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师徒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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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随灵德圣君的魂魄虚影，穿过秘境中那条落英缤纷的幽径，来到一处掩映在灵藤古木之后的殿宇前。 这殿宇不大，以白玉与沉香木构筑，风格古朴雅致，与秘境自然之景浑然一体。 殿门紧闭，却隐隐有流光暗转，显然布有极其高明的结界。 灵德圣君神色严肃，虚幻的手掌按在殿门中央一处不起眼的莲花纹路上。 随着精纯的仙元注入，殿门发出低沉的“嗡鸣”，随即缓缓向内开启，竟无丝毫声响。 殿内景象随之映入眼帘。 屋内陈设却简单至极，正堂空旷，唯有一张紫青灵木制成的方桌靠墙摆放，样式古朴，纹理天然。 桌上别无长物，只静静安置着一尊拳头大小、色泽沉黑的古色钟鼎，此乃圣阶灵器聚魂鼎。 鼎身刻有日月星辰、山川鸟兽的等纹路，气息苍茫。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鼎口之上，虚托着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正不断散发着柔和而纯粹白色光华的宝珠，此乃养魂丹，亦是不可多得的仙界至宝。 它光芒温润，如同凝固的天地灵气精华，将不大的殿内映照得一片圣洁，更有一股宁静心神、滋养魂魄的奇异力量弥漫其间。 灵德圣君走至桌前，神情恭敬。 他伸出手指，一缕凝练的精纯仙元自指尖缓缓流出，触碰到方桌前方黑色聚魂鼎上方三尺处的虚空。 “嗡——” 鼎上泛起涟漪，一道淡金色的结界光幕凭空显现，其上细密的符文流转不息，是一道防护与隔绝的结界。 灵德圣君神色不变，指尖仙元如同最灵巧的钥匙。 随着仙元注入特定的轨迹，聚魂鼎上的日月星辰、山川鸟兽纹路露出一丝淡蓝色的光泽。 金色结界发出一声轻微的“啵”响，光幕从中分开，向两侧消退。 他面向那黑色小鼎与白色宝珠，语气带着一丝的激动与悲怆，朗声道： “师兄！ 圣子杨锦……已至！” 话音方落，聚魂鼎微微一震，鼎身古老纹路次第亮起。 紧接着，鼎口上方的白色宝珠光华大放。 一道由光影构成的虚影，自宝珠中心缓缓升腾而起！ 初始只是一团朦胧的光，旋即迅速拉伸、凝聚、塑形，呼吸之间，竟化作一位盘膝虚坐的老者形象！ 这老者身着朴素葛衣，白发披散，面容清癯，五官轮廓与灵德圣君有几分相似，却更显苍老与深邃。 他双目微闭，周身散发出一道白色仙光，周遭空间被朦胧的清辉气息笼罩。 老者身上自带一股浩瀚的威严，乃是玉清境大成者的法力气息，自周身悄然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殿宇。 这威压深沉如海，浩瀚如星，带着历经无量劫波的沧桑与洞彻世事的智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却又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 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深处仿佛有星河生灭，宇宙轮转，无尽的道韵在其中流淌沉淀。 他目光温和地落在杨锦身上，细细打量，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片刻后，老者脸上露出了和蔼而欣慰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风化雨，瞬间冲淡了殿中凝重的气氛，也消解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压带来的不适。 杨锦整肃衣冠，向前数步，来到虚影正前方，双膝跪地，俯身叩拜，声音因激动而微颤，却字字清晰： “弟子杨锦，叩见师父！ 愿师父圣寿无疆！” “好，好孩子……快快起来。”老者的声音响起，温和而慈祥。 他虚抬了抬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暖流便将杨锦托起。 一旁的灵德圣君魂魄虚影见状，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道： “恭喜师兄！ 千年谋划，隐忍布局，今日圣子终至身前，师兄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然而，老者闻言，却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并无太多欣喜，反而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然与即将卸下重担的疲惫。 他目光再次落回杨锦身上，语气变得格外郑重： “锦儿，为师能做的……大抵也只有这些了。 将你引至仙途，送至此地，已是极限。 接下来的路，真正最难、最险、最关乎成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了。 为师，不过是为你开了个头。” 杨锦心中一紧，急声道： “师父！ 我们该如何做才能救您脱困 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老者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看破生死的洒脱，也有一丝对弟子关切之情的慰藉： “你有这份孝心，为师便已心满意足。 然我之道伤，源自域外至强者隔空一击，早已伤及大道本源，寿元枯竭，魂火将熄。 莫说此刻，纵有域外圣宝在此，也回天乏术。 能在最后消散之前，见到你，将未尽之事托付于你，已是天幸。” 他顿了顿，眼中神光凝聚，语气转为严肃： “为师时间无多，我虽濒临寂灭，但于这漫长禁锢岁月中，神识待在此鼎中，反而心无旁骛。 推演参悟，已然找到了可能破解那‘天机石’对仙界气运与机缘禁锢的关键法门！ 现便连同我的修为，一并传授予你！ 你需好生修习体悟，此乃破局之基！” “至于武学境界，”老者看了一眼杨锦，洞察他此刻修为， “你如今是少清大境，根基尚可，但承接我力，需量力而行。 传承之中，你能吸收多少，便算多少，万不可贪功冒进，强求圆满，否则有害无益。” “不！师父！” 杨锦眼眶一热，猛地摇头， “您要好好活着！ 我们一起去击败那些域外之敌，一起光复仙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感动。 他转向一旁的灵德圣君，声音带着无尽歉意与感慨： “师弟……这些年，苦了你了。 是为兄连累你，在这炼狱绝地，伴我这将死之人，忍受这无边孤寂与业火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