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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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地下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 空气中弥漫着沧桑与寂寥，还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孙大牛喃喃自语，粗犷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他本能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此地的宁静。 悟尘的身体微微颤抖，不仅因为伤势和寒气，更因为一种发自灵魂的触动。 他痴痴地望着星图中央那缓缓旋转的漩涡符号，声音带着哽咽。 “星辰轨迹……道韵天成……此地……此地或许是上古先贤观星悟道、甚至……沟通天地的祭坛！贫道……贫道何德何能，竟能踏足如此圣地……” 他挣扎着整理了一下破损的道袍，朝着祭坛方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林不烦的震撼同样无以复加，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科学训练的思维让他习惯性地开始分析： 穹顶的发光晶体是某种长效光源，其排列蕴含深奥的天文学知识； 地面的符文回路复杂程度远超想象，是一种极其精密的能量引导系统； 中央祭坛的凹槽，与他手中的碎片完美契合，这绝不是巧合。 “牛哥，悟尘。” 林不烦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他努力保持冷静。 “此地非同小可，也可能危机四伏。我们需万分小心。”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上的符文。 这些符文与他玉佩和碎片上的符号同源，但更加复杂、宏大。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延伸出去，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轻轻触碰最近的一个符文节点。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那符文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但林不烦却感觉到怀中玉佩传来一阵明显的温热，仿佛在回应。 同时，一股微弱但清晰的信息流顺着精神力反馈回来。 不是具体的文字或图像，而是一种关于能量流向和节点状态的“感觉”。 “这些符文……是活的” 林不烦心中巨震。 “它们构成了一个庞大而沉睡的能量网络！玉佩……似乎能与之产生某种基础的交互” 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 他尝试着将精神力投向更远处的一个符文，这次反馈的信息更加模糊，但依稀能感到能量流在此处有些滞涩，仿佛通道被堵塞了。 “居士，您能感应到这些符文” 悟尘惊讶地问，他尝试用自己微弱的灵力去感知，却只感到一片深邃的混沌。 “不完全算是感应，更像是一种……共鸣和反馈。” 林不烦斟酌着用词。 “玉佩似乎是钥匙的一部分，能与此地的基础结构产生微弱的联系。但我无法理解其深意，更别说操控了。” 他站起身，目光投向广场中央的祭坛。 “关键可能在那里。那个凹槽……” 孙大牛立刻紧张起来。 “林兄弟，你可别乱来！万一放出个啥厉害东西，咱们可不够塞牙缝的！” 悟尘也劝道： “是啊，居士，上古遗迹玄奥莫测，贸然触动，福祸难料。我等状态不佳，不如先寻找出口，从长计议” 林不烦何尝不知风险 但一种直觉，或者说是一种来自玉佩和碎片的强烈牵引，让他觉得不能就此离开。 影阁的威胁如芒在背，柳杨两家的冲突愈演愈烈，没有力量，他们终将沦为棋子甚至炮灰。 眼前这就是一条通往强大力量的捷径，尽管布满荆棘。 “我明白你们的担心。” 林不烦看着两位伙伴，眼神坦诚而坚定。 “但你们想想，影阁为何对‘钥匙’如此执着此地又与‘钥匙’密切相关。如果我们能对此地多一分了解，或许就能在未来多一分自保之力，甚至……找到反击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们不直接触碰祭坛核心。但我们可以尝试在外围进行更安全的探查。悟尘，你对阵法符文了解最多，你来记录这些符文的布局和特征，看看能否找出一些规律或安全路径。牛哥，你负责警戒，尤其注意我们来的入口和这个空间的其他可能出口。我来尝试用玉佩进行更细致的感应。” 这是一个折中而稳妥的方案。 既满足了探索的欲望，又将风险控制在较低水平。 悟尘闻言，也觉得有理，强撑着伤势，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和几张鞣制过的兽皮，开始艰难地临摹地面上的符文。 每画一笔，他都感到心神激荡，这些符文蕴含的至理，远非青玄观的典籍所能比拟。 孙大牛则握紧柴刀，像个忠诚的卫士，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尤其是那片黑暗的穹顶和各个角落的阴影。 林不烦则闭上眼睛，全部心神沉入与玉佩的感应中。 他像一台人形扫描仪，以自己为中心，精神力如同涟漪般缓缓向外扩散，仔细感知着每一个符文节点的状态，以及能量在这些“线路”中极其缓慢、近乎停滞的流动迹象。 他在脑海中逐渐构建起一幅残缺的、静态的能量网络图。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林不烦忽然“看”到，在广场的某个偏僻角落，有几处符文节点的光芒异常黯淡，能量流至此几乎完全断绝，而与之相连的几条“线路”也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断裂”感。 “那里……有破损” 林不烦睁开眼，指向那个方向。 悟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观察后点头。 “确实，那几处符文的刻痕比其他地方浅，而且周围有细微的裂纹，像是被强大的力量冲击过。可能是年代久远自然风化，也可能是……远古时经历过变故。” “过去看看，但要极度小心。” 林不烦示意孙大牛保持警戒，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广场边缘，向那处破损点移动。 靠近之后，看得更加清楚。 地面有数道深深的裂缝，几处符文被毁坏，连同下方的黑色石板都凹陷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破损区域的中心，林不烦的玉佩突然传来一阵异常剧烈的悸动！ 不是危险预警，而是一种强烈的、带有指向性的吸引感！ 他蹲下身，拂开裂缝中的积尘，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半埋在碎石化下的、冰凉坚硬的物体。 他小心地将它挖了出来。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碎片，材质非金非玉，入手沉重，边缘不规则。 碎片表面，刻着一个残缺的、与玉佩和穹顶星图核心符号同源的图案！ 更重要的是，当这块黑色碎片被取出时，林不烦怀中的赤纹血髓碎片也同时发出了灼热感！ 第三块钥匙碎片！ 林不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强压激动，将黑色碎片小心收好。看来，这处遗迹在远古时代确实发生过重大变故，导致部分结构损坏，甚至连“钥匙”都碎裂并散落各处。 寒璃真人得到的，可能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 它不仅证实了“钥匙”的多重性，也暗示了这座遗迹的不完整性和潜在的不稳定性。 就在林不烦刚收起碎片的刹那，异变突生！ 嗡——！ 整个广场轻轻一震！ 并非来自他们触碰的地方，而是来自广场中央的祭坛！ 祭坛顶端，那个凹槽周围的一圈符文，毫无征兆地亮起了微弱的白光！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一股古老而苍茫的气息瞬间扫过整个空间！ “怎么回事！” 孙大牛猛地举起柴刀。 悟尘也骇然望向祭坛。 林不烦脸色骤变。 “不是我们触发的！是别的东西……或者……别的地方的‘钥匙’，引起了共鸣！” 他猛地想起影阁也在寻找钥匙碎片！ 难道他们找到了另一块，并且在别处触发了什么 还是说……这遗迹本身，因为某种原因，正在从长眠中苏醒 “此地不宜久留！” 林不烦当机立断。 “我们可能已经触动了某种连锁反应！快找出口！” 未知的共鸣已经被引发，更大的风暴或许即将来临。 他们必须在真正的危险降临前，找到离开这座星穹大殿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