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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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xn私人飞机降落于医院顶楼。
身姿颀长的男人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额前的碎发倒背在后面，微敞的白色薄衫隐约看到他性感的锁骨。
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优越的骨相呈现得淋漓尽致。
飞机起飞陷入云端之上，他忍不住睁开眼转眸看窗外，被渲染成黄色的云朵倒映在他黑眸中。
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女人的容颜，欲要细想时，她又如泡沫般破碎消失。
谢南昭能感知到自己被刻意抹除了记忆，但他还不急着去揭开谜底，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
夜幕降临，程家灯火通明。
当一架私人将要靠近时，程家立即涌出一群人，漆黑的枪口对准着在空中盘旋的飞机。
等降落在程家后院的空地后，舱门的指示灯闪烁不定，程墨为的人机警举枪靠近。
门开了，却没有人下来。
众人围着飞机面面相觑，怀疑里面有诈，让年纪最小的前去查看怎么回事。
男人用力咽了一口唾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
靠近舱门，往上迈了一条腿。
‘嘣’地一声巨响，庞大的机身爆炸，后院升起了火焰般的蘑菇云，院内绿色的植被霎时间染黑。
把飞机团团包围的众人来不及逃跑，他们被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的衣物还燃着烈火。
有少数人清醒在地上打滚，惨声连连。
有人慌忙跑来，嘴里喊着：“中计了！中计了！”
当看到后院此番场景时，那人愣在了原地，火光在他眼中燃烧着。
他腿一下就软了，连滚带爬地向主楼跑。
主楼大厅里，几个面戴半边白色面具的人压制着穿着睡衣的程墨为，他的太阳穴抵着冰冷的枪口。
现场气氛降到了冰点。
跑回来的那人跪着爬到谢南昭的脚边，哭喊着：“放过我们家先生吧！有什么冲我一人来！”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裎亮的定制皮鞋踩住他的脖子，使他的额头死死磕着坚硬的地板。
“那晚伤了我的人，死你一个都抵不上他们一根头发丝。”
他只记得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程墨为的人在医院附近和陈六几个打起来了。
几个人和几十人自然比不过，陈六他们得到支援才得脱险，身负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养伤回不来。
贺璟初和他说了那晚所发生的一切，是那个女人的逃跑才导致的结果。
他不了解他和程墨为的处境为什么会演变为被动的局面，但和那个女人应该脱不了干系。
“要杀要剐随你。”陈默很久的程墨为说道。
他脸色煞白，感觉喘气都费劲。
“阿昭……你以为杀死你母亲的人是我吗”他眼睛布满血丝，“不！不是我！”
“是你！”
他猛地站起来，又被重重按坐了回去，身躯剧烈抖动着，脸色狰狞可怖。
“她那悔之晚矣的理想！她那可望不可及的自由！全都化为了灰烬！你就像一副枷锁，束缚着她的人生！”
“你以为没有那场意外，瑾意就不会死吗！”
“她生前写的日记，每一篇都在说想要离开谢家，因为你！她不愿离开谢家！”
“她的死是解脱，是我拯救了她！”
谢南昭单手撑着脸，像是没听进去他的话，神态自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怒吼。
等他说完之后，谢南昭坐直身体，倾身去拿桌上一沓厚厚的文件夹。
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纸张，薄唇微启：“挪用公司公款，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参与多人pc……”
程墨为表情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熟悉吗”谢南昭问。
很多年前，程氏集团的位置还是程老爷子坐的时候，程墨为兄弟几人为了争夺继承权，闹得腥风血雨。
兄弟几人连同公司底下员工被从天而降的官司缠身，职务被叫停，财产查封等等。
最后被判刑入狱。
程老爷子的突然离世，整个程氏集团大换血，程墨为顺利上位。
程墨为嘴唇惧怕地抖动着，摇头否认：“不！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你想激怒我把你杀了，你牢里的哥哥和员工可等你很久了。”
母亲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一直都在撒谎。
在这之前，他查到了程氏一族当初的新闻，从中发现了端倪。
每个星期会去牢里探望一次程墨为的哥哥，他们因为遭受了巨大的背叛，对谢南昭十分戒备。
周旋了很长时间，在今晚回国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程氏兄弟愿意把当初的真相告诉他。
后面那句话像是触动了程墨为心里的防线，他眼睛一白，彻底晕了过去。
“带他去警局自首。”谢南昭把文件夹递给身旁的人，款款走出程家。
……
京海这座城市迎来了寒冷的冬季，街道铺满了白雪皑皑的地毯。
在那不久前，京海最高人民法院公布了程氏集团董事长程墨为的罪行，被判无期徒刑。
底下所有资产统统被查封，程氏集团的传奇一夜之间在百强企业陨落。
女儿程念慈执迷不悟，始终秉持着程墨为是遭人冤枉，上诉遭到法院的驳回。
期间也曾去xn集团找谢南昭，恳求他伸出援手，但次次都吃闭门羹。
这天，雪天道路结冰，前面的车辆发生了追尾事件，繁华路段发生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也困在其中，坐在副驾驶上的贺璟初打开车窗探头出去看，郁闷道：“妈的，这要堵到什么时候！”
他们从国外洽谈合作项目，刚刚下飞机，已经通知公司相关部门立即准备召开会议。
谢南昭身体一直很好，但因为前天晚上不小心染上风寒，咳嗽没好。
他抬手用手背挡着闷咳，余光掠过窗外大楼的led显示屏，女人一身妩媚红色吊带裙，加上妆容较浓，把她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展现得更为突出。
是一个高奢首饰品牌的广告。
谢南昭低下头拿出手机，当看到锁屏壁纸上的照片时，他眸光凝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