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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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篝火燃尽最后一缕青烟，黎明的微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林不烦脸上。 他几乎是睁着眼度过了后半夜，兴奋与焦虑交织。 贴身收藏的玉佩传来持续的温润感，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也让他精神保持着一丝奇异的清醒。 身边，是几张摊开的兽皮卷和那个装着种子的小藤袋。 知识就是力量。 但如何将知识转化为生存的资本，是摆在他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他首先仔细翻阅了那卷《杂录笔记》。 字迹潦草，记录零碎，但其中一页关于“简易陷阱”的草图引起了他的注意。 图上画着利用树枝弹性、藤蔓和重物制作的落石陷阱和套索，原理简单，却让林不烦眼前一亮。 这比他想象的原始狩猎方式要高效得多！ “看来这世界的人也不笨，只是…缺乏系统性的优化。” 他喃喃自语。作为销售，他深知将复杂理论转化为简单易用产品的重要性。 接着，他重点研究了《百草图鉴（残卷）》。 上面记载的草药，大多是他昨日在河边见过的寻常植物。 其中一种名为“止血草”的植物，叶片肥厚，汁液粘稠，被标注有“收敛伤口、缓解疼痛”之效。 另一种“宁神花”，气味清香，据说能“安神助眠”。 这些都是低阶修士和普通百姓常用的药材。 一个念头逐渐成形。 直接卖原材料利润微薄，且竞争激烈。 但如果能进行初步加工，提升附加值呢 他想到了最简单的提纯和混合。 前世做销售应酬多，他研究过一些简易的草药解酒方，也看过保健品生产的科普节目。 虽然细节记不清，但基本原理还在：去除杂质，浓缩有效成分，合理的配比能增强效果。 说干就干。 天刚蒙蒙亮，他就带着那个破瓦罐来到河边。 他先仔细清洗了瓦罐，然后用锋利的石片小心采集了大量止血草和宁神花。 回到破庙，他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炼丹”尝试。 没有精密仪器，全靠土法上马。 他将止血草捣烂，用干净的麻布包裹，挤压出深绿色的汁液，然后将汁液倒入瓦罐，放在小火上慢慢熬煮，目的是蒸发水分，得到更浓稠的膏体。 这个过程他极其小心，不断用树枝搅拌，防止烧焦——这是他根据炒菜经验得出的结论。 同时，他将宁神花的花瓣阴干，然后搓碎成细粉。 他记得某些精油提取需要蒸馏，但条件所限，只能先做成粉末。 整个上午，破庙里都弥漫着一股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 林不烦像个专注的化学实验员，观察着汁液粘稠度的变化，判断着火候。 几次差点烧糊后，他终于得到了一小罐墨绿色、质地均匀的膏状物，以及一小包淡黄色的花粉末。 “成了！”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林不烦颇有成就感。 他给自己的产品起了名字：“高效止血膏”和“安神助眠粉”。 名字要响亮，才能吸引眼球——这是销售的基本功。 接下来是包装。 他找到一些宽大干净的树叶，小心地将药膏和药粉分成小份包裹好，用柔韧的草茎捆扎，尽量显得整齐美观。 用户体验很重要。 午后，他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再次来到青岩镇。 这一次，他目标明确，没有再去乞讨或兜售“点子”，而是直接走向了昨天帮助过他的那个菜农孙大牛常摆摊的街角。 孙大牛果然在，正蹲在地上整理着几捆新鲜的蔬菜。 看到林不烦，他憨厚地笑了笑。 “哟，是你啊，气色看起来好点了。” “牛哥，托您的福。” 林不烦笑着凑过去，压低声音。 “昨天多谢您解围。我这儿弄了点自家祖传的伤药和安神粉，效果还不错，您要不要试试不要钱，就当感谢您了。” 孙大牛狐疑地看了看林不烦手中那其貌不扬的树叶包。 “祖传的你这……” 他显然对林不烦的“祖传”表示怀疑。 林不烦早有准备，他亮出自己手臂上昨天敷过草药、已经结痂的伤口。 “牛哥您看，我昨天这儿划了道口子，用了这药膏，今天就好多了。这安神粉，晚上睡觉前用温水冲一点，睡得特别踏实。” 他故意夸大了一点效果，但基本事实如此。 孙大牛凑近看了看伤口，痂体平整，没有红肿，确实比寻常愈合要快些。 他常年劳作，难免磕碰，对伤药有需求，犹豫了一下，他接过一小包止血膏。 “成，那我试试。要是好用，以后跟你买。” “没问题！牛哥您先用着，好用了帮俺宣传宣传就成！” 林不烦心中暗喜，第一步成功了！口碑传播是最有效的广告。 送走孙大牛，林不烦开始在集市上小心翼翼地兜售他的“产品”。 他不再像昨天那样空口白话，而是有了实物。 他选择的目标客户是那些看起来经济不太宽裕、但可能有需求的底层劳动者和低阶修士。 “大哥，看您这手上都是老茧，干活辛苦吧试试俺这止血膏，磕了碰了抹一点，好得快！” “大姐，晚上睡不好试试这安神粉，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睡得香精神好！” 他的说辞朴实，结合略显凄惨的身世和“祖传”的噱头，加上产品价格低廉，居然慢慢打开了局面。 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一包，也有人像孙大牛一样，先拿免费的试用装。 期间也并非一帆风顺。 有人质疑效果，林不烦就耐心解释草药原理，当然是简化版的；有人嫌贵，他就强调浓缩提纯的成本和效果更好；还有同行冷嘲热讽，说他抢生意。 林不烦也不恼，只是笑着回应：“老爷子，药好不好，用了才知道。咱这不一样，您那是祖传秘方，我这是改良优化，不冲突。” 一下午下来，他带来的几十份小包装竟然卖掉了大半，换回了二十多个铜板！ 虽然不多，但这是他穿越以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劳动赚到的第一笔钱！ 握着那沉甸甸的铜钱，林不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踏实感。 他用这笔“巨款”，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杂粮饼，一碗热乎乎的菜汤，甚至还有一小块咸菜。 坐在街角，吃着热食，感受着胃里传来的满足感，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没那么绝望。 然而，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扩大生产、改进工艺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晃悠着朝这边走来——是刀疤李和他那两个跟班！ 林不烦心里一紧，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开溜。 但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 “哟呵！小子，可以啊！一天不见，都当上郎中了” 刀疤李阴阳怪气地拦住了去路，目光扫过他装钱的破袋子，露出贪婪之色。 危机，再次不期而至。但这一次，林不烦的腰杆，似乎挺直了一些。 因为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任人宰割的乞丐了。 他有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哪怕是最微小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