问号：大伯这次又去了哪些港口带回了什么稀罕物 年夜饭前，大伯神秘兮兮地把林凛叫到书房。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还有一些林凛看不懂的图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照得那些图纸上的字迹闪闪发亮。 依凛，大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张花花绿绿的纸，认识这个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林凛凑近一看，是外汇券！她前世在爸爸的抽屉里见过这种稀罕物，当时还好奇地问过妈妈，妈妈只是摇摇头说她不懂。依伯，这是...这是外汇券吗她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小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大伯眼睛一亮：依凛真聪明。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几只干贝和虾米，海腥味立刻在书房里弥漫开来，还有这些，是海参、干贝，内陆城里很难买到的。他说话时，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道细小疤痕若隐若现。 林凛的小鼻子已经闻到了海鲜的鲜香，但她更关心大伯的工作：依伯，你这些都是在船上买的吗她装作天真地问，心里却在暗暗记下这些信息。她注意到大伯的书桌上摆着几张航海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让她心痒难耐。 大伯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嗯，跑船的时候带的。他转移话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尝尝这个。他递给林凛一颗核桃，补脑子的。 林凛让大伯帮忙剥开核桃，香甜的果仁让她眼睛一亮。但她没有忘记正事，一边嚼着核桃一边问：依伯，跑船是不是很辛苦啊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核桃壳上的花纹。 辛苦是辛苦，大伯笑着揉了揉林凛的头发，指腹上的老茧蹭得孙女头皮微微发痒，但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了无边的大海，就像...就像这窗外的风景一样，每一处都不一样。 年夜饭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肉、清蒸鱼、糖醋排骨，还有林凛最爱吃的海蛎煎。奶奶郑美娇特意做了糯米糍粑，说是要讨个年年高的好彩头。厨房里飘出的香气让林凛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开饭喽！爷爷林敬波笑容满面地宣布，儒雅的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新长衫，领口和袖口都洗得发白，却浆洗得笔挺。 全家人围坐在圆桌旁，爸爸林丕和给每个人倒了杯米酒。林凛注意到，连平时不喝酒的妈妈曹浮光都抿了一小口，脸颊立刻泛起了红晕，像朵盛开的桃花。 依爸，大伯举起酒杯，声音洪亮，来，儿子敬您一杯。他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杯果汁，递给林凛。果汁是新鲜的橙汁，酸甜可口。 林凛接过果汁，小手捧着杯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碰了碰大伯的酒杯：祝依伯身体健康，跑船平安！她的声音娇脆，林漺坐在爸爸腿上，手里抓着只已被剥壳的青虾啃着，学着姐姐的样子：“祝依祝依在热闹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悦耳。 大伯爽朗地笑着，眼角挤出几道浅浅的细纹，也祝我们依凛依漺聪明伶俐，学习进步！他看着侄女，眼神里满是宠溺。 饭后，幼儿园放寒假了的林凛和妹妹林漺终于可以尽情玩耍了。林凛带着妹妹在院子里骑爸爸制作的木头小三轮车，屋外寒风冻人，小手被寒风吹得通红却乐此不疲。林漺穿着粉红色的棉袄，像只欢快的小企鹅拽着在林凛背后的衣摆跟在车后蹒跚学步。 依漺，看依姐会骑车了！林凛兴奋地喊道，小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像两个熟透的苹果。 全家人围坐在堂屋的炭火盆旁。奶奶郑美娇拿出针线活，妈妈曹浮光帮着纳鞋底，爷爷林敬波则在看一本泛黄的医书。林凛悄悄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今天得到的信息： 大伯带回外汇券和罕见海鲜；大伯的行李箱有省城标签；大伯左手无名指有疤痕；二叔习惯摸口袋；大伯书桌上有航海图... 依凛，爷爷突然开口，慈祥的目光落在孙女身上，在写什么呢他的声音温和。 林凛慌忙合上本子，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没...没什么，就是画着玩。她举起本子，上面确实画着几只小鸭子，还有歪歪扭扭的一辆小三轮车。 爷爷点点头，没有追问。 祖祠前的空地里，林凛加入堂妹林羡和表弟郑氚，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在老龙眼树和榕树下躲猫猫，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村子里。 依凛，你依伯带回来的糖果真好吃！林羡含糊不清地说着，嘴里还含着一颗水果糖。 我依爸说，跑船的时候还能看到会发光的海水呢！郑氚兴奋地比划着，小脸蛋冻得通红。 林凛耐心有趣地听着小伙伴们的分享...... 夜深了，窗外的寒风吹砸在窗棂上。林凛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呜咽的风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窗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夜的宁静与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