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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从一旁拉起被褥想掩去无限的风光,小手却被夜澈一把握在掌心,她一慌:“夜澈......”
“你还是忘不了他!”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声音却冰冷异常。
“他......是谁”她的心乱了,疑惑了,这个在自己嘴里呼出的名字属于谁她忘不了谁
“唔......”他的胸膛坚硬如铁,几乎压碎了她脆弱的胸臆,她皱眉:“痛......”
“你的痛可有我的万分之一他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以及重新被点起的欲.念。
“夜澈,你别......这样。”惊惧于他疯狂的怒意下,她死劲扭动身躯,极力挣扎。“你放开!”
“休想!”既然上天夺走了她过去所有的记忆,那么,这辈子她便只能属于他,永远都是!
“放开!”挣扎无果,带着丝丝怒意地试探:“你根本不是我夫君,你不是!”
“想起来了么”唇边那抹笑邪魅诡异,多日来因为心虚而带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彻底解放。“不是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从我身边逃开么”
原来,他真的在骗她,一直在骗她......
冯曦的心在瞬间跌入冰雪之地,一寸寸冷却。
“为什么”迎上他含着讥讽的笑,她声音喑哑,隐忍绝望。
“因为,我要你!”
无情挤开她的双腿,他沉身而下,冷眼看着她:“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娘子,影门的门主夫人!”
笑,邪魅而讽刺,柔和却冰冷,落入她的眼底,刺痛了她一双无助的眼眸。
她闭上眼,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是利器,有时候却显得多余。
眸子一黯,怨恨和担忧同时蒙上眼底,她握了握拳,想就此离开,脚下却似有千斤重,寸步难行。
他危在旦夕,她该让人找冥医来施救,可如今正是逃出去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只怕她这一生也无法再从他身边逃开。她不知道影门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可从身手敏捷,举止谨慎的门人来看,身为门主的他绝对拥有着她无法想像的实力。
此时不走,再也走不了......
她死死盯着夜澈胸膛上仍在源源不断溢血的伤口,掌心被锋利的指甲掐出丝丝血色。
夜澈也是紧紧盯着她,泛白的薄唇却扯开一抹浅笑:“你在乎我,是么”
“不是!”抬头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滑落。“笨蛋,我伤了你!”
他居然还在笑!笑得如此惬意!他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我若死了,你会为我披麻戴孝么”
“不会!”她倔强地别过脸不看他,脚步却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转眼忘了。”
“好,很好。”俊眉微皱,他两指轻夹,把银簪一寸一寸自他骨肉内抽出。刺骨的痛,白了他一张好看的俊脸,薄薄的唇齿却仍在说着沉闷的话语:“很好,真的很好,伤得我十指发疼。”
“我去叫冥......”她说话的同时,回头正看见他皱着眉抽出银簪,她心底一紧,扑过去要阻止。
可是,来不及,随着银簪被抽出,打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现,怵目惊心。
“你在做什么!”
冯曦慌得六神无主,忙向门外大呼道:“来人,门主受伤了,快叫冥医过来!来人!让冥医给我立即滚来!”
暗藏在不远处的侍卫迅速向冥医的住处飞掠了去。
“你把人惊动了,便再也走不了了。”夜澈抓过被子盖在身上,懒懒看她,仿佛对胸前有可能会置他于死地的伤丝毫不在意般,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曦儿,机会只有一个,你错过了。”
错过了,他就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开!
冯曦心下了然,却仍是做不到冷眼看着他伤重不管。她咬了咬唇,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走过去用力摁在仍在冒血的伤口上,顺便点住伤口四周各大穴。“别说话,躺下。”
夜澈听话地躺下,只是一双鹰眸依旧紧紧盯着她的脸,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看着她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止血,他继续笑道:“看来你真的很关心我,舍不得让我死掉。”
手下的动作一顿,她抬起眸子,“就当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
至少,他让冥医救活她的性命,让她在他的地方疗养治伤。她不走不是因为舍不得他,只是不想恩将仇报!
“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恩惠。”他轻咳了两下,又扯痛了伤口,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又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以身相许,了却我的心愿”
“闭嘴!”这个男人,被刺伤的是胸口还是脑子
还想说什么,却见冥医一把推开房门,慌忙闯入。“门主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还活着吗”
瞥见床上那两人,以及地上散乱的衣衫,他脸一红,脚步却住,“门......门主......”
