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说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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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快说些什么。
说话啊你王球球，别再傻站着了，随便说些什么。
否则你就真要被人家误会一片情深、难过至极了。
“姐”秦二狗又试探着再挤出一字。
我终于强定下心神，犹豫之后假装在包里翻找东西。
“不，不了。”
慌乱之中，我拿出手机，偏几分怕被秦二狗看穿的小角度，“哎呀，这么多未接电话，我……我可能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敢多看秦二狗一眼，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
一路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刮，出门的时候听到些燥乱的记者们，叽叽喳喳给各自报社报告华宇生去世的消息。
不出意料，他的死，即将占据一个又一个平台头条。
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讨论盛宴里，有人会猜疑他的死因，有人会剖析他的一生。
短暂热点过后，他会同每一个上过头条的新闻一样，消失在大众视野，消失在人们心里。
不知对他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想于此，手指下意识牢牢紧了紧手机，一不小心听得“咔嚓”一声，截屏了。
不管了，我继续飞快跑出医院，拦了的士，一路无言回家。
打开门的一瞬，我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全，从肺底里深吐出口气。
手机自动连上蓝牙音箱，音箱里好听的女生声音传来。
“主人，蓝牙已连接，是否为您播放音乐”
我换了拖鞋，在等候提示音的最后一声响完之前，无力回了句，“是。”
音乐随即环绕整个房子。
播放的歌曲是毛不易的《平凡的一天》。
这首歌是华宇生第一次来我家，我们俩在干巴巴坐了20分钟后，他提议听点音乐放松一下时，不经意点到过的歌曲。
看吧，在这个特殊时刻，连这房间的音乐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悼念他。
其实不止音箱，还有桌上昨日我哭落过的眼睫毛贴，房间里随处可见擦过眼泪的卫生纸，因为彻夜买醉不得已喝了半杯的解酒汤。
都在一次又一次提醒我的大脑，华宇生这个身上自带光环的男孩子，我的前男友，就这样从我的生命里戛然而止地退出了。
我拿上包包，又缩回沙发上坐。
这歌越听，心里无法言说的情绪就越浓。
我掏出手机，想着换歌。
翻到一张截图的照片。
是我慌乱落跑之时，手一紧张不小心按到的截图键留存下的图片。
我点开一看。
等会，这时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我再仔细观察截图里显示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11：52！
我想起那个“恐怖分子”的黑色口罩，上面写的时间……
越想越觉得蹊跷，我干脆将整个包的内容倒落在沙发上，从一堆有的没的里捡出黑色口罩，再次翻开一看。
！！！
原先的黑色口罩的内衬里写着的那句话。
现在再看时，神奇般地消失不见！
真是见鬼了。
我暗自骂道，反复检查黑色口罩。
确实没有任何字迹。
我努力搜索记忆里那些字的样子，依稀记得那句话是，我已死，什么什么11：52。
别的倒是记不清了，就是这个11：52，记得最是深刻。
因为当下即刻问了秦二狗时间，当时是11:50。
难道！！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说服自己，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自己死的时间。
绝不可能。
哪怕他是华宇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