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新去寻找石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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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部落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深潭，表面的涟漪在巫医的坚持和狼王的威严下暂时平复，但水下涌动的暗流却从未停止。林悦头顶那对无法完全隐藏、只能用柔软兽皮稍稍遮掩的狼耳，成了所有族人目光的焦点，无声地提醒着那场未完成的仪式和潜藏的不安。 林悦将自己关在巫医的洞穴里，更加刻苦地学习那些晦涩的草药知识、部落历史碎片，以及巫医婆婆开始传授的、与自然能量沟通的模糊法门。 她学得很快，一方面是因为穿越后似乎精神力增强了，记东西非常快，而且过目不忘，另一方面，是想要救醒小龙的迫切渴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驱动着她汲取一切可能有用的知识。 然而，巫医的知识主要关乎治疗、祈福和与部落息息相关的自然平衡，对于龙族那种涉及“源”之力的创伤，依旧没有头绪。空间里的小龙依旧沉睡，背部的冰冷没有丝毫缓解。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部落的暂时“保护”如同脆弱的冰层，不知何时就会碎裂。她必须主动创造机会，提升自己在部落中的价值，积累资源，并为将来可能的远行做准备。 盐，就是她的突破口。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趁着巫医婆婆调配草药的间隙，林悦状似无意地提起：“婆婆，我这两天整理阿母留下的兽皮碎片，好像看到一种记载……说是在某些特定的岩石附近，土地会变得‘苦涩’，周围的植物也会带着一种特殊的‘力气’，能帮助身体更好地吸收食物的能量，让战士更有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选择着词汇，避免直接提及“盐”。部落里关于盐的记忆早已模糊，只在最年长的族人口中，流传着先祖曾享用过一种能让食物变得美味、让战士精力充沛的“白色珍宝”的传说。她不能表现得过于了解。 巫医婆婆捣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昏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苦涩的岩石特殊的力气……”她似乎在记忆中搜寻，“古老的记载里，似乎提过类似的东西，被称为‘大地之骨’的力量，与部落的兴盛有关……但具体为何，早已失传。”她看向林悦，“你确定是在那片区域看到的” 林悦指的是她之前发现石盐岩壁的大致方向，但故意说得模糊：“碎片残缺，只提到在靠近黑森林边缘、有灰色巨岩的山谷附近……婆婆，我们下次采集，能不能去那边看看或许能找到那种对部落有用的‘力气’” 巫医婆婆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 第二天，在决定新一轮采集路线的部落集会上，巫医婆婆提出了更换采集地，前往林悦所说的那个山谷的建议。 果然，这个提议立刻遭到了新任狼王黑石的反对。 “那个山谷偏离我们惯常的路线，更靠近黑森林深处，危险性更高。”黑石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务实，“而且，那里的产出据说很贫瘠，远远比不上我们现在采集的山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记载’，冒险改变路线，浪费族人的体力和时间，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的理由充分，符合一个首领对部落安全和效率的考量。族人们也纷纷点头，显然更信任黑石的判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提出这个建议的巫医婆婆，以及站在她身后的林悦身上。 林悦知道，此刻她必须站出来。她深吸一口气，从巫医婆婆身后走出，面向黑石和所有族人。她头上的兽皮头巾包裹得很紧，但依旧能看出些许不自然的轮廓。 “黑石族长，”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我知道改变路线存在风险。但是，阿母留下的碎片记载，那种‘力气’……可能关乎部落战士的力量恢复，甚至……可能帮助受伤的战士更快愈合。” 她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可能。在兽世，战士的力量和生存率直接关系到部落的存亡。 黑石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审视着林悦：“更快愈合你有多少把握就凭几句残缺的记载”他的质疑直指核心。 林悦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黑石族长，我们岩洞部落想要变得更强大，不能永远只走在熟悉的路上，只采集已知的果实。先祖也曾探索未知，才能发现火种，找到更好的栖息地。”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我愿意承担这次探索的风险。如果……如果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那里一无所获，或者风险过大，我自愿接受任何惩罚，并保证以后不再提出此类建议。但如果……如果那里真的有能让部落战士变得更强、受伤后恢复更快的东西呢我们是否应该因为畏惧未知，就放弃一个可能让部落崛起的机会” 她的话，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族人们的心湖。变得更强，受伤后更快恢复……这是每一个兽人都渴望的！ 壮枝忍不住开口：“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如果真能找到那种东西……” 其他族人也开始低声议论，眼神中透露出动摇。 黑石紧紧盯着林悦，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坚持，以及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仿佛背负着某种使命的急切。 这个雌性，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常规。她的兽化，她此刻的提议……都透着诡异和风险。但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戳中了部落发展的痛点。 沉默在蔓延，空气仿佛凝固。 许久，黑石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力：“林悦，你要我信服，光靠几句话不够。告诉我，除了那虚无缥缈的记载，你还有什么依据，让你坚信那个方向值得部落冒险” 他需要一个更实在的理由，一个能让他，让所有族人，愿意押上时间和安全去赌的理由。 林悦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她不能说出石盐，但她必须给出一个黑石无法拒绝的、符合“巫医弟子”身份的、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她的目光扫过巫医婆婆洞穴门口悬挂的几株草药，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