“把药箱拿来。”冯曦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冥医这才回过神,忙把药箱送上。冯曦接过,从里头取出一些药粉,“去拿点酒来。”
“哦,好!”
不一会,冥医把酒送上。冯曦拔下酒瓶木塞,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对着夜澈胸前的伤口喷下。烈酒落在伤口上,引起揪心的痛楚,夜澈皱了皱眉,倔强地一声不哼。
冯曦也不理他,从药箱取出纱布把伤口的简单清理一遍,再散上药粉。幸而这一簪没有刺中心脏,否则,生死难料。抬眼看了看他,她低声问:“痛么”
夜澈只是盯着她,摇头。
上了药再为他缠上层层纱布,不见血色继续蔓延,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些。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她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我去给你熬点清粥,你先歇一会。”
“不会离开么”
“会。”就这么撇下他,径直出了门。
“原来夫人懂医术哦,手法比属下还要熟练呢!”冥医看着她的背影,由衷赞叹。“门主,你也好神哦,这么深的伤口竟然一点不觉得痛,要换了是属下,早就痛得嗷嗷叫了......”
“闭嘴!”什么叫英雄英雄能在喜欢的女子面前示弱么蠢货!
直到再也看不见冯曦那抹纤细的身影,俊颜顿时一垮,“妈呀,疼死我!”
冥医怔愣在一旁,刚在心底建立起来的雄伟形象瞬间崩塌。“门主,要用止疼草么”
“废话!”夜澈疼得呲牙咧嘴,“动作快点!”
深秋,风凉。
趁着夜澈喝完药睡下之际,冯曦简单收拾了些行李,悄悄出了门。
夜色正浓,敏捷而纤细的身影穿梭在多日来努力熟悉的小路,数个辗转后终于把那座雄伟的建筑抛在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看到影门的全貌,它安安静静沉睡在山腰中,宁谧,庄严,略带一丝诡异。
夜澈......对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也曾为他的执着和狂热有过几许感动,可他毕竟不是自己心里那个人。记忆虽已不在,可她知道自己的心底一定藏着那么一个人,或是,两人......
甩了甩头,努力甩掉那几个偶尔在脑海中闪过的模糊的身影,冯曦敛了敛神,匆匆没入黑夜中。夜澈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该还的情也还清了!这数日来她一直偷偷熟记影门的地形,今夜好不容易抓到机会逃出来,机会一旦错过,再不会回来了。
只是,总觉得身后阴风阵阵,诡异得很......
回头望望,不见有任何异常,她吁了一口气,回身继续赶路。可就在回身迈步之际,一抹高大的身影不知不觉挡在身前,如同鬼魅,骇人得很!
冯曦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好几步,待看清来人,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盯着他一张毫无情绪的脸,坚定道:“我不会跟你回去!”
夜澈没有继续靠近她,也没有说任何话语,他只是默默看着那张美得教他丝丝心碎的容颜,薄唇轻抿。
“对不起......”她低垂眼帘,举步离开。
他眼底的痛那样深沉,令她不忍再看。
“你想去哪”他不阻止也不离开,就这么尾随在她身后,没有近到引起她的烦厌,也没有远到把握不住。
冯曦脚步微顿,“......不知道。”
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来自哪里要去往何处,甚至,不知道她想要找什么。
“一个月。”夜澈的身影转眼来到跟前,斑驳月色打在他一张线条分明的脸上,愈显孤寂。“留在我身边,一月为期。一个月以后,你如果还想离开,我会把你的过去事无巨细清清楚楚告诉你,而我保证,这段时间内我绝不会做任何一件勉强你的事。”
熟练到可以完全听凭感觉去行动的医术不知源自何方,也不知何时学会,运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丝毫没有阻滞。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若是不能恢复记忆,或许一辈子也解不开。
除非,他愿意把一切都告诉她。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想了想,再想了想,才缓慢地开口:“我不会。”
“那么,”如星美目审视着他,“一个月以后,保证我能听到真话么”
“决不食言!”这次他回答了非常快,完全没有经过思索。“我保证!”