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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像烧化的沥青,裹着焦糊的橡胶味往鼻腔里钻。 楚狂歌的指甲在金属门框上抠出深痕,后颈那片鳞片状的凸起正发烫,每跳一下都像有根烧红的针在扎脊髓。 他听见通风管道传来龙影的吼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那是龙影在用军刺撬通风口的栅栏。 别他娘的犯傻!楚狂歌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哑得像砂纸擦铁板。 他踹开脚边燃烧的实验台,火焰舔着裤管,战魂的愈合能力让皮肤刚烧焦就开始渗新肉,疼得他咬碎了后槽牙。 监控屏幕早黑了,但他能想象龙影此刻的表情:眉峰拧成刀,眼尾泛红,那是拼了命也要拽他出去的架势。 金属撞击声炸响。 楚狂歌转头,看见控制室的门被撞出一道裂痕。 龙影的作战服前襟全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单手举着液压钳,另一只手攥着军刺,刀尖还滴着血:退开! 楚狂歌没动,反而扑过去用肩膀顶住门。 龙影的液压钳咬进门缝的瞬间,他听见混凝土崩裂的闷响——自毁程序开始融化地下结构了。数到三!龙影吼,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地上,一! 二! 液压钳发出垂死的尖叫,门缝豁然撕开半尺。 楚狂歌抓住龙影的手腕被拽出去时,后颈的鳞片突然炸开,暗金色血珠溅在龙影脸上。 龙影愣了一瞬,随即拽着他往安全通道狂奔:你后颈长鳞片了 楚狂歌踢开挡路的尸体,火焰从身后追上来,舔着他的作战靴。 战魂在体内翻涌,他能听见自己骨骼生长的噼啪声,断了的肋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龙影的战术手电照出前方的安全出口标志,红色光斑在浓烟里晃得人眼晕。 龙影突然拽着他撞碎玻璃窗。 高温气流裹着火星灌进来的刹那,楚狂歌看见楼下的越野车——凤舞正趴在驾驶座上按喇叭,副驾堆满拆开的仪器。 两人摔进灌木丛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掀得越野车打了个转,玻璃渣像暴雨般砸下来。 都活着凤舞从车里钻出来,发梢沾着碎玻璃,手里还攥着个金属u盘。 她蹲下来检查楚狂歌的后颈,指尖刚碰到鳞片就缩了回去:这是...... 上车!龙影踢飞脚边的燃烧木块,先撤! 越野车在山路上狂飙时,凤舞已经把u盘插进车载电脑。 荧光屏的冷光映着她紧绷的下颌,键盘敲击声快得像机关枪:玄武会的加密协议......破解了!她突然顿住,瞳孔缩成针尖,楚狂歌,你看这个。 屏幕上跳出一份1967年的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边缘印着人体进化工程代号:战魂。 楚狂歌凑近,看见自己的dna检测报告贴在日志旁,旁边用红笔圈着唯一存活体。 他们想造永生战士。凤舞的声音在抖,但所有实验体都失控了,除了你。 你后颈的鳞片是退化的龙鳞基因,战魂的自愈能力......是用寿命换的。 楚狂歌的手指按在屏幕上,玻璃凉得刺骨。 他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总做的噩梦:浑身是血的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喊失败品,原来那不是梦。 龙影从后视镜看他,没说话,只是把车速又提了二十码。 信号被干扰了。凤舞突然拍方向盘。 车载导航的蓝色光点正在消失,仪表盘的指针疯狂打转。 她扯出战术耳机,里面全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有电子干扰器,半径五公里内...... 趴下! 龙影猛打方向盘。 越野车擦着路边的树干冲出去时,楚狂歌看见山坡上闪了一下——是无人机的探照灯。 他摇下车窗,战魂的力量让视野突然清晰,能看见无人机下方挂着的摄像头,还有镜头里那个穿黑色战术服的女人。 佐藤美惠子。凤舞咬着牙调出卫星图,玄武会的电子战专家,追踪能力排前三。 车载音响突然炸开刺啦声,接着是个女人的声音,冷静得像精密仪器:楚先生,要听听你母亲的声音吗 楚狂歌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孤儿院突然着火,他被消防员抱出来时,怀里还攥着半块带血的翡翠吊坠——和白石夫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小歌,别怕。是个温柔的女声,带着点南方口音,他们说只要你听话,就能来见我...... 龙影猛踩刹车。 越野车在石子路上滑出两米,他转身抓住楚狂歌的肩膀:假的! 玄武会最擅长这个,我在阿富汗见过他们用烈士家属的录音骗降兵! 楚狂歌的指甲掐进掌心。 战魂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盖过了录音里母亲的啜泣。 凤舞突然拽他的袖子:看无人机! 无人机正在降低高度,下方吊着的扩音器闪着红光。 楚狂歌深吸一口气,后颈的鳞片突然竖起来,像炸开的暗金火焰。 他撞开车门冲出去时,龙影在后面喊:我去引开无人机! 跟我来!凤舞拽着他钻进废弃矿区。 她蹲在矿洞口布置c4炸弹时,手指快得像穿针,矿道里有通风井,能通到后山。 爆炸声震得矿洞簌簌落石。 楚狂歌回头,看见龙影的身影在火光里翻滚,战术服破了好几个洞。 佐藤的人从山坡上冲下来,战术手电的白光像无数把刀。 楚狂歌迎上去,战魂的力量让他的拳头带起风声,第一个冲过来的人被他打断了锁骨。 抓住他!佐藤的声音混着枪响。 楚狂歌突然矮身,军刺从他耳畔擦过。 他反手扣住袭击者的手腕,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转头时却撞进枪口——是佐藤,她的枪正抵着龙影的太阳穴。 投降。佐藤的枪口往下压了压,或者他死。 龙影冲他笑,血从嘴角流下来:你敢信她 楚狂歌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慢。 他能听见战魂在血管里咆哮,后颈的鳞片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佐藤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发现猎物要反扑的警觉。 你猜我后颈的鳞片,楚狂歌突然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能不能挡子弹 他扑过去的瞬间,龙影的膝盖狠狠顶在佐藤腰眼。 楚狂歌抓住她的手腕往墙上撞,军刺落地。 佐藤咬碎嘴里的东西时,楚狂歌看见她瞳孔扩散,听见她用日语说:你们只是开始...... 矿洞外传来警笛声。 凤舞从通风井爬下来,手里举着佐藤的战术平板:他们定位了,但我改了信号源...... 龙影扯下衣角裹住伤口,我知道个隐蔽点,在云栖山,老战友的猎屋。 楚狂歌蹲下来合上佐藤的眼皮。 她的战术手套里滑出张照片,是个穿病号服的女人,眉眼和他有七分像。 他把照片塞进胸口,后颈的鳞片慢慢平复,却仍在发烫。 越野车重新上路时,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 楚狂歌望着车窗外的山林,想起佐藤临终前的话。 风灌进车窗,吹得他后颈发痒——那片鳞片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